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新的班级,新的同学。然而这种新鲜感伴着高二山一般压上来的学习任务被很快消耗殆尽。开学两周,赶在教师节前完成了班委选举,石砺硝“成功连任”,由代班长升级成班长。顺利的出乎意料,让石砺硝总觉得有些钦定的意味在里面。至于书记的工作,则由班里人气颇高的卓阙遥接任了。石砺硝如释重负地把两大本几近全新、只写了开头几页的书记日志抛给卓阙遥,算是交接工作:“呐,相关的工作事项都在上面了,每周三中午要开会,别忘了。”
“啰嗦,我又不是新人,不需要老——前辈费心啦——”卓阙遥故意强调“老”前辈,以示对石砺硝的不满。
高芷洋凭借滨溪转校生的光环加成(注:滨溪高等学园,本文设定的江南地区知名私立学校),被一致推举为理事(注:理事,理论上班委中的最高职务之一,负责班级财务,课务管理,集体活动及其他各类事项的统筹,实际地位与班长平齐,略低于书记)。篮球社的罗晓则不出意外的成为了体育委员。
教师节当天的早晨,6:40,
“晨鸢。”石砺硝转过身,提出对话申请。
“等下,现在很忙,”英语课代表立晨鸢看着桌上乱七八糟堆成小山的英语作业,无视了石砺硝的童话请求,转头看向高芷洋:“芷洋,有必要强化一下组长的秩序观念了,您瞧这乱的……”
“不是啦,你家石砺硝说随便找地方放的。”高芷洋飞快甩锅。
正准备喝水的石砺硝突然感到身旁一冷,抬头就是一叠作业本砸了过来。“又来……”,石砺硝只得接过,被迫整理起来。
“什么叫我家石砺硝啊,这种玩笑还是少开比较好。”立晨鸢略微冷下声,转向石砺硝“你刚刚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没什么,只想问你人气那么高,怎么没参加班委选举的,毕竟你……”
“不想,”晨鸢试图打断石砺硝:“一个课代表就够忙的了,再多个班委,还不疯掉。”“我还以为……”“你想复杂了。”简短地,晨鸢生硬地结束了对话。
石砺硝没有继续争辩,毕竟你永远也没法和一个女生讲道理,尤其还是和立晨鸢这种稍微一不小心就能成为全民公敌的红颜祸水。“下午北高乐团公开日,今天正式招新了。去不去看看?”石砺硝小心地发起组队。
顺便提一下,北高有着一只历史悠久的合唱团,起初只招收男生,新世纪以来逐渐开始招收热情更高的女生,时至今日,北高合唱团已经成为地区实力顶尖的高中合唱团之一。但是,由于近年来受到国际文化的影响,北高在石砺硝一年级的那年开始筹建联合乐团,以弥补只有声乐没有器乐的缺陷,然而由于一年生实在有限,再加上学生对新社团普遍持观望态度,即使是拥有市立院校中实力强劲的艺术科,直到现在,联合乐团也只是初步搭起一个框架。所以,今年联合乐团在面向一年生外,还打起了从各私立院校转入市立学园旨在修习文化课的高水平艺术生们的主意。
“不知道,说不定会参加。”立晨鸢不冷不淡,石砺硝完全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信息。
“早读了早读了,请大家回到座位上。”语文课代表洛空小姐的一番发言终止了这场尴尬的谈话。
每周三下午3点到5点半是学园划出的社团活动时间。虽然从园方到家长早就想拿掉这块时间用作学习了,然而一年生和二年生由于市立院校的政策问题,至今为止仍能享有这一块难得的课外时间。乐团里,合唱团的成员已经开始试唱,器乐部可怜的四十几号人正摆着新采购的乐器——学园组建联合乐团的决心和资金都是充足的,然而就差人员了。老部员们把闪着金光的“雅玛花”们一字排开,希望能靠这璀璨的场面吸引到新人。
“一二起……”随着指挥顾懿先生的示意,器乐部抱着各类家伙,奏起了响彻北高的《帕赫贝尔的卡农》。声乐部苦于没有歌词,便以和声的形式加入了这场汇演中,奈何七十余人奋力歌唱,也难以盖过管乐器明亮而浑厚的,呃,声响?
事实证明,只要叫卖声够响,总是能吸引到目光的。很快,排练堂的外侧侧就挤满了一年生和二年生。高芷洋抄着自己的萨克斯,不知从哪个角落挤到排练堂内侧,自来熟地站在石砺硝的旁边加入演奏,成了现场第二个吹高音萨克斯的稀有物种。面对突然加入陌生的面孔,周围部员都是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石砺硝眨眨眼,一想到待会搞不好还有另一个稀有物种出现,赶紧趁着演奏间隙悄悄说道:“转校生,专业级的。等会搞不好还有。”
演奏终了,各部开始招新登记和测试。有演奏经验的新部员几乎都选择继续演奏已掌握的乐器,而纯新人们,则根据难易程度选择了诸如黑管等较为容易上手的乐器。石砺硝这个管乐部长此时的作用——分配新人,就显现出来了。大部分的新人都分给了黑管,小号等等比较易上手的乐器。少部分有天赋的新人则是被顾懿发给了更具有挑战性的乐器。至于“专业组”那边,石砺硝看着新人名册心里笑开了花,一边念一边递给旁边的卓阙遥看:“两个长笛,六个提琴,一打号手,居然还有俩吹巴松的和一玩竖琴的神仙,啧啧啧啧。”正当石砺硝准备起身发言的时候,立晨鸢拽着另一个女生出现在排练堂门口。上气不接下气:“抱歉,来……来晚了。这是滨溪来的东方夏周,吹单簧,现在在7班。”立晨鸢整理着呼吸,不带温度地介绍道。石砺硝看着眼前这一高一矮两个组合(注:设定上立晨鸢身高1米73,东方夏周1米48),有些难以置信“现在招新还能招一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