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牛三火带着聘礼到水家求婚,没有被当场拒绝,高兴得不行,哼着沂蒙山小调,心想过几两天再去给水姑娘讲草原的故事,美丽的草原,牛羊成群,还有一条弯弯的小河延绵几百里,一对情侣在河边洗澡……想着想着自己不由得笑起来。
见牛三火兴奋的样子,华忠义实在看不过去,认为水家既有钱又有学问的人家,应不会把漂亮女儿许配给一个身材矮小油嘴滑舌脚又拐的男人,就问他:“你确定水家肯把大女儿嫁给你了吗?”
“没问题,礼都收了,只等良辰吉日办喜事,他们父女都没有反对的意思。”牛三火吃着家乡面,说的很自信。
方芳见过水湘莲妹妹水欢欢,听说姐姐比妹妹更美丽大方,正要夸牛三火艳福不浅,牛三火的徒弟高房急匆匆进来,说:“大爷,那个水先生到消魂馆,说是要退还聘礼,你回去看看吧”,这样的话如果在老家人情复杂的地方一般是在耳边低声说的,但当地人朴实单纯,有什么话先大声说出来,别人有没有面子,那是多年做生意的人或年老才能顾及得到。
听到这话华忠义笑道:“早喊你莫得意太早嘛,你看看。”
汤好也笑着说:“看来又得换新娘了。”方芳捂只是着嘴笑,
牛三火笑脸拉下来,说了句:“我回去一下。”连忙返回消魂馆。
消魂馆的生意依然红火,水潜坐在消魂馆大厅凳子上等着,神色尴尬,因为两边都有房间,房间里时不时传出“嗯嗯啊啊”的声音,有可能是女方真实感受发出的声音,也有可能是故意为之,牛三火在小姐“上班”前培训过“销魂嗓”,房间外还卖“观赏票”,淫语笑声不绝,这对做学问讲礼仪的水潜很是不自在。
见到牛三火回来,水潜抱拳说:“牛先生,你的生意与我水家理想不合,请原谅不能答应将湘莲你做女人,你的礼物返还给你。”
“什么和不和的,我的生意不偷不抢的,挣钱快的很……”牛三火正说着,水潜摇手说:“我先告别了”,说完大步离开。
看着退回来的聘礼,牛三火情绪从高峰落到谷底,即将到手的大美人就这样飞了,回想起水姑娘的美貌,恨不得带兵去水家把她劫到屋里藏起来,现在的牛三火无兵无将,此时真的体会到世上很多事情是金钱买不来的,就以菜刀帮尊帮主的地位,加上大把的金钱,看上一个女人还追不到手。
伤心,无奈,难以言表。
接连几天,牛三火情绪低落,让高田推着轮椅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逛,一向乐观的人就算之前被打断一条腿也没这么伤心过。
这天突然街上有几个人慌张的跑过来,说在山子凹有大蛇出现,让熟悉的人赶紧关上大门,高田听说有蛇,下意识的往回跑,边跑边说:“师父,又有蛇来了,我们回去关上门吧,外面很危险。”私下里高田叫牛三火师父,有外人在就叫大爷,已经懂得掌握分寸。
“怎么又有蛇,真操蛋。”牛三火也很怕蛇,让高田推着轮椅飞奔。高田说:“听讲那蛇小的时候在山里吃小动物,等长大了才进村里吃人。我们几个月没看到有蛇,大概蛇还没长大。”
“哦,是公蛇还是母蛇?”牛三火问。
“是母蛇,公蛇个子很小不吃人的,母蛇能长几千斤怎么打它都不死,除非打头,这些我都是听人讲的。”高田见识过不少人,了解很多大蛇的信息。
回到消魂馆,一个打扮奇怪的老太婆已经等在门口,见到牛三火阴阳怪气的说:“上回你杀死了那条大蛇,这次又出现两条蛇,它们要为它的母亲报仇,你最好亲自送上门给蛇吃了,免得伤害更多的无辜众人。”
