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市中心的街道一家叫“志异斋”的店开张了。
店的位置处于市中心比较偏僻的角落,虽然地位不尽人意,但是有市中心的人流量做保障,每天也有不少人前来光顾。
店面使用的是古宅风格的装修,总的来说面积中等,里面摆放着红木制的家具,气氛雅俗,风味古朴,有一种名门家族的大气感。
“诶,我说刘小兄弟,你这开个店怎么跟古代建府邸一样,你不是要做地主吧。”
杜老板嘴里叼着根烟,眼睛时不时的在店里来回瞟。
“没办法,这样才有家的感觉,我已经把租的房子退了,以后就住店里了。”
“你还别说,这江老板还真舍得,一出手的店面就得有个百万块了。”
说着,杜老板莫名有点心酸,想自己苦心经营家业快八九年了,现在也不过混口饭吃。
“别,这可是人家自己的店面,没法转手才让给我的,我也是无奈捡个便宜。”
杜老板越听心里越不平衡,掐灭了烟头塞到桌子上的烟灰缸里。
“哦对了,他还提到你了,听说你出力最大,要给你个啥……好像值个几百万,不过你放心,我说了你不是一个喜欢金钱的人,只想守着家业坐吃等死,平时也只有乐于助人的爱好。”
听刘木说的话,杜老板的心突然抽搐起来。
什么东西值一两百万?
还给人家回绝了!
天啊,老子的发财梦!
“狗屁的守家业和坐吃等死,姓刘的,我看你就是不想跟兄弟我共富贵,挡老子财路。”
一看姓杜的发火了,刘木急忙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别,年纪大了不能发火,气火攻心估计得嗝屁。”
“你!”他的胸口似乎被什么堵住了,脸色憋的通红。
“好了,我想的是开一家风水店,你和我搭手,收入五五分。”
“五五?挺大方啊,你早就想好了?”
倒不是刘木早就计划好了,而是机缘巧合,姓杜的想翻身,他也想混个路子,没了刘家的牌子单打独斗总不可能一帆风顺。
队友,不仅可以坑,也可以临时搭搭手。
嗯,他的想法真完美。
“这个倒可以考虑一下,毕竟也有死人的生意,不过得缓缓,我那还有个棘手的麻烦。”
“是上次那个棺材?”
杜老板点了点头。
这种在自家被撬棺的事情还是第一次,而且那副棺材也很诡异,不是常见的木棺和石棺,而是闻所未闻的纸棺。
顾名思义,纸棺,就是用纸张来做成的棺材。
纸棺的大小只有一个婴儿大小,里面可能是一个陪葬童子,但谁的陪葬童子用纸棺?
“陪葬童子?”刘木眯着眼睛。
“那种东西邪门的很,不过现在倒不常见,倒是泰国那边还有卖小鬼的。”
“这玩意儿在秦朝挺流行的……手段极其残忍。”
“懂的不少嘛,那你跟我说说陪葬的目的是什么?”
“古代人封建迷信,相信童男童女具有灵根,给自己陪葬就能帮助自己死后升仙或是保驾护航,秦始皇就让人带着上千童子寻找仙道。”
“啧啧,这么残忍的手段还妄想能升仙,在地狱得遭多少罪。”
“不过你那副纸棺我感觉不会是陪葬童子,顶多是个人偶。”
“现在棺里的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墓的主人有什么意图。”
刘木坐在红木靠椅上,给自己沏了杯茶。
“我倒觉得那个墓应该只是个虚冢,不信你可以去看看你家里其它从那个墓里带出来的东西。
最多就几个瓷器值钱。”
杜老板想了想,他之前也有过这种猜想,但是主要心思都在纸棺里的东西上,没有多余的心思想其它的。
如果真的是虚冢的话,那纸棺里的东西或许只会更糟。
虚冢是墓主人防治盗墓贼的障眼法,从那里面带出来的,除了失望,还有诅咒。
关于盗墓贼的诅咒。
“这次要我陪你吗?”
刘木投来询问的目光。
……
杜老板带着刘木来到一条古街区,不少剧组人员都在摆弄摄影的机器。
“不错啊,你们家大气啊,在古城区搞发展。”
“哪啊,我们家人多,但是从明清就开始不分家,整整齐齐的,多好。”
绕了几条街,两人才看见一座府邸置于偏僻的巷口。
之所以位置偏,就是防一些没见过世面又财大气粗的人来找事。
光看这府邸的门面,其中的历史年份就不言而喻了。
府邸的红漆宅门打开着,门框上挂着个牌匾——杜氏。
牌匾的字迹行云流水,飘逸洒脱,末端一笔苍劲有力,让刘木眼前一亮。
这字迹,有些眼熟啊。
皱了皱眉,他却想不起来哪里熟悉。
“进去吧。”
杜老板拖着他进了杜家的宅门。
不过杜家里面却没有影视中的大堂,倒有只供本家人议事的家族客厅,一般没有大事是不会用的。
把他带到一个普通的房间,杜老板就先出去了,带外人进来姓杜的还没来得及通报长辈。
他走后,刘木观察了一下房间,除了外观采用的是古代的悬梁和龙骨,里面其实和现代的房间差不多。
无意间,刘木看到房间门口的门框上斜挂了一面铜镜。
道法铜镜,显神显鬼,上避祸端,下驱妖邪。
这么好的法器就放这么普通的房间?
出门一看,刘木发现每个房门上都有一面铜镜。
奢侈!
不过这是在避什么?
站在门口,他抬起头看着铜镜,镜面上却空无一物。
这货家里这么富,还在意那两百万干嘛。
听着脚步声,刘木立马坐在椅子上老实起来。
过了一会儿,杜老板把头伸了进来。
“走,带你去看看那副纸棺。”
说完,刘木跟着他往杜家内部深入,沿路看见不少杜家人,他们看向两人的目光都有些不善。
“别见怪,我在家里和他们不是一条路子,他们干下面的勾当,只有我守着香烛店,有偏见是难免的。”
“你们家这架势可不小啊,难道很少有外人来?”
“这也是我想补充的,杜家可从来没有外姓人来过。”
“你的意思是,我是第一个进杜家的外姓人?”
“不,你不是外姓人。”
看着杜老板严肃的脸,刘木感到有些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