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三说:‘赶快走吧!,在这荒山野岺待着也不是事儿’。老赵说:‘不要急’。他指着远处的小山说:‘远处那个小山,树木稀疏,只有稀稀拉拉的一些树木,它的下面就是陈家沟,再远一点的悬崖,就是梯子岩。县城在我们的左后方,陈家沟到县城,有十五里,我们这里到陈家沟,也就是几里路。我们要等保安队撤走后才能去’。
何三说:‘保安队为什么一定要回去呢?他也可能不走呢!’。老赵说:‘现在只是分析,他们总要吃吧!山上就几家人,山上没米了,昨天只拉了糠,米放在学校了。住也没地方住,他不走行吗?,要不留少数的兵。昨天留了两个班在山上,不是叫我们摸掉了一个吗?,再说今天出了事,保安队全出来了,他还不赶快回去?,就是留了兵,我们也可以模上去。山上大着呢!,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你们看那条路、有兵往城里走,我们就从那边上山。何连长,你把情况说说’。
何连长就说起了前面的事来:‘我们进了陈四家的后门,一个留下来看后门,一个冲到前门去、把大门关了,门没有闩,只许进、不许出;我们把所有的人都赶到后院堂屋,他家里人不多,一共只有五个人。陈四正在抽大烟,我进去的时候,看他正抽着呢!,他很沉着,抽完了才和我说话,我说借点路费,这是打家劫舍的行话。他吭哧着,把烟枪放下,伸手到被子下面去摸,当然不是去摸钱,我咔嚓一下,把子弹上膛。他的手就缩回来了’。
他接着说:‘小张一步跳上床去,把被子下的手枪摸了出来。我们怕他不老实,就把他反绑在椅子上,还在后面插了个手榴弹,这下他老实了。我说:老子打了无数的仗,杀人如麻,今天多杀几个也无所谓。你钱在哪儿?,他就叫人把烟匣子拿过来,我打开一看,是烟膏,陈四说:下面那层,拉开看了,才三四十个银元。你想那匣子才多大呀!,能放多少银元?,我把枪顶着他脑袋说:今天保安队走了,我杀了你,还可以像唱戏那样、迈着四方步出城、信不。三四十个大洋,你打发叫花子呀!’。
他继续说:‘我说,今天你不拿出一千大洋来,老子就叫你见阎王,早年你打家劫舍,害了多少人!,这一行的规矩你是清楚的,不但要钱,还要灭口,但我不一样,还要修来世,积阴德,条件是、拿钱来。那陈四才被镇住了,他问:好汉说话当真?,我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就努努嘴,我朝他努嘴的方向看去,那边是个床铺,铺盖铺在一个大柜子上,我叫小张把柜子盖板抬起来,里头尽是白花花的银元。我们就装了一小袋,放到背篼里’。
‘得手后,我们马上就撤退,先走两个人。把前门闩上,把陈四绑在椅子上,在他背上还插了一个手榴弹、我们把拉火环,系在了椅子上,叫他不能动弹。把他家的其余四人、赶到一间房子锁了起来。最后我们锁了后门,就走了’。
老赵问:‘没在门上挂个手榴弹’。何三说:‘怕狗啊,猫啊,碰响了,所以就没有挂’。
老赵对陈大姐说:‘妳前头走,从小山包那头到小学去,叫小陈来带路,我们跟在你后头,到陈家沟那边林子里等妳’。
这时隐约看见从陈家沟那边、出来几十个人,向城里的方向蠕动着。看来、保安大队要撤进城了。老赵催促着陈大姐说:‘妳走吧!’。他又对何三说:‘我在头里走,你们跟在后面,隔远一点,你在后面收尾,没事’。
快到陈家沟了,老赵就在林子里坐下来休息,他抽着烟,等后边的人上来。他看着陈大姐走进了陈家沟。烟抽完了,又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动静,真是急死人了。
正在这时,看见有两个人从陈家沟出来,远了、看不清楚是什么人,走近了一点,才分出来,是一男一女。老赵想:‘一定是小陈和陈大姐’。等走近了,才认出他们两个。
