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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2.旧敌重逢

2.旧敌重逢

银光乍泄,梅尼迪塞一路被押着,也来到了银龙的栖息地。耳语被一群幽魂围绕着,跟在后面。幽魂们围绕在梅尼迪塞和耳语身边,发出时而低沉、时而尖锐的絮语。

梅尼迪塞一路挣扎,那些幽魂在看到了那些魔晶石晶屑之后,才终于放了手。梅尼迪塞轻哼了一声,松了松肩膀。

“尊敬的银龙使者,这里就是银龙栖息地了。”幽魂们恭敬的说。

“哦。”耳语简单地回答,心想自己也曾经在这里长大,怎么会不认得这里。

“哪里还有银龙?”梅尼四下张望着,被漫步天空的银光搅得很不安宁。

“再往里面走吧,梅尼。”耳语轻声说,一行人向前走去,看到了一个啜泣着的土豆——不,矮人。

那里,筋疲力尽后睡着的米莉娅躺在巴德鲁尔怀里,巴德鲁尔正哼着那些充分体现他矮人快乐精神的小曲。培拉则在一边坐着,若有所思。

“铜钉?”几个幽魂窃窃私语起来,耳语借机甩开了他们,奔向远处的幼龙。梅尼迪塞则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背影——巴德鲁尔。

“巴德鲁尔!”梅尼迪塞惊呼,抽出腰间的利剑就冲了过去。

“小心啊老矮人!”一旁的培拉喊了一句。

“——”巴德鲁尔抱着米莉娅一滚,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击。他将米莉娅放在培拉的怀里,灵巧地翻起,抽出木杖敲打惊起于空中的水雾,那些水雾瞬间变成了砂石,旋转着朝梅尼迪塞涌去,梅尼迪塞习惯性地伸出手来挡住,那些砂石却没有像预期那样减速、停下、加速返回,而是直直冲来,绕开他向后滑去,只留下了几个无关痛痒的划痕。

“……怎么会……”梅尼迪塞吓了一跳。向后退了半步,看着巴德鲁尔。

“你不是……你的那只龙。”巴德鲁尔也同样惊讶,看着梅尼迪塞。

“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再使用魔法了?”梅尼迪塞看着巴德鲁尔。

“我什么也没做,我……”巴德鲁尔不知所措着。

幽魂们好奇地看着这两个人,却没有一个有意图上前干预。

“你为什么来落星岛!?”梅尼迪塞冲着巴德鲁尔喊着。

“我是来寻找特兰斯的——不会你就是和特兰斯一起来的那个!”

“特兰斯?你还没有放过他么!”梅尼迪塞怒吼着,挥舞着利剑。

“你在说什么!我们可是费尽千辛万苦在寻找特兰斯啊!!”一旁的培拉插话进来了。

“你又是谁啊!”梅尼迪塞冲着培拉吼着。

“梅尼迪塞,我问你是不是和特兰斯在一起!!”巴德鲁尔像是巨石在摇晃,严厉地质问着。

“……是……”梅尼迪塞被这突如其来的长者般的严厉怔住了。

“那么,现在,特兰斯,在哪里!?”巴德鲁尔一字一顿,用木杖重重敲击着地面,惹起同样沉重的回声。

“……”梅尼迪塞犹豫了一下,环顾四周,没有找到耳语,便说,“我,还有我的妻子,遇到了特兰斯,我们三人一同前往这里。我们受到了,”他指了指周围的幽魂们,幽魂们互相看了看,“他们的袭击,我们走散了,然后……我和耳语又返回了……但是……我们返回之后……”

“发生了什么?你快说!”

“我们把银龙使者杀了,银龙使者是叛徒卡因的父亲。”一个幽魂说道。

“你胡说!是银龙使者为了保护叛徒卡因自己死的!”另一个幽魂说道,这两个幽魂吵了起来。

“我们如果不被送往神的怀抱,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

“啊,消失比死亡还可怕啊。”更多的幽魂加入了进来。

“然后,因为没了银龙使者,”梅尼迪塞小声地继续着,“耳语成了唯一的会说龙的语言的人,她为了救我,就自愿成为了新的银龙使者……然后,我就……跟着过来了。”

“那特兰斯——”

“喂——!你们都在站着干什么!?”耳语从银龙幼龙藏起来的方向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裙摆完全湿透了。

“耳语!!”梅尼迪塞迎了过去。

“这些都是……”耳语看了看周围的情况,摇了摇头,“不管了……虽然看着活着的银龙让我很是惊讶,但是,现在,”耳语剧烈地喘息着,“所有的幽魂们你们听着,那些幼龙告诉我,银龙的圣地里有了入侵者,这座岛有危险了,快告诉我银龙的圣地在哪里!!”

“……”所有的幽魂沉默了,互相看着,然后指了指巨大的瀑布。

“瀑布?”

“在瀑布的后面。”幽魂们说着。

“那快跟着我进去啊!”说着,耳语向里面冲去,然后淡淡地回头,没有一个人——或者幽魂跟着她。

“……”幽魂们面面相觑,没有任何行动,然后又纷纷吵闹起来:

“我们不能前往圣地……”

“叛徒卡因也不可以……”

“只有银龙使者可以带一个人去……”

“我,可以带?”耳语问他们,“你们说清楚!”

