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老林,孤院一座。
院子有些破旧,外围种着许多明媚的向日葵。
现下正值清晨时分,每一朵花都在尽情舒展着自己。
铁皮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提着木桶往院里面走。
到现在他还是迷惘的,那群人也没把他和木涔怎么样,在这儿放下他们就驱车离开了,总之就四个字──莫名其妙。
不过木涔好像是欣喜的,进了院内便遇见一个老人,两人谈起来却把他打发出来浇花。
铁皮把木桶放回原位,没走两步就碰上了那个老人。
铁皮往他后面瞧了几眼,蹙着眉头,“她呢?”
老人顿了一下才开口:“木涔去见我母亲了,她该是想一个人去的。”
铁皮的眉头皱得更深,心里仍有疑虑,可也没理由再问下去。
他是不相信面前这人,但他相信木涔,她说过他们会一起回去的。
老人掏出怀表看了眼,又抬头看向东方,那边是这个地方最高的一座山,其上有许多墓地,“外面日头大,进屋坐吧。”
铁皮摇头,“我去门口等她。”
“木涔不一定会从那边回来的,她若回来,必定会先去屋里头的。”
老人慢悠悠地迈着步子,铁皮心一横还是跟了上去。
屋内
老人给铁皮递了一个陶瓷杯子,“喝杯茶吧。”
嫩绿的茶叶在杯盏中浮浮沉沉的,铁皮道了句谢,随手将杯子放到一旁。
茶是苦的,他不喜欢。
铁皮环视一圈,视线停在了不远处的一张照片上。
“那是我的妻子。”老人的眼神温柔了不少,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见状,铁皮有些讶异,“你很喜欢她吗?”
“年幼旧识,年少知音,当年明媒正娶回来的人呐,怎会不喜?”
老人过去拿起照片,声音很轻,语气中不乏落寞之情,也不知这话到底是说与谁听的。
外面突然传来很大动静,铁皮根本没听清老人在说什么。
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快步走来,额头上满是铁皮汗珠,直奔向老人所在的位置,“爸,既然当初已经把小木送走了,这件事就不该牵扯到她,她早就跟我们没关系了!”
老人的脸色瞬间阴沉下去,“夏帆!你现在应该在陪着你的妻子和女儿,而不是在这里跟我说这件事。”他扫了铁皮一眼,推着夏帆出去,“这事以后再谈!”
男人拂开老人,便听见一阵指节敲击木门的声音,屋内三人不约而同地向那边望去。
铁皮率先反应过来,朝门外小跑过去,“主人,你回来啦。”
木涔颔首,利落地转身离开,“走吧,回去了。”
铁皮忙不迭跟着木涔走了,夏帆这时才注意到之前因角度问题没看到的铁皮,不过也没太在意,继续前面的话题,“爸,小木是无辜的,我们不能去打扰她的生活啊。”
老人叹了口气,悠悠说道:“小帆,刚才走的那个女孩叫木涔。”
夏帆如遭雷劈,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他想追上木涔,却在原地挪不开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