老赵从林子里出来,就迎了上去。陈大姐说:‘老何在小学校呢!’。老赵有些诧异,他怎么会在这里呢?,陈大姐说:‘叫你到小学校去!’。陈老师领他们上山。不管谁先到,都在山坳林子里等着’。
老赵对何三说:‘你们跟陈老师走,距离拉大一点,以看得见会原则,目标就是前边儿的那个山坳’。小陈对何三说:‘我走头里,你们跟着我,距离要远一点’。
老赵跟着陈大姐到了小学,学生早就放学了,老赵感到走路的时间长了,这腿还是不行。他就找了一张课桌,坐下来休息。陈大姐到后边房子,叫来老何,老何走到门口,叫去把大门关上。他见到老赵就说:‘你怎么瞎来?,你干的事儿有多悬!’。
老赵有些不解,他睁大了眼睛看着老何。
老何继续说:‘这山上紧张得不得了,好像冲着我们来的,把那个队长做了,我们难脱干系,人家已注意我们了’。老赵这时才镇定下来,他说:‘我看那几个人十分可怜!两个要饭、三个打短工,革命干到这份上,我们不帮他,没人帮他们,不就是点路费吗?’。
老何急了:‘我们能站住脚、容易吗,要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我们两呆不住,还有牵连好多人呢!,你没有露面儿吧!’。老赵说:‘我哪能露面呢!,我看他们盯着梯子岩,就有点儿急,也是想趁火打劫,在城里策应你们,叫他首尾不相顾,想来个乱拳打死老师傅,不是!’。
老何说:‘你搞得仓促,可以说毫无准备’。老赵说:‘敌人也没有准备,我们是仓促一些,但不能说没有准备,保安队都压到这里来了,县城是座空城,这样的机会哪去找呀!,把县城拿下来都是可以的!’。
老何说:‘你只想到拉屎,后边还要擦屁股呢!,你拿下了县城,保安队回来咋办?,你腿又不好,他们几个也有瘸腿,好人能掉队?,事已至此,先把他们藏起来,过了这个风头,再送他们走。最近你不要乱动,你和陈大姐就蹲在城里,只做生意。城里、我也是少去为妙,山上的事儿,你就不要操心了,我把他们藏在藏经阁,不准出来,也不准大声说话。我要走了,山上的米、都叫这些杂种吃光了,我走到山下,才想起山上没有米了,才赶快返回来驮米’。
他接着说:‘赶场天买几只****也叫他们吃了,还想杀我的猪、羊’。
他说时很气愤,他接着说:‘帮那几个同志也是应该的,其实帮他们很简单,给他们三百块钱,路费就有了。事情还没有完,如果以后在路上出了问题,牵连不是几个人,盐号王先生,都要牵连进来’。老赵说:‘我不是想策应你们吗?’。
老何说:‘算了,你在城里谨慎点,我希望没事’。
老黄出来叫吃饭了。老何说:‘不吃了,得马上走!’。他回过头来、对老赵说:‘趁天没有黑,你们也走吧!,在村口堵个滑竿儿,没有就慢慢地走着,中间会有滑竿儿的。
老何叫老黄把米拿来,老黄扛出来了,是一个长口袋装的一百斤米。两人抬到马鞍前,横着放在马上;,老何说:‘走了!,回去再吃’。他说着,就牵着马往外走。
老赵和陈大姐也跟着出来,没有走多远,黄校长追出门来问:‘天快黑了,小陈儿一个人咋办?’。老何说:‘才几里路,他回来天黑不了。老黄说:‘这样,叫王老师去,他们回来就有伴了’。
王老师出来后,老何就扶她骑在马上,就朝那上山的山坳走去,到了山坳,小陈儿他们从树林里钻出来,就汇合到了一起。老何叫小陈和王老师、趁天没有黑赶回去。于是、老何就领着何三他们五个人、回到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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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成立了,钱都打进了秋香和秋菊的账户。只是白小姐贷款不顺利,好话已经说尽,银行说:到了年底,银根紧,一般是收,贷不容易。人家还是给了好大的面子,答应贷一百万;可惜那顿饭了,茅台酒、山珍海味、也没有打动那些头头的心。
