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梦很香甜,第二天清早,薛家悉数的起床了。
薛无语起床后,看着窗盆的水,发呆。
水中的倒影,模糊印记着脸庞。
仰起头,水痕滑下脖颈。
惆怅、难过、不知所措、
种种心态,随着眼神望向窗边,延伸向窗外,化作天边的彩虹,透露出一夜长大的坚毅。
薛无语拿起一块毛巾,擦了擦脸。无厘头的想着刚才外面的天空云彩,到底是黄昏呢,还是清晨。
黄黄的云翳着色,仿佛一幅江山图,远流着黄河。
薛父起床,收拾衣物被子,顺便打扫房间的卫生。
整理干净后的家,然后洗漱着装。
薛母在厨房做饭炒菜,烟熏的气息飘到休息的卧室。
薛父自然的走了出去,来到拐角的房间,叫薛无语出来准备吃饭。
天逐渐明亮,阳光的射线笔直的降临针柱。
黄色的云翳已经消失不见,晴朗的白云,悠然的飘荡在天空。
薛家开始了早餐的环节,三人气氛缓缓散开,紧凑的吃完,接下来薛父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去工作。而是留下来,和薛无语谈话,接下来如何去城市学习。
把饭桌撂在一边,薛父与薛无语出去了。薛母默默的端起饭碗竹筷,向后厨走去。
站在家门口的平坡,山腰中的父子,静谧的心似乎暗中已经透漏了交流的答案。
薛父说:“将来你要去城市中学习,身体素质要跟上。城市房价贵,租房吃住都很贵。也没有抱希望你能学到什么,只是希望每天你能去看看城市风光与奇迹。”
薛无语听到奇迹二字,也似有体会。毕竟太过玄幻的事物,也只有大城市里有。
没有让薛父等多久,低头沉吟的薛无语,赶紧应声说道:“明白!以后一定尽力而为,不让之前的游玩变成游玩。”
“游玩变成游玩?”薛父听了薛无语的话,愣了,摸不着头脑,也没有搭理这句话。搞不懂就别问,说不定他有自己的想法。这是薛父的为人处事的观点之一。
薛父虽然疑惑,还是紧接这上文说道:“来回一趟不容易,又不能住在城里。你只有半天的时间去学习,剩下的半天时间用来赶路。”
薛父话语一顿,惆怅的望了天空,吐了口气。
萧条的说道:“城市里可不会照顾我们这些和他们没有交际的陌生人,政府只在意仁义道德观念,至于我们这些没有文化素养的人,早把我们当蛮族,隔离进化的渠道。”
薛无语听到这里,略带疑惑的看向父亲。“整天和外面贸易粮食和山货特产,也没有隔离我们出去啊。”薛无语虽然疑惑,也没去打扰父亲的谈话,没有问,只是眼神透露着好奇。
薛父见薛无语眼神渴望,心里料到他想听后面的答案。想着普通人和士族比起来是不容易,至少他是这么觉得。
薛父说:“比起野兽,我们是幸福的。山外的城市会进村收购物品,然后加工成高质量高能量的产物,依此为了方便,我们才能勉强靠近城市,有个用车线路在这里。”
薛无语说:“父亲,山脚下的六十里地外,才是车站呀!去一次不止半天啊。”
薛父见薛无语口气有些波动,知道他觉得不能理解怎么去有时间上学了。
笑着说道:“告诉你吧,山中除了村庄,绝大部份的地,已经被城市里的人征用了。当初卖地卖山的人把恩惠给了后代和自己,当初他是山里的霸主,人家原意卖,我们也只能干瞪眼。”
“哈哈!”薛父不自觉爽朗的笑出声来。
“当初啊,有能力的人早走了,山中的物资多,造就的富户不少。可惜咱们这辈子平民,祖上也没本事,现在只能依靠你了呀啊。”薛父打趣的说道。
薛无语听的无厘头,不知道解释这些事情有什么用,但是还是受益匪浅的听着,增加见闻了解历史。
薛父说:“当初山中的霸主也没有给我们留下什么,也不会和我们有交集。我们只是在他们需要的时候,当一个理所当然的帮工。现在政府接手了大部分土地,政府的运载货物的车,以后咱们可以买个人情,每天早上顺便捎带你去车站。”
薛无语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心里觉得政府比之前那个霸主好,至少原意和他们这些平民交流。
于是薛父交代薛无语从此时开启健体的模式,不能再混了,年纪还小,以后路那么远,没有一个有劲的身体素质,怎么煎熬下去。
另一方面,还考虑到城市到处是练武馆,体育课占大头,家里又没什么补品,以后怎么和城里的孩子相处。
薛父心里想着很多东西,薛无语一个人在旁边有模有样的扎马步。
过了会时间儿,薛无语不自在的起身,看了眼父亲,继续扎。
薛父在旁边看着薛无语,心里想着,如此普通的环境,如此敷衍的健体努力,真的有出路吗?
