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外姓人?”
“族里的长辈说,刘、杜、范、士这四个姓有同祖同源的历史,刘姓始祖刘累是尧帝后裔,他的后代以他为姓,故有刘姓。
而我们的杜姓源自于杜姓始祖,杜伯。
他是你们刘氏五十世祖,尧帝九子的后裔,周宣王时期因进谏而被错杀,后代出逃,成了我们这一脉。”
“这么一说,我们两家倒有些渊源,可你们怎么保证我就是那一脉的刘姓后代?”
“刘家是一个道法家族,你只是我的猜测,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先把纸棺这件事解决再说。”
杜老板带着刘木走进一条长廊,两边是年代久远的青苔石。
在刘木的疑惑下,杜老板按下了尽头处的一块石砖,随后挡在两人面前的石墙硬生生开了一条缝。
缝隙足够一人进入,他跟着杜老板走了进去,没走几步平缓的道路就变成了向下的阶梯。
很明显,目的地是一个地下室。
他倒没有过多的惊讶,在刘家就有不少的地下室,还有一个范围不小的地下墓室,对此他早就司空见惯了。
接着是一个石门,只需要推开就可以进入。
进了地下室,刘木的眼前一亮,四周摆满了放置古玩的货架子,从成色上各不相同,瓷器、饰品、器皿等种类繁多。
乍一看倒不像倒斗的,而像是收藏室。
再往前走一段路,两边摆满了整齐的棺材,一些已经开过棺,还有一些没有开棺还带着墓室的土灰。
土棺、木棺、石棺、玉棺、青铜棺等不同类型的棺材数不胜数。
不少棺材都被开过了,里面什么也没剩下,想必是被他们取走了。
剩下那些棺盖密闭的,大多上面都有黄色的桃木符,这样的棺材棺内要么是煞尸,要么就是有粽子,稍有不慎就会诈尸。
还有一些棺位是空的,地上却有棺材存放的痕迹。
杜老板告诉刘木,空的地方的棺材都是已经被处理的,它们的年代太久,里面的东西成了威胁,就给烧毁了。
走到尽头,两人才看见所谓的“纸棺”。
纸棺摆在墙角,它的外观鲜红,上面布满了条纹,棺身不到一米长,棺材前端又高又宽,尾端又低又窄。
棺内一片红色,走进一看里面空无一物,却能闻到一股十分浓厚的香味从里面飘出来。
刘木闻到这股香味不但没有感到不适,反倒觉得有些心旷神怡。
艾草。
之前在家里他也养过,这种植物不紧能防范蚊蝇,还能驱邪避煞,有一举两得的作用。
不过这么重的味道,得是熏了几天吧?
加上这里只有出口能通气,说明这是在棺内熏的,熏的时候盖上棺盖,所以味道才只限于棺材周围。
“这么重的味道,没办法接近啊。”
刘木抱怨一声。
“没办法,我们不能让里面的东西毁了这纸棺,四爷说这纸棺里含有年份长久的朱砂和鸡血,只有纸棺可以镇住它。”
“那我们得赶快找到它,时间一久威胁就大。”
“目前还不确定是什么,不过四爷说不会是陪葬童子,最多是稻草人或纸扎人。”
“我只是科普一下陪葬童子,万一是呢。”
其实在店里刘木转念一想觉得不对,死尸装在纸棺怨气加身会导致棺材落地,一口气咽不下,不到墓地估计就得血流成河。
就算在墓地再装尸,纸棺守墓,墓主被它的怨气惊扰,死不瞑目,风水宝地变成重煞之地,影响后代,并且会带来灾祸。
所以排除是陪葬童子。
“那你四爷说是什么?”刘木问。
杜老板也没卖关子,直接告诉他:“画上眼睛的纸扎人。”
“活的?”
“不能确定,有很大几率是。”
民间有一种行业叫扎纸匠,这种人专门手工制作纸人、纸马、纸花圈和纸房子等冥用品,人买了之后烧给死者以慰藉死者,让他们减少寂寞。
不过,在扎纸匠里有一个忌讳——纸人画眼不点睛,纸马立足不扬鬃,人笑马叫皆不听,若是不记阎王请。
顾名思义,就是纸人不能画上眼睛,纸马不能画出鬓发扬起的姿态,不然就添了灵气。
死物变活物,逆转生死状态,是大凶之势。
如果真是杜老板口中的这个纸扎人,那它不惧阳光,大白天的就会害人。
“纸人点睛,鬼怪作祟,有点悬。”
刘木拉着杜老板往回走,这纸棺不能靠近,里面既然是空的就没有看的必要。
而且已经了解纸棺的作用,再下一步就是找到纸人。
两人走到地下室的石门处,刚开石门,一阵冷风袭来,他们措不及防的被掀翻在地。
呼,什么味道?
刘木皱着眉头仔细嗅了嗅飘过的味道。
酒味?
“轰”
身后传来的声响吸引两人急忙起来向后看去,一个穿着红袍的男人背对着他们。
杜老板眯起眼睛,越看越眼熟。
这个人好像经常出现在在自己眼前。
二叔!
他忽然缓过神来,想走过去和二叔聊会儿,似乎有些天没见面了。
他刚走两步,“二叔”马上咳嗽起来,弓着腰伸出手制止了前来的杜老板。
随后在杜老板的不解下,“二叔”指了指刘木的方向。
“你,过来。”
他压着嗓子,发出的声音有些模糊。
刘木指着自己,看向杜老板,
“他在叫我?”
得到肯定后,刘木忐忑的走了过去。
走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离姓杜的二叔越近,周围的气温就越低,他就像一个温度调节器一样。
不对,背对着我们他是怎么看清楚位置的,而且他一个看上去四五十岁的人怎么可能一下撞开两个人,并且几步跨这么远?
这不科学,
不符合常理,
不正常那就不是正常人,有怪。
“小刘子,躲开!”
正在思考的刘木耳边传来杜老板的喊叫声,回过神来时,一个脸上画着两个红苹果的黑脸近乎贴到了他的脸上。
靠!
非礼!
他一巴掌挥过去,飞出去的却是自己。
“扯淡吧,他出的反甲?”
倒地不起的刘木撑起自己的腰间盘,半天爬不起来。
杜老板急忙跑过去扶起他,刘木痛的不断呻吟,骨头传来酥麻的感觉。
“那是你杜家的?哦啊……嘶…哦……”
因为疼痛,他嘟着嘴,半天合不拢。
“是我二叔,但是他半个月前就走了。”
“擦,你二叔没事凑什么热闹,是纸钱不好花还是纸人老婆不好摸?”
“估计是二叔上身了,不过他不打自家人还是……”
话还没说完,“二叔”一下扑了过来把杜老板撞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