白丽丽把情况给虎哥说了。虎哥笑着说:‘功夫还没有到家!’。白丽丽脾气来了,她沉着脸说:‘老子不贷了,那个胖子还动手动脚的’。说着那眼睛就湿润了。秋香忙安慰她:‘不贷了,这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就把虎哥也捎带进去了。
虎哥说:‘哎!不要一竹竿打翻一船的人啊!,这样,你把那套手续快点办下来,有多少、交多少吧!’。白小姐说:‘我只有一百万’。虎哥说:‘反正按股分红,你交十万也行’。
白小姐把眼睛一翻,她说:‘秋香和秋菊也按股分红,我没意见’。虎哥道:‘各人情况不一样呢,上次炒股,妳赚了多少?,我心里有数!’。
白小姐说::‘还有小马和大姐呢!,人人平等、我没有意见。要是按股份,我还不如自己去买基金呢!’。虎哥想:他向来消息灵通,可能在小马那里问过,小马只有那么多,还是婚房的预付款呢!。
白丽丽说:‘你少废话!大家都是冲着你来的,一是你有经验,二是你资本雄厚,我们只是借花献佛,想抓住这个机会’。
虎哥说:‘我心里明白,有钱不拿出来,那叫财迷,都是空手套白狼,那就算了吧!,可是有个条件,你得把那套手续、尽快办下来。那还是穿裙子、夏天的事儿,现在穿毛衣了,马上就是十一月,一晃就到年底了’。
白丽丽说:‘只能说尽量吧!,争取今年办下来’。虎哥道:‘不行!明天你再去跑一趟’。白丽丽只好无奈的说:‘好吧!’。
按虎哥的计划,这个月,月底这几天,给他们讲讲股市的基本知识,十一月就开始建仓,到十二月就开始操作。根据地,就放在大姐她们证券营业部的大户室。
十月三十号,是正式运作的第一天,八点半钟到证券公司,大姐和小马要上班,白小姐不能来,其他几位有事。
开课了,虎哥只能给秋香和秋菊讲,看到这情景,虎哥的心凉了半截。秋香和秋菊把书打开,瞪着大眼看着虎哥,虎哥就开始讲起来。
虎哥对讲课,没有多大的热情,主要是学生太少,只有两个,学生年纪也大了一点,都过了二十,让人提不起精神。他问:‘书都看过了吧!’。秋香说:‘废话,你不是看着我们看的,你就直接讲那些有用的话吧!’。
虎哥说:‘我就知道,年纪大的学生不好对付,先讲股票指数,股票价格指数,就是描述、股票市场的价格水平、变化的指标。这里头有几个要素,一是选取有代表性的股票,二是计算,三是时间。我们可以选某些、有代表性的股票,或者全选进去,或者按行业选有代表性的,或按地域、按……’。
秋菊打断了他的话,秋菊说:‘你这样讲不行!,都要打仗了,你才去讲挖铁矿石、炼铁炼钢、去造枪造炮,这些和打仗没有直接关系,你现在要讲如何用枪’。秋香说:‘关系是有,但远了一点。爷爷他们当年,就没有提造枪的事儿,只是讲如何使用’。
虎哥说:‘我就知道这些学生年纪大了,不好调教。了解指数是必要的,比如说:在街上碰到熟人,人家问今天行情如何?,你说不行,今天跌了五十点。这五十点说明什么?,就是股票的价格总水平,从昨天到今天的变化,只要一开盘,股指就在不断的变化,这个指数怎么来的呢,你们好像都懂,那秋菊你说说’。
秋菊说:‘傻瓜都懂,在电脑里,你要看什么都有,沪深综合指数,深市一百指数,各种板块的都有呢,现在的和以前的都有’。虎哥问:‘是如何来的呢?’。秋香说:‘你又回到大炼钢铁去了,我们不需要知道、如何炼钢造枪的,知道使用枪,抓陈四老爷就行了’。
虎哥摇摇头,他说:‘孺子不可教矣!,计算股指,比如说:用五只股票来计算指数,这是比方,实际上、最少几十,多时是全部。这股价呢!,第一只股票一元,第二只是两元,第三…’秋菊说:‘是三元,第四只是四元,第五只五元’。虎哥说:‘妳懂,你就加起来’。
秋菊就来算,加起来是十五。虎哥说:‘你也就这个水平,我还没说完,你就插话,黄快嘴儿’。秋菊说:‘怎么?错了?’。虎哥说:‘你也就是十个指头的水平,只能扳着十个指头数,那你就从一加到十吧!’。秋菊就认真的算起来。算了半天,得数是五十五。
