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情窦初开的年龄,难免对异性冲动,毕竟这可以理解。可是这两个苗家小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目不转睛的盯着阿波和阿会,场面十分尴尬。关键是有些人心里不大痛快。
果不其然,板凳一拉阿波阿会,道:“我们走了,再会!”
老功也是哼了一声,低低的吐了两个字:“色狼!”
浥轻尘见五人走远,笑道:“你们俩喜欢那俩姐妹?”
钞票为人憨厚,长得也老实,对浥轻尘点点头,道:“她叫什么名字?”
浥轻尘道:“你看上的那个叫阿波,你弟弟看上的叫阿会。”
钞票本人并非叫钞票,他姓吉,名超。伙伴们便在这“超”字上作文章,给他取了个外号叫钞票,为人仗义。而他弟弟,正是那天与阿会约会的那位,叫吉浩。苗家人善酿烈酒,往往个人酒量,则代表了一个人的实力,强壮。他人虽不大,酒量却不小,常与人拼酒而不败,人家也给了他一个“酒神”称号,都叫他酒神浩爷。
钞票憨笑道:“你认识她们?”
浥轻尘摇头,说道:“我只去过莫念村一次,偶听人提起过。好了,我会帮你们的,你们先回去吧。”说完也不待二人回话,快步追上老功等人。
一路上,阿波阿会,给人喜欢得有些不好意思。老功和板凳心中不爽,醋意暗生。小海龙和浥轻尘则担忧莫非,均无人说话。
有人悠闲,有人痛苦。
话说莫非困在潭中,进退两难。只见那水山散发的白光越来越强,原本翻滚的潭水,渐渐平复,赫然那山水占了上风。
莫非以前那里经历过这样的生死考验,几次下来,哪次不是吓个心胆俱裂,此时,更是无助,无限的孤独,死亡的味道,都迂回在心间,真可谓心力交瘁,精疲力竭。恍惚间,一个黑色的身影,一张清丽,不含半点人间烟火的脸,倒映在水中。
莫非一时间感觉自己并非是一个小孩子,而是一个能思善考的,有担当,有责任的男人。不禁大吼出声:“轻尘……”
而正行在十八里峒中的老功等人中,浥轻尘连打了几个喷嚏,心中没来由的酸楚,一片惘然,差点儿便要流下泪来。
老功走了过来,道:“你是不是感冒了?”
浥轻尘哂笑着摇头,道:“也不知是怎么了,总觉得,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小海龙以为她太担心莫非,安慰道:“你别太担心了,莫哥他人很好,不会有事的!”
浥轻尘道:“我没事,咱们继续走吧。”
莫非被这两个东西玩弄得死去活来不说,那方力量不足了,就来抽他的血补充能量,人家自顾自的战斗,而他只有停在水面上等死的份。以他的水性,在这水上,待上个把时辰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这潭中寒气盛,加上手上伤口失血的缘故,也然冻得全身发颤。
再三犹豫之后,忽的看向那山水,说道:“老子信你一次!不过你不能再吸老子的血。”他当他是个会吸血的怪兽,他只有选择相信一方,能不能保命,委实是没谱的。
不在犹豫,朝它游了过去。
然而,一切都像是安排好了的,就在他刚触碰到那水山的那一刻,他开始怀疑他的决定。因为他手上原本不再流血的口子,又给一股强大的吸力,吸扯了出来。最主要的是,他碰触到的山水,也不再柔软,而是坚硬似铁。他又一次陷入不能动的困境,当然,想要爬上去,那只能说是异想天开。
“他妈的,这样下去,非给抽成一个僵尸不可……”他一阵乱骂,又呼呼喘息。忽的想到那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古语来,不禁又骂道:“人,你他妈当然不是,得改改:你他妈的为刀俎,老子为鱼肉。”
蓦地里脑海中跳出了一个大胆而疯狂的想法来:“这他妈的,给你吸够了,你总该不吸了。”有此乐观的想法,反而鼓励它:“来,尽管吸,不就是血么,老子有的是。”
悠闲的看着血滋入水山中洇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是原有的水珠已然消失不见,正觉奇怪处,仔细看来。原本那些水珠正高速运转着,速度之快,肉眼竟看不见,只有光血流入之后,因色彩的差异,看到一些残影。
他似想到了什么,却没法从脑海中提取出来,这种时候最是难受。越想不到,越是要想。越是想,越是想不到。
也就在这时,原本平静的水面,突的漩涡陡起。迅疾之处,也就一眨眼的工夫。再一眨眼间,漩涡也扩展到全部潭面大小。潭水暴涨翻涌,足可见潭底力量之大。莫非莫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也不会相信天地间有这等力量,差点以为他自己在做梦。
不过这算不了什么,当他回过神来时,见潭中腾起一物,足可将一辈子的震惊都用完。因为腾起之物,是一个黑色的圆,圆外还套着一个白色的大环。
莫非只看一眼,便觉整个的魂都要给吸走似的,心中闷纳欲呕,所有的精气神一下子被抽空。他的意识刹那间化作一片空白,甚至来不及想像死亡的味道,便也半只脚踏入了死亡的大门。
莫非只觉一闭眼,再一睁眼,已经去到一个黑暗的深渊,周遭都是厉鬼,嘶叫声此起彼伏……他非常迷茫,眼前只有一条路,那是通往更深的黑暗的路,而他不由自主的就要照着走,仿佛那里是另一个归宿。
如此走着,漫无目的,他甚至忘记了思考,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所有。
无尽黑暗,迷茫的前路,尽头在的召唤。阴冷,孤寂包裹着他,如此形销骨立。
也不知过了多久,陡然间一道白光从天而降,正头顶照着他,黑暗以他为中心,弹指间一片光明。
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从心坎走遍全身,眼前一黑之后,再睁眼,迷蒙看到一柄长剑,如晶如玉,如水如冰,插在那黑圆白环中间。刺眼的白光如柱射入那黑圆上,显是两物在斗法。
莫非仔细观看,终是看清了其中原委,那水山是那晶莹如玉的宝剑的一个放大形态。而它的内部的水珠运转,便能使它变得坚韧无比。潭水中作怪的怪物,就是黑圆白环,也不知究竟为何物,竟有如此威力。
不过,上过一次当,他不敢再多看。但隐约觉得,那黑圆邪恶到极点,而到白环时却生出正气,当白环正到极致却有生出邪恶来;如此周而复始,循环往复,相生相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