“你是哪个?”牛三火很生气,公开让自己上门给蛇吃,真是岂有此理。
高田说:“这个是圣光谷的神婆。”在当地神婆有很大的威信,因为信鬼神的人非常多。
“靠,凭啥让我送上门给蛇吃啊,有没搞错,上次我不杀它就它吃我,是它命短怪得得哪个。”牛三火想着气不打一处来,这老太婆太可恶,心想这种老女人在消魂馆白送没人要的货色,让我去送给蛇吃,也太好笑。
牛三火不理神婆,自顾上楼进办公室,神婆从来没有这样被人无视过,非常生气,在楼下大声说一句:“你会得报应的”,气呼呼出门。
又有大蛇出现瞬间传遍圣光谷,那种人间恐慌的气氛又漫延开来,又有一大帮人闭门不出,但还有一些胆大的人没关,理由是这据说这条蛇小些,才一千多斤。
菜刀帮主姬康到消魂馆,亲自来请牛三火这位“专门”杀蛇的高手去杀蛇,牛三火很没精神,说:“作为尊帮主,杀蛇英雄,喜欢一个女人都得不到,哪有心情杀蛇,咬死哪个算哪个吧。”其实水姑娘肯嫁给牛三火,他一样没心情杀蛇,所谓的杀蛇专家只是自吹自擂而已。
“你莫强迫人家嫁给你撒,强迫人是犯法的。”姬康说,圣光谷有一个公约法大家共同遵守,已经有一千多年了。
“你也不要强迫我去杀蛇啊,我没得那个心情,自杀的心都有,还杀蛇呢。”牛三火两手一摊,不杀蛇的理由十足。
姬康很着急,他的身份决定他要为整个圣光谷奔波,如今看到牛三火失恋,一脸死灰,不肯出面,只得去水家,劝劝水潜看能不能深明大义,将女儿嫁给尊帮主。
姬康一出消魂馆,牛三火就让人关上大门,为啥?怕蛇啊。
姬康来到水家,见到水潜说:“我们尊帮主喜欢上你女儿,听说你们不同意,如今又有大蛇出现,他无心杀蛇,圣光谷的乡民又要一次次的挨蛇吃,我还是请老先生您还看在这么多条生命的份上,答应了他得了。”
水潜沉思,不时抚须,他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摊到水家来,为难的说:“牛先生做的那种生意,为我水家所不齿,实在没法答应。”
“我晓得你们看不起尊帮主的生意,也有人要我关闭他的消魂馆,但他开着生意,没得人敲竹杠,说明没得冤情,只得由他,但杀蛇这是整个圣光谷的大事,如果水先生为自家的名声不管整个圣光谷,水老先生在世也不同意啊。”
姬康说的水老先生就是水之苍龙先生,两千多年前就是他将阳光引到圣光谷而使水家深受所有人尊敬,如今是大义与小家之间的权衡,如果不同意嫁女给牛三火就会千夫所指,大大损害水家的名声。
水潜十分头痛,他实在看不惯牛三火那种“卖肉”的生意,低头沉思良久,说:“能不能让另外的女子嫁给牛先生,我可以出钱,出好多都行。”
“不行的,他就喜欢你女,我看到他消沉的样子,说明他很喜欢你女,我想你女儿嫁给他也是享福的。”
“我和女儿商量一下嘛,你等下。”水潜说完向水湘莲房间走去。
到了房门口,水潜想进又犹豫,搓手徘徊。
水湘莲看到水潜,问:“爹爹你好大的心事哦,有啥子事进来和我讲嘛。”
“额……,哦……”水潜支支吾吾,最后才说:“我觉得那个牛先生也是蛮好的一个人,你索性就嫁给他做他女人算了,女娃子总得嫁的,嫁哪个不是嫁,他有钱也是个有好大名声的人。”
“爹爹,你不是讲这个滑嘴滑舌,不务实的人吗?你看不上他做‘卖肉’的生意,我也看不上,还看不上他是个拐脚的。”水湘莲惊讶的看着父亲,不知为何父亲会改变主意。
