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逐渐到齐，石砺硝走到台前，简单地点了下名，然后照例请指挥老师讲话。顾懿本人是个高个，近一米九五的身高，使得即使站在台前，也不至于需要仰视阶梯上的学生们。
“同学们，我姓顾，担任雏鹰联合乐团的指挥，”顾懿算是做了自我介绍：“各位中有老，有新，有专业的，非常专业，比我专业；当然，也有连音都找不准的纯新手。这些都不重要。原本我们是合唱团，现在我们是联合乐团。原理是一样的，这里不分个人，不分你我，站上舞台，大家就只能是一个集体！去年，我们受邀参与了省台的跨年晚会，拿下了全国高中合唱比赛的金奖，可以说打下了一个非常好的基础，今年不出意外，我们依然会收到相似的邀请。大家参与到这个团体中，决定好这一年要成为什么样的了吗？不仅要努力学习，还要努力训练，非常辛苦，甚至是十分痛苦。做好心理准备了吗？还是说，现在，有没有人，想退出的吗？”顾懿顿了一会，看没人说话，继续道：“好，那么，下周的这个时候，我希望，老鸟带好新鸟，新鸟能够把手里的家伙吹响，吹准，声乐部的要努力练习发声，这个月底，我希望能看到所有人都能熟练的完成各自的工作！今天就到这里，剩下的时间各部各组分散认识和练习！”
挨完了顾懿的讲话，石砺硝领着高音管乐的人到排练堂旁边的小房间，一方介绍之后，石砺硝望着坐了一圈的近30个人，心里暗喜，今年人丁兴旺啊，总规模进两百人的联合乐团，器乐部也有了近80人，可以说人丁兴旺了，经过一番讨论，大家一致推举东方夏周成为管乐首席，东方不解的问道：“卓书记不是有担任小提琴首席吗？为什么还要再选一个呢？”
“卓同学时常受邀外出演出，太忙，去年其实也是强人所难，再一个，联合乐团的弦乐相比管乐而言，人太少。”石砺硝没有做过多解释。毕竟论对卓阙遥的熟悉程度，在场的人里他赶立晨鸢至少差着一个东方夏周。“高音部这边大家几乎都算是接触过乐器的，认谱倒是不用太担心了。两个新加入的小号手你们有吹过铜管吗？”“初中参加过鼓号队”“那敢情好，基础有了。”石砺硝松了口气：“这是在运动会开幕式上要演奏的曲子，时间比较紧，只有三个星期，到时候会根据训练水平觉定能否上场。我希望——”石砺硝标志性的拖长，“高音部的所有成员都能够上场，虽然这很不容易，但是，加油吧！”
曲目是《奥林匹克进行曲》，其实大家都不太陌生，毕竟北高的上课铃就截取了其中一段。但是高音部的吹奏片段几乎贯穿整曲，任务繁重且考虑体力。最终结果能成啥样，石砺硝也只能说是希望结果尽可能好吧。
另一边，卓阙遥则是有些放飞自我。弦乐没有近期的演出任务，再加上都不是新手，各方面都显得更容易。弦乐组此时正和合唱团混在一起，几架提琴混合着为合唱团的训练曲目伴奏。合唱团仍是联合乐团的主力，甚至器乐团在每次活动也需要抽出时间加入合唱团训练和合唱。
”合唱团是传统。”顾懿也乐见两部的互动，“和声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我们成立器乐部不是为了分庭抗礼，最终大家是要一同发声一同出力的。”
高音部的两位新同志被团里的资深小号手领去学习指法了，其余同学分散开自行熟悉即将要考核的曲子。石砺硝和高芷洋两支萨克斯一哼一哈地鸣着，不远处立晨鸢叼着簧片记谱，新晋首席东方夏周扬着黑管带着同行练着指法。时间慢慢流逝，直到天黑下来，顾懿宣布解散，同学们各自吃饭回教室自习。
高中的晚自习是充实且枯燥的做作业时间。艺术生们不需要严格修习常规生们的选修课程，只要确保掌握的知识能够应付来年的学业水平测试即可，然而，晚修的第三节课却需要集中在走道一端的空教室内练习绘画等技能。石砺硝好半天解决完作业，不是很想做额外的训练，
无聊地环顾四周，身旁立晨鸢和高芷洋都不在，后座的欧陌幸还在和他的作业作斗争。讲台上轮值的卓阙遥发现了四下环顾的石砺硝，便挥舞两下小拳头以示警告，反倒引得台下男生一阵荡漾。今天晚上过靳铷在值班，想了想，石砺硝放弃了溜出去瞎逛的念头，抓起一本竞赛物理就去了过靳铷的办公室。（本文的设定，石砺硝在物理方面尤其是电学方面十分出色，高一时甚至创下了了全部8次统一考试都是满分的记录，然而不知为何，石砺硝的其余功课相比物理就没那么耀眼，数学级名还能保住前3%，语文和英语偶尔能掉出前30%），过靳铷除了班主任外，同时也负责着北高的理科竞赛指导，对于石砺硝这种有特别天赋的“偏材“采取的培养方式素来比较极端，主张擅长什么发展什么，在过靳铷的“怂恿”下，石砺硝在语文上甚至是有些自暴自弃，本着只要能达到平均值就行的态度，让出时间后物理水平倒是真的水涨船高，连带着数学水平也跟着有些上窜的势头。石砺硝照常汇报研学进度，刚准备进门，就看到过靳铷正在找两位转校生谈话。石砺硝缩回准备开门的手，贴着门刚准备窃听，背后传来巡视老师混厚的声音：“干什么呢！“
然后门上的小窗就汇聚来过靳铷和立高两人的视线，看着石砺硝被学工处的王主任想拎小鸡似的拎进办公室。
“这下凉凉，脸丢的有点大“，迎着高芷洋的惊讶，过靳铷核善的笑和立晨鸢的面无表情，石砺硝痛苦地闭上眼睛，等待等会一次到来的训话。
“明天给我交两千字的检讨过来，要深刻！另外，这周回去加一套竞赛题，下周检查！”过靳铷掷地有声，钉上了棺材板上的最后一颗钉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