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神秘人的质问,罗善楞了楞,略加思索道:“我在说您老人家神功盖世,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虽不敢说后无来者,但绝对是前无古人……”
“哈哈哈……”神秘人说道:“你的功夫也是炉火纯青登峰造极嘛,别看小嘴儿不大拍起马屁来却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哈哈哈……”
罗善辩解道:“我说的可都是真话,就凭您刚刚一招毙命老虎,凭您脚下登空如驾浮云,当今世上就无人能比,远的不说,说近的,您刚刚只是轻轻的扔了我一下,我浑身就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疼的厉害,可见您老人家内功精湛,堪称一绝。”
神秘人撇了撇嘴,“说来道去的还是埋怨在埋怨我,把你这个小鬼头给摔疼了是不是?孩儿啊,这样想你就错了,我刚刚只是想试探一下你的抗击打能力有多强,没想到我的好心居然被你当成驴肝肺了,你想啊,我要是诚心捉弄你的话,刚刚我为什么要救你?”
罗善一琢磨也是这么个理儿,甭管怎么说,人家到底是救了自己一命,摔在地上也比摔在悬崖的山石上强的多。他赶紧跪下给神秘人磕头,“多谢爷爷救命之恩。爷爷救了我的命,对我有天高地厚之恩,您就是我重生的父母,再造的爹娘。”说着,跪下不住蹦蹦磕响头。
神秘人被罗善的举止感动了,赶忙扶起他,轻轻的揉了揉罗善的小脑袋,问道:“傻孩子,你是谁家的,一个人就敢往这深山里闯,你知道这有多危险么?”
“爷爷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罗善低着头,然后把自己的家住哪,以及爷爷叫什么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来孩子,爷爷送你回家!”神秘老人拉起罗善的手就往山外走,刚转了一个弯,就看见老钱头悠闲坐在一块青石上,悠闲的抽着旱烟,烟起熏天那个呛人劲儿就别提了。一看是爷爷,罗善赶紧跑了过去,一头扎进爷爷的怀了。
看见老钱头那熟悉的身影,神秘人不禁一愣。
老钱头,还在抽着旱烟,悠悠的说道:“怎么?见了老朋友也不打声招呼吗?”
“啊,大哥!你还活着,莫非我是在做梦不成?”
“是啊!还有口气,这些年我背井离乡,隐姓埋名,本以为兄弟之间不会再见面,没想到会在这见到!”
神秘人一把拉起老钱,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生怕这是一场梦幻,松了手梦幻就会从此消失一般,他说:“哥哥啊!可想死兄弟了,他们都说你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你也不回去看看兄弟,呜呜……”说着说着,他居然如同孩子一般呜呜的哭了起来,这若是让认识他的人看见,寒星月,堂堂冷月宫的宫主居然会有如此举动,定会惊掉下巴。谁说英雄没有泪,他有情,就有眼泪。
“我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还要回去做什么,去添乱子么?”
“是谁干的,是不是山本春野——那群鬼子们?”寒星月阴沉着脸冷冷的问道。
想起那人,老钱不由心生惧意,“不,我的仇人已经死了。”他说的斩钉截铁,他认为,有些事宁可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出来。但是,那个仇人真的已经死了么?或许死了,或许没死,除了他自己,只有天知道。
“依我看,死了的不是那个仇人,而是你那颗争强好胜的心吧!”
“是的,江湖还在,但是我的心却已经死了。”老钱无力的答复着,两道颓废的目光对视着曾经也有过的犀利的眼神。
四目相对,两人呆呆的对视了好久,时间仿佛在一瞬间凝固一般,看着眼前这个即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寒星月心中不禁幽幽叹息,“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冷面判官么?”或许真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江湖还在,但是他的心已经死了吧。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只是那个自己说的那个老钱吧!
“大哥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么?只要你划条道儿,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兄弟我也肝脑涂地!”
老钱摇了摇头,只是看了眼呆在旁边同样出了神孩子,说道:“我想让他学会盖世武功!”
“但是那样的话,他的一生将会涉身于江湖,直到死!”
“那你何不征求一下孩子的意见呢?”老钱慈祥的看了孙子一眼,招了招手,“跪下拜见寒爷爷!”