水潜没办法,只得将圣光谷又出现大蛇,菜刀帮帮主亲自来拜托说给水湘莲听,还分析如果不嫁,人家不杀蛇,人人指责水家,名声损不起。
听完水潜的述说,水湘莲眼泪流出来,说:“爹爹,那就嫁嘛,他杀了蛇我就嫁。”
“我的好女儿。”水潜抱着女儿也哭起来。
水潜返回客厅,对正在等结果的姬康说:“我女已同意嫁尊帮主,只是等他杀了蛇即可举办婚礼。”
姬康大喜,抱拳道:“全圣光谷全民会感谢水先生的,我这就去告诉尊帮主去。”
牛三火在消魂馆,早上还对水姑娘念念不忘,现对美女完全没有兴趣,怕蛇,只想着到哪里找个地方躲起来,但圣光谷就不到一百平方公里,许多地方还没阳光,一个人跑到山里是万万行不通的,他不象华忠义汤好当过兵有过野外生存经验,一定会饿死,就算一个美女搭上进山也是不敢去的。牛三火正在想有什么逃避之策,高田进来报:“帮主姬康要见牛大爷。”
牛三火脸色一变,说:“你就讲我身体不好,不方便见人。”
“可是他已经在大堂等着了呢。”高田很为难的说,因为他才说尊帮主在楼上。
牛三火大声说:“我说不见就不见。”高田唯唯诺诺退出,刚打开门姬康就进来,笑着说:“告诉尊帮主一个好消息,水潜先生同意把水姑娘嫁给尊帮主了。”
牛三火听了高兴的说:“真的?他两个都同意了?”
“是的,只等尊帮主把大蛇杀了就举办婚礼。”
听说要杀大蛇,牛三火心里一沉,刚才还想着到哪里躲呢,他知道之前吹自己是“专门”杀蛇的,现在有大蛇出现肯定会找到自己。
“就这么定了,明天早上我们就举办杀蛇大会,各个听从您的指挥,杀了大蛇过平安日子。”说完拍了拍牛三火匆匆离去,牛三火还在想什么借口都来不及,对高田说:“走,去一趟水家,见下我的未婚妻。”
牛三火去水家是要确定姬康是不是哄他,害得自己白白喂蛇。
水家大院仍然五六个保卫,不过听说有蛇不在外面,关上大门做内保卫,防护力度不低菜刀帮总部。
牛三火进院,见到水潜,水潜满脸笑容迎接:“牛先生不去杀蛇为民众除害,怎的有空到这里来?”
“你同意把你女儿嫁给我了?”牛三火问道。
“是,我同意了,只等你杀了大蛇,日子太平了可举办婚礼。”水潜说。
“我做的生意与你们水家理想不合,到时候打起架来伤了和气,你还是退了婚罢。”牛三火昨天还想着死缠烂打去要求把水湘莲嫁给自己,现在却让人退婚,说到底还是怕去杀蛇。
“没得事的,你能挣钱就行,老夫也顾不得许多,只是蛇要吃人,没人除这祸害我们圣光谷的日子总不会太平。”
“哦,杀蛇我是可以的,我听听水姑娘是不是同意。”牛三火见无法回避,只想再见水湘莲一面,心想明天杀蛇是死是活自己也无法确定。
“这个……好嘛,她在里面院子。”水潜指了后面。这时水欢欢出来见到牛三火,牛三火在水欢欢心里仍是杀蛇大英雄,专门杀蛇的专家。水欢欢说:“牛大哥,这回蛇又出来了,就看你立大功了啵,杀了蛇我们摆酒席给你庆贺庆贺。”
牛三火看到水欢欢长得俏美可爱,又对水潜说:“水先生,你家二姑娘有没有找到合适的男人啊,一并许配给我得了,两个我养得起。”
水潜尴尬一笑,心想这人也过于好色,要一个还想两个,吃着碗里想锅里。“两女配一夫在我们水家是没有过的,水家只同意一夫一妻,多了有伤和气。”女人争风吃醋在圣光谷闹出过人命。
“没关系的,我搞得来。”牛三火色迷迷的看着水欢欢说。
“你搞得来我搞不来。”水欢欢抛下一句走回房间,身材婀娜,牛三火目光无法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