“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夏陆看向我大声说。
“可是我不喜欢你啊。”我说。
“你知道吗?你每个星期环东湖跑步,我都在你的身后,每天第一节课你会在操场散步,我都在你的背后,我就远远的看着你……我看着你心里就欢喜,多希望,每天都能看到的,是你。”夏陆看着我,紧张的有点哭腔,期期艾艾的说。
“我……”不知道说什么的我,只想尽快离开此地,但是看着夏陆似乎很难受,不知道怎么安慰。
“你喜欢我也好,不喜欢我也好,我就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夏陆继续说。
“别说了,我们不可能,永远不可能。”我拒绝到底,不留余地和幻想。
“永远都没有吗?”夏陆很难受,“你陪我坐一会吧。”
“永远没有。”我斩钉截铁的说。
“好。”夏陆轻声说,看见夏陆修饰不住的难受,我有点愧疚。
夏陆站起来,走向湖边的高坡,“你要干嘛?”我紧张的问。
“没干嘛,这边看风景好,你要不要过来?”夏没好气的回答,双手在地上拍了又拍,“过来坐。”
“我想回家了。”我想该回去了。
“坐一下怎么啦?又不是要你怎样。”夏陆口直心快的说。
我看了看夏陆,总觉得对他没法喜欢,说话明明很难听,总是让人舒适不起来。
可他的着急,生气,焦虑我又看的那么真切。
“好吧!”我勉为其难。
不再说话,两个人一言不发在静坐,间或能听见虫鸣的声音,如生命的更替从不间断那般,我们都会顺着长大和老去的大海漂流一去不返。
良久,夏陆起来,温和的说:“我送你回去吧!”
“回去烧烤哪里好了。”两人不再说话,缓缓的走回去。
路上看见三三两两的男男女女,结束的高考解放了青春的荷尔蒙。
少年们学着电视剧说的那样,大胆做着那些自己认为勇敢的事,对以前不敢说话的人表白,表白以前不敢说的话,似乎说迟便再无机会一样。
即将的离别触发了一群少年压抑已久的渴望,砸的人昏昏沉沉。青春太简单,不需要成本也没有计较的后果,理所当然也自然而然。
我在今天晚上记住了夏陆这个人,鲁莽的却默默站在我背后的人,和大家道别之后,我自己开着车子回去。
小城的街区,深夜了仍然有三三两两的人,有心事重重走着的,有喝得醉醺醺要人扶着的……
心想着又一个三年过去了,我还是老样子,何时才能成为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人。
在心里暗叹的同时也对未来充满了美好憧憬和幻想。
我正当入神的时候,路边突然冲出一辆摩托车,我立马急刹车。
摩托车主吓一跳,手忙脚乱摔了下来,我下车准备扶人,对方摩托车嗖的撞我身上,我整个人被撞飞起。
身子在粗糙的水泥路狠狠摩擦了一段距离,膝盖“咔嚓”撞到一块石头整个人急停下来。
我痛的呲牙裂齿,想站都站不起来。
我趴地上给老妈打了个电话:“我被别人的摩托车碰了一下。”
老妈那边闹哄哄的音乐声:“严重吗?”我看了一眼现在动弹不了的左脚,:“还好,不是很严重。”
“不严重的话自己回来吧,我要斗地主。”老妈不在意的说。
“好的。”我挂了电话,一脸无力,碰我的摩托车也开走了,我坐在地上深感无力。
缓了十分钟之后,艰难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回车上,龟速开回去。
身子动一下身体抽搐一下,我咬着牙眼泪都流不下来。
到家直接回房不管不顾的睡下。
第二天早上我直直的起不了床,左腿动弹不得,腰上好像火辣辣的又好像像没有知觉一样。
我撩起上衣,看见校服裤子已经和肉混在一块,我轻轻尝试撕开,撕心裂肺的痛。
医生小心翼翼的用镊子一点点趴开我腰上粘着血肉的裤子一边惊奇:“你昨天晚上碰的,昨天晚上不知道吗?”
我紧紧咬着嘴唇,好一会才说:“不知道,脚昨天还能动一点的。”
另一个医生摇摇头,双手揉了揉我的左腿,我呜呜咽咽的说:“轻点轻点。”
我在高考结束的第二天,华丽丽的住院了,连医生们议论纷纷,昨天晚上我是怎么毫无知觉的过去的。
老妈火急火燎的赶过来,狠狠把我修理了一顿,“死倔的脾气,也不知道随了谁。”我一时语塞。
手机显示8个未接电话,同一个号码,附带一条信息:“到家了吗?我是夏陆。”
“到了,现在在医院,昨天碰车了。”我回复了信息,搁好在输液的手,我便蒙头呼呼入睡。
梦里隐约听见自己说:“我要睡个三天三夜不醒。”
高考之前有人问我梦想是什么?我睡个说三天三夜无人打扰,果不其然梦想成真了。
不知道睡了很久,我觉得手动弹不得,听见旁边有均匀的呼吸声。
我不适应的睁开眼睛,看见夏陆坐在我的床边定定看着我。
我眯了眯眼睛,动了动身子起来,右手暖烘烘的,打点滴哪里多了一个热水袋。
“你真的挺冷的,你怎么那么冷。”夏陆心疼的看着我。
“女孩,你的同学过来看你了,我接的电话。”老妈拿着炖汤和饭进来,“赶紧吃了,躺几天好点就回去躺去,伤筋动骨一百天,腰上都要烂糊涂了,一女孩子家家的哪里都是疤,看你以后谁要你。”
夏陆给我帮忙坐起来,一边帮忙把饭菜放好,“阿姨,我来吧!”
老妈落得轻松,看我有人照顾直接离开去忙她的了。
我像个没事人一样,一大口一大口的把饭往嘴里送,一边问夏陆:“你吃了没有?”
夏陆好笑,饶有兴味的看着我:“没有。”
我指了指桌子:“一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