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个也刚说完,一个知识最显渊博的女同学发表高见道,你们都不对,你们知不知道化学,你们知不知道沼气,天气这么炎热,说不定是厕所里的沼气发生了自燃,对了对了,还有那些附着在瓷砖上的东西,也应该是易燃的磷和硝啊,不信大家再闻闻,再看看。
于是几个追求事实真相和科学真理的女同学都把头探了过去,朝着下面的茅坑,探索了起来……
刚探索到一半,其中一个女同学就慌慌张张地叫喊了起来,啊啊啊,哇哇哇,不好啦不好啦不好啦,是隔壁男厕所着火啦,快去灭火啊,快去找老师啊……几个腿脚利索的女同学跑到厕所外面一看,惊叫声更大,哇哇哇,啊啊啊,快来人啊,快来看啊,烟雾都从窗户里飘出来啦,里面肯定是着火啦!
雷子他们闻听,抱着肚子在厕所里大笑,笑的太厉害的,都咳嗽了起来。
于是有个最勇敢的女同学只身来到男厕所门口,正要往里冲,被在门口望风的两个同学拦住,他们问她,干什么干什么,不认识字啊,这是男厕所。
女同学焦急地说,你们厕所着火啦!两个男同学嘿嘿嘿地笑了起来,但还是回答了她说,这个不用你担心,即便是真的着火了,我们这里的每个人呢天生都有一支高压水枪,我们站着就可以把火灭了……
女同学边听边看到这里,突然觉察出了端倪,她探头探脑地朝里面观察了两下,似有重大发现一样比刚才误以为男厕所着火时动静更大,更大呼小叫着说,哇哇哇,啊啊啊,原来你们在抽烟,一群小流氓,我去报告老师去……
雷子为了显示有种和树立威信,把隐藏在屁股后面的香烟率先叼在了嘴边,一边咳嗽着一边大摇大摆地来到男厕所门口与这位勇敢的女同学进行交涉。
他跟她说,这是男厕所,你还站在门口往里边看,你害臊不害臊,在男厕所,我们男的,享有隐私和行动的自由,我们将捍卫我们男厕所的领土完整和主权,我们是革命的队伍革命的接班人,坚决不拿群众的一针一线……雷子说着说着,竟不知不觉按照政治课里的相关手法把其中的只言片语给背了出来。
那位女同学还是捂着鼻子和嘴巴跑开了,雷子本以为她会捂着眼睛跑开的,没想到她捂着五官中的另两官跑开了。可能是她自己也担心,万一自己捂着眼睛跑开而没从指缝中偷看,自己可能会掉进化粪池里吧。
雷子正为自己的外交辞令,沾沾自喜,洋洋得意,只听那位女同学边捂着口鼻边三令五申着说道,我报告老师去,我报告老师去!于是所有在厕所里抽烟的男同学都来到了厕所门口,笑嘻嘻地欢送她……
不多时,真有一个老师在一帮女生的簇拥下,风尘仆仆地赶来了。现场厕所里的男生不论近视还是不近视的那么远远一看,就知道来者是师奶级的老师庞老师。
庞老师庞大的身材在同学们眼中一目了然,大家在平时多多少少都惧怕庞老师的声威,尽管她是个女老师,但却是学校政教处里的巾帼不让须眉之辈,最关键的,大家都这么觉得,为了破案为了水落石出,她是可以勇闯男厕所的。
想到这里,大家都有些害怕了,纷纷找地方隐蔽自己,大家都觉得小便池隐蔽效果有限,而大便坑高耸的隔墙有利于自己隐蔽,于是大家心照不宣二选一,纷纷都往第二个选择投奔而去。
人一多之后,大便坑就显得拥挤,这是个人口与房地产的迫在眉睫相矛盾的问题,就像蜗居似的,一个茅坑里或蹲或站,极限饱和值都在两人以上,大家捂着鼻子强忍臭气。这时,庞老师威严的声音渐渐清晰了起来,大家害怕担心之余也思量着藏身茅坑地带也不是长远之计,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比较好,他们问一个依旧忠诚地驻守在厕所门口望风的小同学说,后门有没有人,后门。
小同学从厕所这头跑到厕所那头,然后静悄悄地摆了摆手,小声说,没人。于是大家纷纷沿着小同学奔跑的轨迹往后门方向奔跑了过去。事实证明,走后门就是方便,但他们的方便却造成了那些在真实出恭方便同学的不方便。
因为那帮混小子在临跑之时不忘栽赃,他们纷纷将烟头烟屁股过滤嘴之类的丢到了茅坑里,制造了是如厕同学在抽烟的假象,这下可害苦了他们,使他们蒙受了不白之冤,有些同学为了划清界限洗脱不白之冤,迫不得已都匆匆忙忙提前结束了自己的如厕活动。
