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陆一愣,接着毫不忸怩:“哈哈哈……你一半我一半,搞定。”
看了一眼老妈带的份量,这会解决问题了。
过了我才寻思,夏陆这是干嘛?照顾我吗?
我不是需要照顾的人,那是不是贼心不死不怀好意呢?各种闪念脑海一闪而过。
“我想了解你,你先别反感我,我越来越发现你和别人不一样,我们就做朋友,不谈别的。”夏陆好像看得见我在想什么一样。
“你怎么回事啊?医生都说你呢,说你车祸了还睡一觉才知道。”夏陆看着我一脸纠结,隐忍的好笑中有点着急。
“哎,一言难尽,总结一句,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我也想不出什么个所以然,“芳雨曾经笑我,笑我反射弧有点长,万一那天我怀孕生小孩,可能会在孩子出生几天后才惊觉生孩子太痛了,于是哭喊起来,对,芳雨就是这样取笑我的,连我听了都觉得她说的是这么个道理。”
“哈哈哈……你颠覆了我对你的认知。”夏陆忍俊不禁,笑了,“你这个样子挺好的,我之前看着你欢喜又觉得你有点小矫情,没想到你说的都是真话。”
“瞎说什么大实话。”我听得夏陆只是和我做朋友,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不会像之前那样尴尬提防。
如果爱请深爱,如果不爱请放弃,许是认准了这些鸡汤的道理,也害怕伤人。
后来有人告诉我,这只是我太认真,对什么都太认真想太多了。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我不是演员的料子。
我在医院呆了一周,左腿前面几天没法动弹,腰部模糊的血肉慢慢结痂,连着打了好几天消炎。
夏陆每天都会过来一会,相当细心,过来都会在我输液的手贴上暖宝宝,让我缓解不少。
一来二去觉得这个人善良细心,根本不像印象中那么讨厌,说话风趣幽默,笑起来如阳光倾泻大地。
许是高考完了,长期高压之下,我连住院都觉得特别轻松,每天该吃吃该喝喝没事就抱着书本看,逗弄一下同个病房的病友,落得自在。
老妈不止一次指着我的额头抱怨白生了这个没什么良心的东西,死了都不知道吭声。
我嘿嘿嘿的干笑着敷衍,偶尔夏陆在旁听见就挤眉弄眼的朝我偷笑,一副小人相。
老妈也长吁一口气,想着她心里这个无聊无趣又没用的女儿,终于有个朋友了。
因而对夏陆也是关爱有加,越聊越投机,我满头黑线,瞧瞧自己越来越觉得不是亲生的。
出院这天,夏陆仍然热心的过来帮忙,我看他为我忙前忙后的,不禁感叹:“夏陆你对我有点太好了,你是不是还在想着怎么泡我?”
夏陆失笑:“哈哈……你这人怎么说你呢……对你好不行,对你不好也不行,我都不知道怎么对你了。”
我干笑一声,他说的不无道理,是我想太多了,别人都没怎么样,倒不如大大方方交个朋友挺好。
身体好了之后,我又开始调皮了,老妈看管我不住,让我多远滚多远。
我看了看自己这些年的私房小金库,居然存了好几万块。
网上百度了一下各个地方的旅游热点,因着自己一个人没出过远门,省外的默默都筛选掉。
打算到车站随意买到那里的票就往哪里。
我拖着还没完全好的身体,愉快整理着行李,如囚鸟出笼般欢快。
老妈看着好气又好笑,也不阻拦我,让我一个人出门在外机灵一点。
夏日的太阳火辣辣,把人灼烧的昏昏沉沉,满怀激动的我保持自认为有的成熟风度出发到车站。
售票人员问我到哪里,抬头第一眼看见深圳两字,便随口一句:“深圳吧。”
之后给老妈打电话,第一站是深圳,深呼吸一口气:“啊,这该死的自由自在感觉,特么太爽了。”
一路上硬是觉得连天空的颜色,所呼吸的空气都不同以往了。
大巴车上的人都在倒头呼呼大睡,而我眼睛睁大大的。
我总是对任何事物好奇,好看的不好看的,都是无法替代的风景,都是构成这个世界的元素。
出院没几天,我大大咧咧的让太阳把我原本不白的皮肤晒黑了几码。
和别的姑娘放一块有点摄影杂志上非洲难民小女孩的既视感,全靠五官硬撑出来的颜值,对此我不甚在意。
电话铃声暂时打断了我内心的欢呼雀跃,我一看是夏陆,没好气的说:“夏兄弟,赶紧说事?”
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夏陆很好笑样子:“能干嘛,问候一下你老人家怎么样了这几天?”
“一般一般,想去溜达。”我志得意满的说。
“哎呦呦,厉害了,芳晴,去哪儿溜达呀?带上我啊。”夏陆渍渍渍问道。
“想得美,要不?我带上你,你带上钱,我们一起装逼一起飞。”我眼睛骨碌碌,狡诈的说。
“说嘛,要去那里?我带你去,对了到时候志愿我们挑同一所大学怎么样。”夏陆笑意明显,心情很好。
“我已经在路上了,哈哈哈……,志愿啊,容我想想,你就着我还是我就着你?家里同意?”我又开始事无巨细的想想想。
“这么效率,你和家里人一起吗?”
“没有,自个。”
“什么?你一个人?”夏陆声音提高,我都想象出他现在的严肃脸。
“是啊。”我漫不经心的回答。
“一个人出去,你知道多危险吗?没人拦你吗?你去那里?有人接你吗?”我隐隐发现夏陆很暴躁,这人脾气真挺差的。
“还好吧,那有那么夸张,有啥危险的,别人都行,为啥我不行啊!”我皱眉。
“你不知道,现在很多团伙专门贩卖小女孩的。”夏陆煽风点火,对我恨铁不成钢。
“行了行了,净知道吓人,你这人真是古董。”我看着车窗外变幻的风景,翻了个大白眼。
“坏人很多的你是不知道人有多坏。”夏陆一副不说明白我不罢休的架势。
“……”
“你到底去那里?你这样我很担心你的。”就差没哭出来的夏陆。
“想去那里去那里。”我十分理解不了。
“你疯了啊。”夏陆不依不饶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心下嘀咕这都哪跟哪了,不就出趟门吗?
夏陆一连串给我说了各种被骗被抢等等的恐怖事情让我很烦躁,并且他对自己认为的深以为然。
于是我聊了几句就不愿意听他继续说,敷衍一下挂了电话。
“你到那里?”夏陆不放心的给我发信息。
“深圳。”我想了想还是回复了他确切地址。
“你会见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