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了一天一夜,郭建木再次醒来。
前一天的痛楚仍旧历历在目,稍加回想便感觉坠入炼狱之内,遍体生寒。
郭建木几乎不敢起身,甚至觉得自己早已在那般痛苦之中死去。
然而明媚的阳光,悦耳的鸟鸣,还有一些轻微的痛楚告诉着他,这一切都真实存在,他并没有就此死去。
身上各处麻麻痒痒的,郭建木不由自主就想去抓挠,因而在床上不断翻滚着,最后终是觉得不痛快,猛地坐起来,疯狂地抓着身上各处。
每一次抓挠,都让郭建木觉得浑身舒泰。
负责照顾郭建木的药堂弟子推门进来,看到此情此景,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郭建木自顾自抓着背,心中暗暗觉得好笑:“人只要不死,总是要醒来的,这有什么稀奇?”
然而那弟子惊奇的并不是这一点,他指着郭建木身上的伤痕,疑惑道:“你怎么能够自由活动身体了?”
郭建木听了也是一愣:“对啊,我的伤怎么好了?”
先前与秋水境夜幕下追逐,郭建木落下一身伤痕,多处伤及筋骨,昨天早上他还完全不能活动身体,一动便会牵动伤口。
这一天一夜过去,再加上白北山长老下的辣手,本来应该是伤上加伤的状态,没个一两月根本好不了,怎么突然像是没事人似的?
郭建木仔细活动了一下身躯,断裂的骨头居然真的长好了,活动起来丝毫没有疼痛感。
身上原有的深可见骨的伤痕居然也都已结痂。大伤初愈,故而身上到处都有麻麻痒痒的感觉。
郭建木惊喜交加:“难道白长老昨天教我的烂曲子真是什么神功?”
他正要跳下床来好好审视一下自己的身体,却见那药堂弟子满脸惊恐地看着他,正感到疑惑不已,身后一个声音传来:
“哦?烂曲子是吧?”
冷汗,溅了出来。
白北山竟是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郭建木的身后,满脸奸笑,眼神阴森恐怖。
“伤好了?接着练吧!”
说完不由郭建木解释,灵力一动,就把郭建木的手脚打断。
鬼哭狼嚎的声音再次在药堂响彻。
第二天,郭建木的伤又好了七成,白北山破窗而入,把郭建木的腿打折。
第三天,郭建木的伤好了七成三,白北山从药堂旁的榕树上跳进病房,把郭建木的腿打折。
每一天,郭建木凄厉的叫声响彻在药堂之内。
开始时药堂众人还觉得这般对待郭建木太不人道,但过了几天,竟然发现郭建木这小子越嚎越精神,也就释然了。
再后来,郭建木每天伤势都不尽相同,嚎叫声也一天一变,不带重样的,药堂众人每每听到,简直要鼓起掌来。
一天清早,药堂炼药长老吴青元看见药堂主事李斯然光拿筷子不动嘴。
正疑惑着,郭建木的嚎叫声如怨如慕,不绝如缕地传来。
李斯然听闻,面上这才浮起微笑,动起筷子,吃起早餐来。
“今日的嚎叫来得稍晚了一些。”
“这倒是,怕是白长老赖床了。”
“没听见这声,吃饭的滋味都不对了。”
“......”吴青元顿觉无语,最让他感到不适的是,自己居然也这么觉得!
就这样,郭建木每日正准备下病床活动一下时,就被白北山暴打一顿。
于是整整一个月,愣是下不来病床,在病床上生生哀嚎了一个月。
白北山教给他那套痛苦万分的法诀——行云流水诀——倒是越练越熟。
最终稍轻一些的骨折、内脏损伤,一天之内便能完全修复。
“学会了这般奇功,我为什么就是高兴不起来呢?真是奇怪啊。”郭建木眼泪纵横,正探出一只脚想要久违的接触一下地面,白北山使一式土遁,从地底冒了出来,硬生生将郭建木探出来的腿给折断了。
郭建木瘫在病床上,早已认清现实的他,熟门熟路地开始嚎叫起来。
李斯然和吴青元嗦着粉条,心满意足:“嗯,是这味儿。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