有些比较后知后觉的如厕同学,刚刚如厕到一半,回过神来,叫苦不迭,骂娘不止,焦急不休,这么一来,就影响了他们擦屁股的速度,他们刚把裤子提起,就迎面撞上了庞老师……
他们一伙人作鸟兽散后,雷子觉得还是不放心,于是想把自己兜里最大的罪证,春雷牌香烟,陈尸河底,一摸口袋香烟没了,打火机没了,连至关重要的硬币也******没了,这次行动让他损失惨重。
但他却觉得还是不放心,于是来到小店里以赊账的方式,要了五块泡泡糖,两瓶汽水和一个麻球,香烟味在这么多食品的过滤综合下,终于灭失了本性而不复存在。
雷子本来是想把这段经历这个故事告诉给火车上偶遇到的这个女同学听的,但这时他们身边的香烟袅袅着已经形成了一个云海了,而且这片云海里夹杂了各个地方的口音,当然火车与铁轨摩擦的声音也算一种口音的话,那这个节目就算全了。
如果想让姑娘听到他说话,必须要咬着她耳朵,与她说悄悄话,雷子倒是愿意讲这样的悄悄话但就怕姑娘不愿意。
雷子只记得捂着口鼻要讲怎样的悄悄话,脑电波开始在记忆深处找寻各种不知道还好不好笑的笑话来彰显自己的幽默,当然冷笑话也是好的,即便彰显不了幽默的话也可以彰显睿智。雷子刚想着一个冷笑话,并将内容稍作改头换面之后,迫不及待准备趁热讲给姑娘听。
这时,香烟终消散了一些,噪音也消退了一些,可谓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尽了,雷子拨开云雾正要说,却发现那个女同学不见了,她的一丝故土上参进来一位大妈,大妈与大妈骨盆紧挨紧挨,让雷子面对此情此景觉得非常压抑。
他想着那个像小芳的姑娘会不会是小芳的某个表妹呢,君欲问而妹不在,从此与妹天人永隔,雷子心里莫名一阵失落和酸楚……在这个逻辑的支配下,周围的一些旅客会不会都是这个姑娘的七大嫂八大姑六大妈五大叔四表哥三表弟二表妹一外甥呢?于是带着这个疑问和仅存的一点幻想,他还是忍不住问了那座上的那个大妈。
大妈和蔼可亲地回答他说,哎呀,真不好意思,大兄弟,俺吧一来到这地儿,那闺女就把座让给俺了,俺说,你坐吧,姑娘。瞧那闺女客气的,她笑了笑说,不用了,大妈还是您坐,我马上就到了。哎呀呀,你看看,听她这么一说,俺就不好意思地坐下来了,怎么滴大兄弟,那闺女是你女朋友啊?雷子闻听赶紧脸一红摇摇头说,不是不是。
大妈爽朗一笑道,大兄弟,很腼腆啊,搞对象也没啥的啊,记得我像你们这般大的时候,俺的爹妈和俺的公公婆婆就把俺跟俺男人的婚事给办了,很方便啊,不像现在,结个婚最低要求得有个像样的房子吧,现在房子那个贵呦,搁俺们以前的地主老财家,也不见得完完全全买得起一套半套像样的房子。
还好俺们家俺生了五个闺女一个小子,虽然当时被俺婆婆数落死,说俺不中用,尽生丫头片子,照这样下去,他们家的香火如果延续不下去,他们会死不瞑目,愧对列祖列宗的。
但现在一看,事实证明我还是有先见之明的,他们也可以含笑九泉了,虽然不至于有成就感,俺们家那个老实巴交的老小子至今还没有一套像样的房子而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至今打着光棍,你看俺这一把岁数了还跑来跑去的,就是天南地北地托人给他介绍对象。
听说东南亚的越南什么的国家,人家姑娘可以明码标价,买过来当媳妇,这个我倒是比较有兴趣,因为我看越南那边人的长相,跟中国人也差不多嘛,生出来的娃又是混血儿的娃,而且价格相比那高不可攀的房价,还是很划算的。
现在我就是搞不懂这样买个洋媳妇来的话,算不算是人口买卖还是跨国婚姻,我担心这个,娃生出来上不了中国户口咋整,越南那边我又没熟人,不能托关系,到头来娃变成了黑户,算不上地球人那可如何是好啊!哎,看俺给俺儿子把这份心给操的,大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