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胡天这件事,老臣不明白为何要放过他?”少年面树而立,看着书上飘落的叶片,仿佛出了神。
“朕没有放过他,贬他去被他苛待的地方,还抄了他的家产,往后他的日子不会好过,一介犯罪之身,得了恩施才免于死刑,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苏凡澈捡起地上翠绿的叶片。
“陛下运筹帷幄,是臣愚钝了。”张大人拱手道。
“你看着叶片,翠绿翠绿的,可过不了多久就变了,人也是。朕乏了,爱卿早些回府吧。”苏凡澈反复揉捏着,仿佛要把叶子看出个洞来。
“父亲,今日怎回来的这样晚?”宰相嫡子张赟在内堂张望,一看到宰相回来就急急忙忙迎了上去。
“无事,陛下留我说了几句话,早上最适合读书了,莫要在这耽误工夫,父亲总有一天会离去,你要为这个家好好考虑。”张大人拍了拍这个让他骄傲不已的嫡子,五岁便能吟诗作赋,满京城出了陛下再没有第三个了。
“孩儿谨记父亲教诲。”张赟作揖之后正要离去,却被宰相拉住。
“腰上的玉玦哪来的?”
“这是母亲给我的,说是可以趋吉避凶。”宰相满脸复杂地看着这块印着霊王祥龙印记的玉,如今他站在陛下一边,要是让有心之人看到他嫡子佩戴此物,又不知道如何大做文章,到时候闹得君臣失和,岂不是正好中了那贼人的奸计?
想到这,宰相扯过玉玦,直接往地上一摔,上好的羊脂玉被摔了个稀碎,张赟冷不丁地像是受到了惊吓,猛地后退一步。
“吓着你了吧,这是霊王的东西,我们即已经站在陛下这边,身上就断然不能出现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你通知下去,让手下的门客都收敛一点,把受贿的痕迹都抹一抹,陛下最近应该会严惩,把我们牵扯进去,陛下恐怕会两面为难。”张大人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张赟的肩膀,然后大步迈进内院。
“陛下,事情办妥了,这是孩子的名单。”王之风尘仆仆地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上面大大小小按着近百来号人的手印。
“没想到天子脚下,富硕京都会有这么多的孤儿。”苏凡澈皱着眉头的样子,让王之心头一颤。
“如今他们不是了,他们有父母,陛下就是他们的父母,他们都是陛下的臣民,他们再也不是街上人人喊打的叫花子了。”王之真诚的眼眸颖韵如水,一时间苏凡澈竟陷了进去,直达王之提醒道,才悠悠转醒。
没仔细看,原来朕的公公这么好看啊。
无论过去多久,苏凡澈还是这么颜控,看见好看的人,无论男女,总要多瞧上几眼才算过瘾。
“你这小嘴巴巴啦啦的,就会哄朕开心,这秘密培养的事就交给你办了,明天一早,安排他们出城,前往天佑国的大江南北,不到5年,朕希望朝堂上可以看到他们的身影。”苏凡澈敲了敲桌子,内心是欣喜的,若朝堂之上没有自己的声音,就安排人来发声,要是寒门难出贵子,就自己培养贵子,总之,无论多难,他都要在这个吃人的地方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