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肖秀心下微微叹气，这是否会成为这女孩的心魔，成为她修仙路上的阻碍，他并不知，现在，他只想带她离开这伤心之地。
也不管陆良他们诧异的眼神，带着顾凡一起御剑离开了这。
“陆师兄这……”
“不必管他，我们跟上。”
陆良面无表情，跟上肖秀。
其他弟子面面相觑，也不多说，跟了上去。
……
顾凡跟随这六人飞行了很久，从刚开始的新奇、害怕，到现在的坦然面对。
她的表现都让肖秀暗暗赞许。
不过，他好像连她名字都不知道。
“咳咳咳，那什么，你叫啥？”
“顾凡，顾照顾的顾，凡平凡的凡。”
“那以后就叫你小凡师妹了。”
肖秀笑道。
他笑起来，清秀的脸上带着甜甜的酒窝，看的她恍了恍神。
后又疑问道：“师妹？”
“对啊，我现在带你回宗门，正好赶上五年一次的收徒大会，可不就是师妹。”
收徒？那二虎说的就是真的了。
那，那些仙人就是来收徒的吧，不，不对！
若是这样，那村里人遇害时，他们也会出来保护的，可是村里没有打斗的现象。
难道……
顾凡手暗自握成拳。
是什么人要害全村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终有一天。
她会找出真相，亲手血刃杀害顾母，还有二虎之人。
至于其他人，与她无关。
就这样想着，他们就到了一座山下，肖秀将她放下，道：“小凡师妹，就只能把你带到这了，这收徒大会，我不能插手，希望到最后能见到你！”
“嗯。”顾凡看着他，低头小声又道了句，“谢谢。”
“没事，没什么好谢的。”
他摸了摸女孩的头，笑道。
真可爱。
后在身后师兄弟幽怨的眼神中，御剑飞往山中。
顾凡摸了摸被摸的地方，表情有些古怪。
从上一世完全懂事后，就在没被摸过头，现在感觉挺……温暖的。
她默默平复下心情，抬头看向眼前似被雾所遮住的山，皱眉。
是要爬上去？
顾凡迈开小短腿，顺着这台阶慢慢往上爬。
不知是爬了多少台阶，望着眼前没有尽头般的阶梯，咬咬呀，继续爬。
又过了很久，不知又是多少台阶，小脸苍白一片。
没有力气了，还饿。
都没吃早餐和中饭。
突然听到一道疑惑的声音，“这怎么还漏了一个？”
眼前一黑，就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
这里有一群和她差不多大的小萝卜头，见她突然出现，也只是好奇的看向她，并未出声。
顾凡为让自己表现的和他们一样，就和这一群小萝卜头们小眼瞪小眼。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
“……”MDZZ！
正在和他们瞪的起劲的顾凡，就忽然听到耳边一声嗤笑。
她皱眉，发现自己从刚来到这时到现在都没有观察过四周。
这样一想，她面上装作迷茫的看向四周。
不动声色打量着，这是在山的半腰上，一望到边的广场，边缘没有任何东西阻碍，只要一不小心就会掉入深渊。
而在这广场中央全是小萝卜头，数量不过千。当然，也包括她在内。
小萝卜头顾凡：“……”
“所有人，休息好了，继续往上爬！”
广场出口处，是另一处台阶，直通云端。
刚出声的是一名蓝纹白衣的少年，不过十几岁的模样。
少年站在台阶旁，严肃道：“之前的台阶，一共963阶，也只是普通的想考验你们的耐力和体力，很幸运，在场的各位都通过了。而接下来，是真正的来自剑虚宗始祖所设下的考验。”
“不是凭借普通的体力就可以通过的，而是这里。”
少年指了指自己胸口处心的位置，一脸正经。
“然后，祝你们好运。因为一旦在这其中迷失，那么你们这一辈子都只会成为一个精神失常的人，与漫漫仙途无缘，所以好运。”
噗！
顾凡忍了又忍才没有让自己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笑死她了，能想象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一脸正经的和一群七八岁的小孩子谈论生死，而这些小孩还听的一脸正经的场面吗。
憋笑了好久，才跟着这些小萝卜头们，一起向少年旁的台阶上去。
刚刚全脚踏上阶梯，就感到一阵眩晕，眨眼，便来到一处小院旁。
不是在上台阶吗？怎么到这了？
她看到院外高高围起的栅栏，心里一颤。
这不是……
忽然，高高的栅栏消失，让她清楚的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一名七八岁的小女孩紧紧攥住手里的糖，瞪着眼前五岁的小男孩。
那小男孩一脸要哭不哭的样子，张嘴喊道：“你个赔钱货，快把糖给我，不然我就叫我爹来打你了！”
那熟悉又陌生的话语，顾凡有些恍惚，零零散散的记起来了。
那是刚穿来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月发生的事。
也是让她对亲情死心的事之一。
……
小女孩倔强的道：“你明明吃了很多糖了，这颗糖是我娘偷偷留给我的，凭什么给你！”
“你……你哇哇哇哇……”
小男孩见她不给，嘴一扁便哭出了声，动静大的，惊动了正在干活的顾母。
顾母匆匆走过来，连忙蹲下来哄着小男孩。
只见小男孩一直嚷嚷她手里的糖，顾母没法，只得无奈的看向小女孩，道：“小凡，你表弟还小，不懂事，你就让让他吧。”
“娘！”小女孩不敢置信的喊道，“娘！这是你给我的糖，是你给我吃的！”
“小凡乖，娘以后在给你一颗，这颗就给你表弟啊，乖。”
说完，顾母就准备伸手去拿，却被小女孩用力推开。
小女孩退后几步，道：“凭什么？凭什么他小我就要让给他？凭什么？娘，你要知道我连午饭都吃不了！而且，这是你给我的糖啊，凭什么啊？我不——”
“啪！”
顾母见她越说越激动，怕她吵醒屋内正在休息的人，情急之下，就朝她打了下去。
这一打，就连顾母自己都怔住了。
小男孩见情况不对，止住了哭声，躲在顾母身后。
小女孩低头，捂住自己被打的一边脸，心中一片冰凉。
她伸出攥着糖的手，慢慢松开。
糖果落地，听到那清脆的声音，像是心碎声般。
抬头，面无表情道：“不要了。”
这种亲人，不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