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圣明!这些妇孺皆知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拿出来说什么。”胡大人直接从地上站起来,腰板挺直,有些恃宠而骄的感觉。
“朕近日收到一些流言蜚语,不知胡大人可否一观?”苏凡澈轻飘飘地把江南地区的万民书扔到地上,左手执茶,慢悠悠地喝着。
胡大人心头一惊,背上似乎出了点冷汗,不会的,那件事做得很隐蔽,那些人也与自己的儿子定了姻亲,断然不会出卖自己。
胡大人拿起奏折,越看越心惊,莫说是陛下,就连他自己看到自己曾经犯过的事,都有种想要把自己千刀万剐的冲动,难为陛下还这么风轻云淡。
“陛下,臣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这都是污蔑啊。”胡大人一时间激动起来,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跪拜而下,迟迟肯抬头。
“胡爱卿,我朝以法治国,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同样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大人最好有证据来佐证,否则朕实在是很难相信爱卿。”苏凡澈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实则心里早就想杀了他,为官贪污受贿也就罢了,还到处欺男霸女,搜刮民脂民膏,一桩桩一件件都可以满门抄斩,他居然还能如此心安理得地接受父皇给他配享太庙的封赏。
“陛下,没做过的事如何自证。”胡大人突然想到了霊王,一时间慌乱全无,冷静下来。
“你可知告发你的是何人?”
“何人?”胡大人问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看看奏折的反面吧。”苏凡澈指了指地上的奏折。
胡大人颤颤巍巍地翻开纸张,背后印着江南府府尹高宏专用印章。
胡大人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胡大人,高宏作为你的左膀右臂,这些年没少替你办事,坏就坏在你的儿子,负了人家姑娘,人家就一个宝贝女儿,从小捧在手心里,被你那禽兽儿子气得卧床不起,也要谢谢你的儿子,若不是他用青楼姑娘去羞辱她,高宏也不会下这个决心。”苏凡澈笑了。
“陛下......”胡大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次他完了。
“爱卿,朕说的这些,你可服?”苏凡澈淡淡地说,一如从前,没有喜怒。
“臣认罪。”胡大人知道自己完了,再没有回旋的地步。
“爱卿也是两朝元老了,朕不忍心让你临了还受这刑法,配享太庙就免了,也别脏了太庙的地。”苏凡澈回怼张大人,胡大人只能连连称是,大气都不敢出。
王之感激地看着苏凡澈,他在维护自己,一如当年刚刚见面的时候。
“朕可以放过你的家人,也可以放过你,只是你的族人再也不可以参加应试,至于你的家产......?”苏凡澈有些为难,一副不知道怎么处理的样子。
“即是受贿得来的,胡大人只怕用的也不安心,不如胡大人带着所有的家产,居家搬去江南,用家产安抚那里的百姓,也算全了陛下对江南百姓的关心。”一旁默默无闻的王之突然发话,言辞直接点到胡大人的痛处。
“朕听说爱卿也是江南人士,如今回乡也算是落叶归根,爱卿以为呢?”苏凡澈看似在征求他的意见,实则一点余地都没有留给他,他知道,一旦他反抗,就是满门抄斩的下场,陛下饶了他一条命,不过受些侮辱,不打紧的。
若是陛下要处死自己,只怕霊王也不会答应,现在想来,胡大人也不怕了。
只是此时的胡大人并未意识到,有些时候,活着要比死了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