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置身俺和大兄弟中不能自拔,差点情景交融角色进入以洒家自居以大妹子相称,但这位大妈的话匣子打开之后无法收手,没有给雷子自居和相称的机会就继续说道,可不知咋滴大兄弟,我看见你吧,就觉得特别的亲切,看你的样子也是斯斯文文,老老实实的,你还是学生吧,你还是大学生吧。
雷子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大妈咳嗽了一下一拍大腿说道,哎呀,大学生啊,大妈跟你讲啊,读大学的时候就要顺便把恋爱也给谈了,万一你撞大运,碰到了一个好姑娘,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并且还碰到了好的岳父岳母,你还怕啥急啥,你家里也就用不着给你操心了,大妈我看你啊,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像个刘德华似的。
在硬件上就占相当优势了,再加上你又是大学生,那软件上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啊,是吧,所以要趁着自己的年轻,要将自己以后会遇到的方方面面的事情都要注意起来,我听说啊,男女比例的差距啊,将会越来越大了,所以晚生育早恋爱,好像还是有点道理的。
雷子被大妈说自己像个刘德华似的说的很开心,开心的太专注以至于没有听清大妈后面颇有学术意味的说辞,后来也没有继续请教,因为雷子看到大家都迷迷糊糊的差不多都睡了,大家都似反剪了手,可能是反剪手处是钱包之类的比较贵重的物品,很多时候大家把最宝贵的生命没有看很重而把钱财之类的看很重,颠倒了本末。
雷子一看现场的举动,一下全明白了,大家宁肯失眠也不能让自己的财物失踪。雷子迷迷糊糊,乱七八糟地联想到这里,终于受不了火车的颠簸而像个睡在摇篮里的小孩一样,沉沉地睡过去。
……
雷子醒来的时候是被车窗外一个卖茶叶蛋的大妈给喊醒的,这个大妈是雷子此刻的闹钟,雷子难得坐趟火车却遇到了各种各样的大妈,心想也是新奇,闻到茶叶蛋香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原来是饿了。
但饿归饿,却挡不住雷子的心绪澎湃,他醒来后发现那些本端坐在他大包小包上的屁股没有了大半,他第一件事情就是清点行李,他一件行李一件行李这样地用手指这样点过去发现行李的数量还是对的,第二件事情就是要查看行李的质量,要透过现象看本质。
他一一打开那些行李的口袋,看了一遍觉得本质也没少,第三件事情就是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然后侧着身子数了一遍,他已记不清口袋里的人民币是几元几角几分,按照四舍五入来看,似乎还多了那么几块钱,难道人民币在厕所旁边的相对湿度和人群的相对温度下,也能繁殖生长吗?
这时整个车厢里的人都苏醒了并且动了起来,看样子这车的终点站到了,雷子一面收拾大包小包往自己身上悬挂一面刚要走,突然被一位大妈一把拉住,雷子认识她,她就是那位用轻功端坐在他有鸡蛋行李袋上的大妈。
大妈的脸凑过来是一张充满歉意的脸,她说,真不好意思啊,老板,刚才我睡得太死,一不小心把你的蛋给压碎了,刚开始这么凉飕飕的我第一反应还以为是我尿床了,我多年不尿床了,应该没有这种情况,于是我第二反应就是觉得我是不是不小心把你的蛋给压碎了,结果我一看,正如我所料,真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我赔你钱吧老板,刚才见你睡着了就没叫醒你,我赔你,我赔你……
当这位有些时尚的大妈说这些话的时候,引起了旁边一些从中经过旅客的侧目,大妈像古文中“两股战战”的“股”一样,又是说你的蛋又是说我陪你,充满了歧义,对于敏感害羞的学生雷子来说,这样的尴尬让人难以接受。于是他为了避免事态进一步发展和人们进一步的误会,他只干净利索地回答说,不用了,不用了。
雷子打开那袋鸡蛋看时,鸡蛋已经被糟蹋得支离破碎,不成样子,猛一看去,全部都是坏蛋,于是他默默地注视着这些坏蛋,为它们举行遗体告别仪式,目送着陪它们走完离就近垃圾桶最近的一程。
他刚要准备扔,被那位卖茶叶蛋的大妈抢先一步叫住说,等等啊,等等,老板,你这里提的可是鸡蛋?雷子说,嗯,是啊,还有鸭蛋和鹅蛋。大妈又说,看样子还没有坏掉吧。雷子回答说,已经坏了啊。大妈说,哎,这哪能叫坏的呢,还新鲜的很啊,最多是叫破了的蛋,破坏破坏是先有破才会有坏的啊,这个跟腐败一样,先有腐才会有败的啊。
雷子闻听之后开始重新审视这些蛋,觉得用“破了的”来修饰形容这些蛋很有道理,大妈的话更有道理,他不禁对大妈另眼相看,大妈接着说道,是新鲜的蛋丢掉多可惜,想当年我们一大家子不够吃的时候,这是多么丰盛的一顿啊。
这样吧,不如你给我,我也不白要,你看我的主营业务是卖茶叶蛋,副业是摊鸡蛋饼,你的这些蛋给我,正好能让它们派上用场,赋予它们新的使命,让它们重新走上历史舞台,服务广大劳动人民。
这样吧,我的茶叶蛋比较好,我卖两块钱一个,我的鸡蛋饼原味的话是三块钱一个,加什么东西另外再算钱,你把你的这些蛋给我,两种食品我统统给你打六折,并送豆奶,你看怎样?
雷子的肚子这时率先明确了立场表达了意见,它叽里咕噜了一下,雷子说,好吧,坏蛋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也能有所用武之地。雷子和那个阿妈彼此交流了之后就彼此交换了各自所需要的蛋。
在食物面前,哪怕自己身上行李再多,雷子也总能够抽空腾出手来吃东西,这是雷子的过人之处,虽然不至于是他的看家本领,但却很实用。
他边吃边张望,因为学校邮寄过来的《给我校新生的一封信》中明确规定承诺过,使用公共交通来我校报到的同学,不论他、她身在港口、码头、火车站、汽车站、飞机场,都可以看见我校飘扬的彩旗和醒目的校车,刚想到这里,他才想起来自己对于自己新学校的名字,想不起来了,有些顾此失彼。后来他沉淀思绪,终于有了些印象。
但这些印象像波纹,虽然一圈圈放大,但是核心和焦点却越来越模糊,他依稀记得学校后面应该是叫一院或者二院的,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是叫三院的,因为事不过三,它也不想跟精神医院的名字太亲密不分伯仲,每个学校都有想法想着把自己学校的排名弄的尖端一点辉煌一点,自己在校名上就跟自己过不去,如果过了三,不就是小三不就是自欺欺人了吗?
所以运用排除法分析,只能是一院或者是二院,但一院好像也不太可能,所谓一是一,二是二,一二三四的“一”跟医院的“医”谐音,以后在电台里做广告会不方便,把学校整成医院也会颇让人费解,那么这么三下五除二,二院的概率就比较大了。
毕竟是最后批次学院,把自己的头衔弄的太夸张,有点画虎类犬之嫌,有个二就不错了,数字上的二跟智商上的二又没有什么本质关系。
如果实在有些爱联想,爱科幻的同学,也可以促使他们联想到这里只是一个分校,更牛逼的学校本部是在北京,这在潜意识里就无形地助长了学校的影响力了,感觉上还是不错的。
而且二又跟爱谐音,对于那些普通话不标准的同学,每言学校就我爱院我爱院的,对学校多么富有爱心和信心,多给学校长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