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此番做派怕是不妥！”苏凡澈推开苏霊，红着耳根站起来。
“过来。”苏霊声音泛着冷意，面色有些不虞。
“你敢命令朕？”苏凡澈眉头一皱，原本有些神色的脸上就立刻变得面无表情了。
苏霊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他，脸上泛着笑意，要不是眼神依旧冰冷，苏凡澈就相信他只是在开玩笑了。
“此刻宫门已经下钥，皇叔还是早早回王府，免得落人口舌。”苏凡澈终究是怂了。
苏霊从龙椅上站起来，往日里哪里有臣子敢这么大胆，可这行为愣是被他做得行云流水，毫无违和感。
苏凡澈还以为他要走了，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刚想坐下，便被一只无情铁手捏住了下巴。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一个傀儡皇帝，本王让你生就生，让你死就死，你没资格提意见，别说是你这个羽翼未丰的小皇帝，就算是皇兄，我也照杀不误，本王愿意做什么，能做什么从来不是你们父子俩可以限制的，我希望你可以明白这一点，别让我说第二遍。”苏霊说着最恶狠狠的话，眼神却没什么狠厉，大多是轻蔑与无视。
“你放肆！”苏凡澈疼得眼泪都出来了，那人明显存了要捏坏他下巴的目的。
“放肆？看来你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处境。你看看偌大的天佑国，有几个人是为你所用？宰相？还是尚书郎？皇上，你我好歹师徒一场，本王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乖乖地做这个傀儡皇帝不好吗？我相信没有什么是比活着更好的了。”苏霊要他的儿子也尝尝什么是寄人篱下，什么是惶恐不安，让他们尝尝那些年母妃受过的伤。
“朕是皇帝，你在欺君罔上！”苏凡澈愤怒地瞪着他。
“皇帝？没有实权的皇帝？呵，也就比外面的草高贵一点，豪门世家有哪个人把你放在眼里？”苏霊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大笑着离开了大殿。
苏凡澈眼角挂着泪，茫然地坐在龙椅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殿的门打开了一角，月色透过门缝照了进来，苏凡澈眯了眯眼，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往地上摔去。
门后的人似乎被吓到了，脚来来回回不知道要不要进来。
苏凡澈看着这滑稽的一幕，内心发笑。
“行了，有什么事就进来说吧。”
“皇上，奴才做了点糕点，皇上进一点吧，您已经坐了两个时辰了。”小太监提着食盒，有些拘谨地站在殿前。
“拿上来吧，连苏公公都不管朕了，你一个洒扫的小太监怎么还记得朕的时辰。”苏凡澈看着他因为劳动磨得有些残破的衣袖，心里不是滋味。
自己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在意的人，连关心自己的人也被如此作践。
“陛下，苏公公在忙，一时疏忽了也是有的。”小太监善良的样子让苏凡澈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朕是他的主子，不忙着照顾朕，反倒为其他的事在忙，说来也是讽刺。”苏凡澈拿起糕点，冰凉的，不留一丝余温。
宫里的食盒用棉做了夹层，大殿离御膳房相隔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送来应该还是刚刚出锅的温热，断不会像今日这般冰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