她问虎哥对不对?,虎哥说:‘对是对了、太费事儿’。秋香笑道:‘那你就说说不费事儿的’。她心想:‘我就不相信你有好办法’。虎哥说:‘简单,一加九得十、二加八得十、三加七得十、四加六得十,有几个十了,四个,加上剩下的一个十和五,是不是五十五啊?,算个简单的加法,费那么大劲,我要像妳们那样,现在的头发肯定全白了’。
秋菊不服气儿,她说:‘你也就是耍点小聪明吧!,小数也!’。虎哥说:‘你还不服气?,那你从一加到一百,可能要一个钟头,还不一定对呢?’。秋菊说:‘你就会说,那你来,我和秋香长点儿见识’。
虎哥说:‘真的,为难了好多老实人呢!一加九十九是一百,二加九十八是一百,一直到四十九加五十一是一百,一共多少个一百了呀?’。秋菊说:‘四十九个一百’,虎哥说:‘再加上右边的一百,和中间的五十,是不是五十个一百加上五十呀?,答案是五千零五十,对吧!’。秋菊说:‘这也是小数也!’。
虎哥说:‘鸭子死了,嘴还硬,你还不谦虚点,这方面,我爸最行’。秋菊说:‘二伯伯都快七十了,能数清十个指头就不错了’。‘错!’虎哥说:‘要不妳回家比试比试?,他们的心算快呢!空中飞行,懒得查表,就用心算,一估摸就差不多’。
秋香说:‘不讲!我们就去逛商场去’。虎哥说:‘别!怨我,老师不称职。刚才讲到了指数,把当时股票的价格相加,刚才我们的才女、秋菊加了,是十五块,用股票数除,是三块。以今天这个三块为基准、指数定为一百。明天每只股涨了一块,秋菊、你不是会算吗?,明天的指数是多少?’。
秋菊就扳着指头,算了起来,一共涨了五块,加起来就是二十块,用五除,平均四块,四除以三,是一点三三,指数应该是一百三十三点,对吗?。‘错!’虎哥大声说:‘股市有规定,无论是涨还是跌,以百分之十为限,ST股票,以百分之五为限。你涨不能超过百分之十,第一只股票、只能漲一毛,第二只股票、只能涨两毛,以此类推,指数只能涨到一百一十点’。
秋菊说:‘这不是比如吗?,真正一块两块的股票、你可能还找不到呢?’。秋香来个火上加油!她对秋菊说:‘叫他找、叫他找。他故意设陷阱,根本就找不到一块的股票。还要涨一块两块,涨百分之十就限制你了。在盘面上、根本看不到、涨超过百分之十的股票’。
秋菊催促说:‘你找呀!你找呀!’。虎哥说:‘好!好!好!,通过学习,我们又知道了涨停板,啊,ST股票、限制更严一些,不超过百分之五’。秋香说:‘大姐说、不是不捯ST股票吗?’。虎哥用手指着秋香脑袋说:‘真是木头脑袋,选的股票中,就有一只ST的妖股’。
秋菊问:‘什么是妖股呀?’。虎哥说:‘是带女字旁的,妖精的妖。这种股、一般都有主力入住,就是基金呀,机构呀,或者是资金雄厚的大户。在里头兴妖作怪,操纵股价。一会儿没有任何理由的疯涨,很多时候脱离大盘。现在跌到了谷底,那主力、不可能全身而退。我们可以跟进去,一旦疯起来,要不了多长时间,几十个涨停板,五六倍的涨。管他什么ST哟!,能赚钱就行’。
秋香说:‘完全是在投机’。虎哥说:‘你说对了,他们说,我们的股市,就是一个投机市、当初发行股票的时候,报上就说了,是为国企解困。解什么困呢?,就是解决企业资金的困难。当时国企背着沉重的包袱,债务很重,都要把银行拖垮了。工厂没有什么效益,人员臃肿,妳想那时回城的人有多少呀?,都安排在工厂里,真正有技术的有几个呀?工厂要轻身,剝离沉员,要甩包袱’。
秋菊说:‘他要甩就甩呗!’。虎哥正色地说:‘秋菊、妳没感情,这些人在农村多少年了?,好容易回城,找到一个饭碗吃饭,还叫人家摔了。这些人要安置,什么买断工龄呀!,自寻出路呀!,办三产呀!,都要用钱。本来就欠了银行很多钱,有的利息都还不上,怎么办呢?,上面想了个好主意,搞资本市场,发行股票,在股市筹措资金。当初谁敢买呀,就叫干部带头,分摊任务,大家还是不情愿。但也有高人,就是金宝生他们。哎呦、你们不是不要吗?,我要,老金他有钱,他爸在美国,人家懂这个,搜了好多原始股。后来开了股市,哦哟!几十倍的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