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我跟郎喜乐一同走到了街心公园。这时天已黄昏,我建议到公园里玩会儿。郎喜乐便跟着我进了公园里面。
我发现这里虽然处于城市的中间,但里面绿茵茵的一片,有各种树木、花卉、草坪,还有人造工艺石雕,身临其处有种回归大自然的感觉。
正是由于这里这样美,这样幽静,便招来很多人。显得这里挺热闹。
主要是打牌的人很多,还有就是散步的,也有一些看上去像乞丐一样的盲流出现在这里。
我找了个长椅子坐下,然后点燃烟慢慢的抽烟,想清静的待会儿。
郎喜乐不知一个人溜达到哪里?我也没有注意他。这里如此好玩,他好奇,乱转转也是应该的。
郎喜乐不像我总是满腹心思的样子喜欢静,他是好动,坐不住。以前大家都忙着上下学,一般都不进这里玩,今天是第一次这样闲。
郎喜乐感觉这个街心花园现在建的确实很漂亮,四处都转了转,无意中看到西南角有一处被盲流用好多张破烂编织和废塑料袋搭建了个简易睡觉屋。
他顿时心里直起腻,寻思这么干净的地方,全被这些人给糟蹋了,怎么能把这里当成家?
他闻了下,还有一股扑鼻的臭味。在反感盲流的同时,突然萌发了一种破坏意识。
于是,他掏出打火机,便将这个乞丐屋点燃。当时郎喜乐就处于淘气心理,也没考虑这把火会造成什么后果?
仅一会儿的工夫,火势一下变汹涌起来,整个公园本来是处在暗淡的黄昏,结果被熊熊大火刺得犹如白昼一样亮堂。
这下引起郎喜乐的注意,害怕火势蔓延起来将周围树木燃着,他要承担责任的。那这个玩笑开得就有点过头,等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郎喜乐躲在一旁观望着火势,心里说不上有多着急。他只希望火焰马上变弱,然后慢慢的停下来。
没一会儿时间,公园里所有的人都被惊动,大家纷纷跑来救火。就包括我也加入了救火队伍。
最后经过大家一个多小时的激烈扑救,火势最终被压了下去。但再看那个乞丐小屋,却成了一堆灰粉。
这时,住在这里的乞丐也不知从哪里喝了酒,跌跌撞撞跑了回来。一看到自己的家变成了灰,他哇的一声惊叫,迅速扑在灰粉中哭得死去活来。
很多老人都看不下去这个场景,在旁边不住的劝乞丐,搀扶他起来。
郎喜乐这才感觉自己做了件极其荒唐而鲁莽的事情,真的有点后悔了。
这时,我突然看到了郎喜乐就站在我的身后,问刚才着火的时候你在哪里?怎么突然就蹦出来了?
郎喜乐说:“我就在公园里哦?”
我看了他一眼,说:“你怎么不参与救火?这样大的火如果不及时扑灭,整个公园都会被烧掉的?你这人太自私了。”
“烧了好啊!这里就不该盲流们随便建屋,就应该给他们烧掉,不能惯他们这臭毛病。”郎喜乐说。
“这跟盲流是两回事,救火属于救火,讨厌盲流跟救火没有任何关系。况且盲流们的行为也不属于你管,那是城管的事。我觉得你遇到这样的事时,应该首先冲进去,和大家一起救火。”我用话故意刺激郎喜乐。
最后这厮实在憋不住,大声对我嚷道,“这场火灾就是我放的,你们可以报警?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我惊了一跳,说:“郎喜乐,你真的疯了?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简直荒唐死了。好在火势被这些人控制住,如果把整个公园燃着,你坐大牢吧,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郎喜乐被我骂得一点脾气都没有,连连给我说好话,“今天我确实差点惹了祸,当时真的没有考虑这么多,就觉得这帮乞丐很讨厌,这样干净的花园随便搭建房子,简直糟蹋环境。心一热,便做出了这样的傻事,唉,后悔了。”
我看他实在是有气,说走吧走吧,不要在这里呆了,一个乞丐你也欺负?有本事去欺负那些土豪?这世界欺负弱者的人都不属于真爷们儿。
郎喜乐被我骂的羞愧至极,也不反驳,低着头跟我走出了公园。
回到家,我还在想,这个郎喜乐也是个惹事油子。今天差点惹了大祸。
要说狗蛋能惹事,我看郎喜乐比他还出格,如果对他不打压,不教育,这家伙没准哪天惹的事都要超过狗蛋。
第二天,学校里又发生了新鲜事。下午放学,郎喜乐没有回家,和低年级女生在操场后面一处树丛里,两人裤子退到膝盖,正干得热火朝天。突然几名保安闯入。
郎喜乐当时吓得颤,提起裤子想跑,结果被一名保安一把生擒。慌乱中,套都从裤管里掉了出去。
最后保安把女生放了,把郎喜乐带到保安室。
校长对这起事件很重视,因为学校自从有女生跳楼事件发生后,明文规定不允许在校内谈恋爱的。
谁知文件传达了不到一个月,郎喜乐就顶风做事,十分惹领导生气。最后校长把郎喜乐说成是学校的“刺头”学生,明知故犯。
郎喜乐立刻显得低调了,学校停了他的课,又让他回家去叫家长。
唉,不想惹麻烦,结果麻烦就来了。郎喜乐硬着头皮跟老爹说这件事,他爹当时就火了,“什么?又让我去学校给你收拾烂摊子?我不去!一次又一次的叫家长,我还嫌丢人呢。”
郎喜乐苦闷的说不上话,半天才嘟囔,“去一次吧,最后的一次,我也不想让你去,但老师点名,我有什么办法?”
郎喜乐平时在家很没有规矩,有时都敢跟老爹骂脏话,什么话都有。老爸拿他没脾气。但今天不同,他要求老爸办事,再不敢对他不尊。而是猛给老爸说好话,求他帮忙。老爸气得脸就跟茄子一样难看,也不说话,吧嗒吧嗒的抽烟。
我跟狗蛋在楼下看到郎喜乐和他爹走了出来,两人就跟被霜打了,蔫了吧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