回头,不去看着薛无语,眼神朝天,再次的惆怅与无奈的萧条感伤,甚至有些眼神迷邃的迷茫。
在薛无语实在累得汗水浸透背衫的时候,薛父深深有些哽咽。走到近前去,说道:“第一天的努力不用太过于上心,慢慢来,路还长呐,把气息把情怀,用在明天和后天。起来吧,回去休息休息。”
说罢,没有理会薛无语,直接转身回头拿起锄头和背篓,工作去了。
薛无语茫然的一屁股坐在土坡的岩石块上,心情浑然没有游玩的心。一个人愣愣的在那发呆,“为什么不去休息?”薛无语内心自问道。
然后发现,游玩的心,久了,真的会因为一个契机而一夜长大成人。
现在薛无语,只想着锻炼。他发现之前在山上打秋风,东瞅瞅西瞅瞅,南逛逛北抠抠的日子,真的好无聊,很没有快乐感。
比起城市的繁华,比起父母的苦楚,和自己连游玩都发现是被人鄙视的蛮人,让他憋着一股无名业火,一定要出人头地,向城市里去看看,那想都不敢想,却真实存在的奇迹!
发泄的情绪的情绪,渐渐舒缓,薛无语拍拍身体的土灰尘,向着房间取了一杯水。
然后继续扎马步,还试图学着打架的招式,挥着自己的拳头。
越累越咬牙坚持,大腿肌肉颠簸颤抖,疯狂的不听指挥的筛震。
薛无语终于忍不住了,跪在家门口。
不敢动,好疼,也动不了,薛无语和这种状态僵持了一会,瘫软侧身于地。
此时脑海里薛无语只有一个念头:当初捡石头游玩的心,玩久了,真的可以让自己能忍受痛苦的煎熬。
另一个念头:比起城市里的网络游戏和飞机,我这捡石头的举动,也许是悲苦的抉择。
“原来我最大的在意,是自己的尊严,连玩个游戏都不放过…”薛无语脑海里竭尽的想着种种点点滴滴,最后无奈的躺在地上,翻个身,然后一动不动。
脑海里在想什么?薛无语脑海现在只有一片空白。
空白,随着时间逐渐发现了,明黄的灯光,啄焦自己的眼眸。
薛无语撇头看向一面,发现此时父母在身旁,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也换了。
虚弱的自己开开口,也说不出来话。母亲把早准备好的肉粥,往自己口里放。
可是自己怎么也咽不下去,完全没有进食的欲望。身体还这么虚弱,怕自己损害身体,努力张张嘴,吞进肉粥,含在口里,努力的!咽下去。
薛父在旁边着急的度步,来回折磨自己的情绪。
薛母搂着薛无语,把粥一次次的喂下去,一次,一次,复一次。
终于,薛无语感觉肚子里有了些东西,踏实了很多,整个人舒缓了危机感。
薛母劝慰说道:“人这一生啊,得认命。什么命,结什么果。想当初的山中霸主,从出生的幼年,就力大搬桶。”
薛父也在旁边说道:“这个看天赋啊。”
薛无语看到父母的焦急和隐侧的劝慰自己不用太猛的练,笑笑脸容,没有说话。
连薛无语的父亲都没有料到,从来都是嬉皮笑脸的薛无语,每天乐呵呵的面对生活,这一锻炼竟然这么猛,差点把自己累垮。
心中不忍,觉得自己太无能。薛父表面还是说道:“以后少练习了,累垮了,容易残废身体,慢慢适应,省的以后伤了自己,反倒偷懒了。”
临末还补充一句:“知道吗?以后听明白话,别莽!”
“我知道了。”薛无语赶紧应声道,声音有丝虚弱,但是回话很干脆。
抚摸着自己的腿,酸涩的不能动弹。薛无语心里想着,“以后慢慢来这么几天的锻炼,总会变强的。”
薛父把饭筷整理下去,薛母把薛无语抱回房间,默默的想着未来几天时间,儿子得要躺在床上受苦,也不知道几天才能恢复过来。
薛无语可不知道自己未来几天还要受苦,从来没吃过苦的他,还以为明天就能休息好。
至于薛无语为什么第一次锻炼这么猛,他自己觉得可能这是思想的天赋,他其实是有很深感情的孩子。
不管是玩闹游戏,还是踏实努力的寻一个方向,薛无语总是有很大兴趣去容纳。
想着明天要锻炼的路,薛无语静静躺在床上看暗黑天空。
黑夜的星星,斑斓点缀在暗暗中。
回想起之前的扎马步和挥拳,嘲讽笑了笑嘴唇。低声语道:“难道是玩久了,对苦痛的好奇?才导致自己这么努力拼?”
薛无语自己也不知道了,大概在未来的道路上,有着和他一样思绪的人。
薛父薛母的房间,幽暗着。他们的思绪,又有谁知道呢?未来他们也不指望薛无语有出息,只觉得能好就好,不好也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