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
不，确切的说应该是闲聊，一共持续了整整两个半小时。
李若风不是那种不职业的人，也并不是垂涎冯迎雪的美色。
如果不是那句——
我哥是这家公司的老板，亲哥，同父同母的那种。
他早就提醒对方，这是职场，这是面试，不是咖啡厅，更不是聊闲篇的地方。
虽然冯迎雪意犹未尽，可也只能结束了这次面试，她对李若风说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去跟领导说一下。
看看她的意见。”
李若风点点头，回答道，“好的。”
冯迎雪起身拉开了会议室的门，就去找上司汇报工作去了。
聊天的时候不觉得有尿，突然没得聊得时候，尿意如同潮水，吱吱吱吱吱吱吱，刺激。
他赶忙起身，尽量用不颠簸的姿势，如同竞走一样冲进了卫生间。
哗啦啦，噢~
五分钟之后，李若风才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没走两步，就听到了一个极具穿透力的男性声音，而且听起来像是在发火。
“这么干肯定不行！我看不到结果！”
“冯总，您别着急，项目宣传费用一共只有500万，如果不大量投入到媒体和自媒体身上，很难保证受众到达率。”另一个男声极力辩解道。
“我要的是上座率，你就告诉我，上座率是通过什么保障的，最终能到多少就行了。
还有，别跟我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可是……”
李若风偷听了一会儿，就弄清楚了会议的内容。
‘黄煌音乐’，新搞了电视剧项目，投资不多，演员也都是没什么背景的新人。
宣发经理在预算内做了方案，可是老板却看不到最终可实现的结果。
或者说，可预见的结果不会太好。
所以老板发火，员工解释。
只是两个人沟通的重点不在同一个框架里，
老板为了片子大火资金回流，而宣发经理则是为了过程好看可以交差，所以看起来最终也有不了什么结果。
正在李若风准备回会议室的时候，男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冯总，这些媒体的价格，我已经和他们商量过很多次了，人家给的已经是最低价格了。
再低我是谈不下来了。
您跟我说上座率怎么保证，我觉得除了尽量多覆盖一些媒体，没其他办法。
这事情换成谁，都没办法解决。
我总不能说别人看见了这个信息，就肯定买票去看，对吧？
说白了，只能算概率。
这就不是一个能量化的事情。”
说道这里，这个男人的声调也明显提高了。
他委屈。
工作做了这么多，又把成千上万的媒体自媒体筛选了一圈，
选完了还挨个砍价，一些媒体价格降幅已经相当大了。
结果不但没表扬，还全是质疑。
换成谁心里都不可能舒服。
'得，这是快怒了。'李若风摇摇头，就顺着来的路往之前待的会议室走去。
好死不死的，路过了那间正在开会的会议室。
会议室门没关，主要是为了往外放烟。
更加巧合的是，‘冯总’知道逼迫宣发经理也没什么结果，正巧看到了路过的李若风。
咦~
“你来，给出出建议。”
李若风左右看看，发现整个过道里就只有自己，“我？”
他指着自己问道。
“对，艺人也要参与到工作中来，公司好了，大家都好。”冯总说的很肯定。
真实的情况是，他需要随便找个不相干的人进来，缓解现在他和宣发经理之间的矛盾。
不然万一宣发经理真的把情绪带到了工作当中，结果会比现在更差。
一天之内第二次被错当成明星，怪不好意思的。
不过未来还要在这里工作，直接得罪老板也不是什么好选择。
李若风没太多犹豫，直接就进了会议室，找了个靠边的椅子坐下。
会议室里一共五个人，一个是冯总，估计应该就是老板，也就是冯迎雪的哥哥。
单纯从外表上看，冯迎雪可爱年轻，而冯总却具有完全不同的成熟气质——
主要表现在肚子。
眉眼之间，两个人还是有很多相似之处的。
另外四个人，一个脸上露着委屈的表情，应该是宣发经理。
其他三个人则是一副冥思苦想的状态。
五个人五根烟，足以将整个会议室弄得乌烟瘴气。
为了不吸入过量二手烟，李若风也一点都不客气地从兜里掏出了自己的‘软华夏’，抽出一根点上。
唑……
呼……
吸……
全是过肺的感觉。
李若风的到来，并没有让屋内的气氛有任何改变，在场的人也全都没指望着他能提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
冯迎雪她哥哥的目的也很简单，他需要一个人破局，现在的情形，对于工作不利。
如果按照剧本走的话，无非就是李若风说一段，然后说的内容完全不在点子上。
之后他让李若风离开会议室，顺带手再贬损一下。
这样再和宣发经理从新形成统一战线。
至于有没有新的思路无所谓，只要能在过程中重新将会议气氛调节好就行了。
可是李若风同学却完全没有当好一个道具人的自觉。
他顺手就将摆在会议桌上资料拿起来开始看。
作为阅剧无数的老司机，看看简介也就知道剧情了。
剧很普通，就是个甜腻到老掉牙的青春爱情偶像剧。
或许里面还多了很多中二气息。
一个富豪大少爷看中一个平民少女，并死乞白赖非她不娶的。
毫无营养，也几乎找不到什么爆点。
再看传播计划，列的到是详细，一二三四五，媒体传播、发布会、娱乐节目宣传，再加上一些海报物料制作，基本上以500万的预算，也算是做得中规中矩。
接下来是宣传稿，拆分了几个精彩片段，深入……姑且叫深入描写吧。
反正在李若风看来，换个主角配角的名字，给另一部故事差不多的剧用一点问题都没有。
总之一句话，依然毫无亮点。
冯迎雪的哥哥等得有些着急，你一个道具人拿捏什么姿态，赶紧说，说完滚蛋不就行了，“怎么样？有什么想法吗？”
“当然。”
李若风点头，一字一顿的说道：
“从剧本的角度来说，我就一个字——
平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