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定认得羊羊的养父母，肯定也认得羊羊。他若是不说，就一定是有原因的，不然何必这样？只不过，你猜他会是因为什么隐瞒？是他自己的主观想法不说，还是被收买了，刻意隐瞒？”
“都有可能。”老赵皱眉，“你想，若是普通人，被问起了一些自己知道的事，若是没有时间特殊情况，会故意隐瞒，只字不提吗？在什么情况下，会不想说？”
“是会因为”蓝小情思忖着，“应该是那些事，挺不好说的？”
“会是不好的事吧？”余姐也在跟着猜。
“若是好事，或是没有什么特殊的，最多就是一句话带过，八卦一点的人，会多说点，但估计说的也都没什么营养。但是刻意不说，就可疑了。”老赵点点头，“我又不是会读心术，这样的事，他咬死了不说，我只能猜。或者从其他的渠道找答案。”
“一栋楼的租客的话，其实也不难找到别的知情者吧？”蓝小情想象着，会不会还有别的可能性。
“问题就出在这里。”老赵说到这里，表情都有些变了，“蹊跷的很，那一栋楼，一共五层，每层有三个单元房。当时的房东是现在房东的祖父祖母，他们住在二楼一间。他的两个儿子，一个是房东的父母带着他和他的妹妹，住在三楼，分别占了三个单元房。他的叔叔，住在五楼的一个单元房，他隔壁，是他们家的杂物间。那样，剩下的全部都租出去了。我调查的很清楚，直到羊羊十八岁，他们家都租住在五楼的另一个房间里。”
“就是和后来的继承者，现在房东的叔叔住在一层喽？”蓝小情抢话，而余姐则打着哈欠，很明显，这些她当时是听过的。
“对。”老赵说，“你想想，若说别的租客来来去去的，没有住长久，他不记得，还说得过去。可是，羊羊的父母在那栋楼里一直住到过世，不算之前，自羊羊被他们抱回去，一住就是十八年。而他叔叔既然能把自己最后想保留的遗产留给他，必定也和他的关系不错。那住在他叔叔家隔壁的一对夫妻，他会很陌生，陌生到不认识，甚至想都想不起来吗？”
“当然不会。”余姐忍不住插嘴，她是太困了，可这个时候，她知道也不能就这么睡下，不顾这打着视频的两个人。
“他很明显是撒谎。”老赵说，“我后来查了很久，除了他们家自己人住上的房间，剩下的住户来来去去的也不多，四楼住的也是一家人，父母早年就租住那里，后来儿女也是又多租住了剩下的两间，几乎和现在房东家是一样，占了一层。他们差不多是和羊羊的母同时间入住的，对现在的房东也很熟悉。我去求证过，这一家人，虽然在之后都前前后后的搬去了别的城市，但他们家无论是父母，还是那两个子女，都一致的说到了，现在的这个房东，小时候很喜欢跑到五楼去找自己的小叔叔玩儿。后来，也会找那个小妹妹玩。”
“小妹妹指的就是羊羊喽？”
“没有错。”老赵说，“但是他撒谎，甚至说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对夫妇和收养的女儿。”
“他不说，你也没办法。”
“我当时为了这栋楼里的租客求证，前前后后忙了四个月。可是除了最初的那一点线索和收获，之后都是一无所得。”老赵说到这里，也是无比颓丧，“可惜，剩下的那几户人家，二楼住的是两家日本留学生，那个年代的留学生，生活挺清贫，他们早出晚归，上课打工，虽然后来都留在了英国定居，一个在银行工作，另一个开了间酒吧。只可惜，他们除了对和他们同住的房东老夫妇有印象外，真的不记得了。再后来，租住的人时间就更短了，几乎都是三四年。不过，他们对住在五楼的东方小女孩还是挺有印象的。说小时候的羊羊话不多，特别害羞，她的养父母对她照顾的很好，也很紧张，从不让她单独一个人出门，保护的很好。”
“保护的很好？”蓝小情思忖着，听上去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这种特别的情况，令人想入非非，“会不会真的有什么原因？”
“我也想到了，虽然是好不容易收养来的女儿，很宝贵和珍惜是可想而知，但若是过份了，不得不让人怀疑，你说呢？”老赵越说越兴奋，“从那天开始，这条线也就算断了。那一阵子，历总时不时会催我要结果，我给不出，自己也着急。历总没有责问我什么，只让我尽可能的查，也和我描述了他当年去查时候的困难和疑点。我每次都是被他激励过之后，才重新振作，开始新一轮的调查的。”
蓝小情点点头，可以想象那时的情形。然而，当听说历天秤十分紧张也会催促的想知道结果时，她心中竟也有一丝不明不白的难受。唉，那时她还没有出现在历天秤的生命中啊！他会如此想念一个前女友，这也说明他长情？
唉，但她还是不舒服。
“你遭到威胁，雇佣罗成和余姐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在那之后。”老赵精神更足了，他点燃一根烟，吞吐着，“我正想说这个，我一直调查了四个多月，几乎走遍了那几年，每一个在那栋楼里租住过的租客们。几乎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我都找到了，也都谈过了。但所收甚少，直到我向历总汇报完了之后，我重振旗鼓。但打算先休息几天，当天晚上到一个酒吧里想喝一杯，就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跟踪。做我们这行的，时刻保持警惕是有的，我巧妙地躲过了，但也机警地察觉到一定事有蹊跷。我尝试过了，跟踪和反跟踪，又刻意到偏僻处，或是给对方一些机会，这么试验了三次，我断定一定是有人在刻意想要整我，或者说威胁我。因为，他们并没有什么实际的行动，只是威吓性的，我当然没有怕，但为了在之后的调查中不出乱子，和不必要的麻烦，也不想为这个浪费很多时间，就回国一趟，雇佣了罗成和小余。”
原来是这个过程，蓝小情不细细品位和回味着，“那之后呢，雇佣了保镖，顺利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