“梅尼迪塞.卡因是叛徒,他在对落星镇赎完罪之前不可以前往圣地。”

“我们都死过了,我们也不能前往圣地。”幽魂们断断续续地补充着。

“那,”耳语看向巴德鲁尔和培拉,巴德鲁尔已经接过了露出甜蜜笑容的米莉娅,跪倒于一片水泊,“那……”她和培拉对上了眼。

“我只为特兰斯而来。”培拉坚决地说。

“……培拉……虽然我不知道,但是谁也不能保证特兰斯不在里面。”巴德鲁尔抬起头来看着他。

“那……好吧,我和你走。”培拉点了点头。

“等等!”梅尼迪塞忽然喊住了培拉,然后把手中的剑递给了他,两人毫无默契地错开了眼神之后,梅尼迪塞小声地补充了一句:“请务必保护好我的耳语。”

“……嗯。”培拉点了点头。梅尼迪塞微笑,然后深情地望着耳语:“这次换做我等你。”

“……嗯!”耳语重重地点头,转身消失在水幕之后,培拉紧随其后。

四周迅速恢复了死寂,幽魂们浮游于不同的高度,不再发出声音,巴德鲁尔抱着米莉娅,和梅尼迪塞一起守望着近在咫尺,却也遥不可及的水幕、水帘后的圣地,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

此时,被奉为银龙的圣地的那个“菲尔的笼牢之所”,伊川还在和塔斯帝林对峙着,这里和外面不一样,这里的战斗不是留有余地的打架,更容不得梅尼迪塞那样的失误,伊川和塔斯帝林——至少伊川肯定是——都是抱着一定要杀死对方的心在拼了命的战斗。

——好吧,特兰斯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他已被绝望和恐惧束缚,跪倒在那里,菲尔的呼吸声时强时弱,不均匀地掠过特兰斯的耳边。

伊川再一次拖着长剑,掀起水雾,然后念着繁杂的咒语冲向塔斯帝林,攻势似乎更强。因为方才伊川耗尽全力的一击,此刻这里及膝的净水上漂浮着快快浮冰,让这里变得更加凄冷。塔斯帝林不再闪避,而是挥起月神权杖:路那克洛西尔接住了这一下,然后嘴唇抿动,四周的每一丝黑暗都被他抽离出来,环绕在伊川身边。

“Icy…My LORE!”“Bloody Nighty Wandy…”伊川与塔斯帝林对视着,浮冰剧烈晃动,阴影凝结成的黑暗也不安分起来,然后他们都向后退去,冰块竞相炸裂,暗影碎成空虚的一片,水花四溅,瞬间成冰,换个方向,朝塔斯帝林而去。

“可恶!”塔斯帝林向后滑去,一甩权杖,黑色的火焰状的黑影跃出水面,吐出更浓重的黑暗,那些冰晶又化成了水,滴下去。

“Frosty!”伊川大吼,无数的水柱盘旋而起,在空中蜕变成尖锐的冰柱,然后从不同的方向插向塔斯帝林,“Icy Corona!”

“Never come a day…!”塔斯帝林回应着,用权杖轻敲水面,漫天的碧落魔晶石碎屑被震得更碎,然后黑暗从中涌出,刹时间圣地仿佛迎来永夜,天空中一轮虚假的红月血淋淋地悬挂,越来越低垂,降落到塔斯帝林身后,冰柱全都凭空消失了。

“唔啊啊啊啊啊啊——!!!”伊川跪倒在地,捂住脑袋,跪在水泊中,睁眼——那哪里是水,分明是血!

“呀啊啊啊啊啊!!”伊川叫着,塔斯帝林则得意一笑,向前走去。

“CORONA——”伊川小声嘀咕了一句,塔斯帝林的背后浮现出一个冰柱,冰柱摇摇欲坠,塔斯帝林顺手一抓,那冰柱也融在了暗夜一般的黑暗之中。塔斯帝林继续向前走着,托起伊川的脸庞。

“可恶……”伊川看着塔斯帝林,二人再次对视。

“给你一个机会,就最后一个,我带着艾尔文离开,你,滚回你的西尔森林去,怎么样?”塔斯帝林微笑着对伊川说,好像自己给了伊川什么特赦一样。

“永远不可能……绝对……绝对不能……让你重新把艾尔文带回地狱……”伊川说着,吐了一口血,塔斯帝林的手中握着一个沾满伊川热血的冰柱。

“啧啧……”热血融化了寒冰,随着艾尔文撕心裂肺的叫喊,一片暗色褪去,塔斯帝林似乎无意离开,只是想欣赏这些困兽做着最后的斗争。

特兰斯仍然站在原地,除了内心中一遍遍呐喊自己无能之外,没有别的可以做的。

“伊川啊——————!!你不能死啊——————!!!”艾尔文重重敲击着障壁,空气发出充满嘲讽意味的抨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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