罗善多机灵啊,当即明白了爷爷的意思,跪下就蹦蹦磕响头,他干脆把那个“寒”字也去掉了,“拜见爷爷,我要爷爷教我武功,学习降龙伏虎的本事!”
“哈哈哈……,爷爷哪有那等本事啊,不过是打了只病猫而已,至于那子虚乌有的龙,恐怕是难以见到,即使是见到了,人家会吞云吐雾,吐口吐沫就能把咱们爷仨淹死”
……
一切欢笑尽在腹言中,从这天起,罗善开始正式学武,他从扎马步,站桩,绑沙袋等基础抓起。有些学武之人对此很是不削,其实不然,入门先站三年桩,站桩就像盖房子打地基一样,地基深,楼才能盖的高。马步扎的好,下盘才能稳。桩子按天干,地支,五行八卦摆放,沙袋按身体的承受比例逐步增加。
每天天方破晓,总会有一道娇小的身影拖着疲惫的身躯,绑着与身体不成比例的沙袋穿梭于山林之间,他有着一颗磐石般的心和钢铁一般的意志力。一年以来,他经历了许多磨炼也克服了种种困难,正如他自己所说,“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他喜欢看西游记,他也想要像自己的偶像一样,做个堂堂正正的大英雄。然而,梦想是美好的,路却是漫长的,而一路需要经历多少苦痛与辛酸却是只有自己知道。
时光就像生活的笔记,记录着逝去的痕迹,罗善把自己的笔记记录在漫长的山谷里,望着他那矫健的步伐与顽强的心,太阳公公笑了,爷爷也笑了。此时寒星月早已煮好了早餐,一锅热气腾腾的绿豆粥,八个馒头和几样爽口的小菜。他们的生活虽然简单而平淡,却彼此很满足。
吃罢早饭,罗善略加休息片刻便一头扎进了一天的功课当中。他踩着木桩,脚踏八卦步,“啪啪啪……”举手投足间练了一套大慈大悲掌,练罢收招,气不长出面不改色,好俊俏的功夫。
……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罗善学武一晃三年有余,一天他正练的起劲,突感背后恶风不善,再想收招已然不及,回手就是一掌,他用的是柳叶棉云磨身掌,又叫隔山打老牛,相传是清朝太监董海川所创,掌法钢中有柔和,柔中有钢,钢柔并济,威力可见一斑。他掌中发力,刚想出招,定睛一看是爷爷,犹豫之际招数就慢了半分。
“啪!”寒星月一掌拍了过去,罗善小身子骨“蹬蹬蹬……”倒退了十来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刚刚你为何收手?”
“我见是爷爷,所以……”
“所以你就突然收手,这不是你的理由!”
“爷爷叫我声我就生,叫我死我便死,但是孩儿知道爷爷并不会害我。”罗善撇着小嘴委屈的道。
寒星月缓了缓语气,慈祥的说道:“孩子,你还小,哪里知道人世间的尔虞我诈,难道你没听说过那句话么?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所以你要时时刻刻提防着自己身边的人,甚至连你最亲最近的人也不例外。”罗善把爷爷的话牢记心中,却始终不解其中的含义,直到一天……
从此,罗善的日子便更加不好过了,寒星月无时无刻都有可能向他出手,甚至连吃饭,睡觉,上厕所也不例外。
“今天不知道能不能睡个安稳的觉?”罗善半睁半闭着疲惫的双眼嘀咕道。他已经好久没有睡过安稳的觉了,他虽然会些鸡司晨,犬守夜的把式,但毕竟是小成,有些功夫还需要经验的磨炼。这样的日子又过来俩月之久,有一天寒星月突然问道:“孩子,你跟爷爷在一起多久了?”
“整好三年半!”
老人深情的看了孩子一眼不禁感叹道:“都三年半了,人一辈子又能有几个三年半呢?”
听爷爷的口气,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涌上心头,果然,老人又说道:“爷爷要走了!”听爷爷说要离开,罗善眼圈一红,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滴滴落下。“我不要爷爷走,除非爷爷带我一起走!”
“哈哈哈……我到是想带你走,就怕是大哥会跟我拼命”这倒是实话,罗善知道老人家去意已绝,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拦不住的,况且他也知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