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
一个人他来酒吧不喝酒,只想去观察不一样的人,没有世界形单影只。
精神不正常的人。
这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至于基于印象之上的想法就是是否要展示我的善良提醒他应该成为那个火热的精神科队伍后的第一千零一名客人。
不得不说,他很有魅力。一米七九的身高在这个身高近年来陡增的国家不算高同样也并不能称之为矮小。
高矮是相对的,对比此时有十厘米高跟鞋此时一米七七的我来说,他的身高偏矮。我的用词已经极尽礼貌了。
一身笔挺的灰色西装,手里把玩着苹果7型号手机,了解流行的我知道这已经不是当下流行的机型,看手机在其主人保护下毫无擦漆的外表便可以得知它的主人很看中他。
仔细观察,每三秒转动一下,如果不是他还哼着酒吧驻唱歌手正在弹奏的曲子,谁都会以为他在刻意计算如何展示那双修长好看的手指。
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的歌手一定是曾经红过的小歌星。歌红人不红吧,即使我不认识,歌声里难以掩饰的东西也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目光从无形的乐谱中离开转向我,磁性的声音透过我的耳膜,少女会沦陷的,她们会大喊大叫。
他很平静的开口:“喝酒不好,我就不喜欢,喝酒会影响我理性看待其他人。”这是他坐在这里说的第一句话。说这话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向我,目光投向了驻唱歌手正弹着吉他微微泛红的手指。他看到了另一个人,我不会问,他也不会说。
“我喜欢酒精,但不喜欢喝酒。很矛盾吧?但事实如此我也没办法解释。如果我的心情可以让我离开格勒斯,我想我也不会选择喝酒了。”我向他无奈的摊摊手,言尽于此。
他笑了笑顺势摇摇头,手里把玩的手机停在了灯光映衬下霓虹色的桌面上,银灰色的机身和霓虹灯交织在一起
“我并不觉得,很多人都需要这个好东西,你也是,我也是。只是你选择了喝酒,我选择了另一种方式,我喜欢烟草味穿过我的鼻腔,透过那对颓废的肺,他们会贪婪的吸吮,上瘾了就戒不掉了。”
“你理解的很透彻,你学过心理学吗?”
“严重了,我没有心理咨询师那么高尚,我控制不住我的一言一行更控制不住情感。唯一的好处就是我免费为美丽的女士服务。”
“如果不介意,谈谈你对我的看法吧。”很好奇便由此一问,在格勒斯我从来不压抑自己,至少在格勒斯我可以这样做。试想一下,没有那个酒鬼丈夫,没有那个叫卓小雨的女孩,单单是我自己。
这多美好。
良久谁都没开口,正当我以为他会拒绝我这个提议,他用那双修长的手指挽起袖口,我知道这是个严肃认真的动作。
“我有两种结论,。第一种是我见你并没有佩戴戒指,并不想冒昧,美丽的女士。先猜测你并没有结婚,你很有魅力,有一个很爱你的男友,但你并不爱他。他太爱你了,你也不想辜负他。”
停顿片刻,他那白皙的脖颈上上下滚动的喉结似被烟气烫到般大幅度动作继续说道:“你想要的这些吗?其实你不想。渴望爱情的心在颤抖在勃发,它像蛇一样勒住你的咽喉,滑腻的鳞片会时刻提醒你,他一直存在。“
边听边想。他说话很慢,故意给我留出时间回忆进而趁这个空荡来观察那细微的可以察觉到的反应。
他成功了,即使是陷阱我也想踏进去,它太美好了。
我开始给自己编造一个爱我的男人,他会呵护我,心疼我。我同样会珍惜他。渴望这种生活的心伴着酒精满溢出来,没多久命运的大锤抡起敲响棚顶的铜钟,轰鸣结束后便是艰涩的回响。如果我拥有他便猜错了。
他是个坏蛋。
没有得意,没有得逞的嘴角上扬,他只是在观察我,观察我的一举一动。他看到我捏住酒杯的手在细微颤抖,他看到防水粉底盖不住的细汗,那是第一声轰鸣烙下的后遗症。最后他的目光落在我向往的神情上继续慢慢地将我看透,没有喘息的时间的“恕我冒昧美丽女士,我擅自推翻第一个设想来阐述第二个观点。我承认我是个坏蛋,可女人都喜欢坏蛋不是吗?只是她们不用承认。你是个并不幸福的人,你的婚姻它是个无底黑洞,它吸食你的精力,你的一切。或许你还有个可爱的牵绊,你不喜欢她,你恨她,因为这使你无法忍痛离开。现在的你很有钱,这都是显而易见的。对你来说这是枷锁它并不代表自由。自由的有钱人会张扬的开自己的车来酒吧而不是这样......”他指指我,又指指外面,随后摆出一个打电话的手势继续微笑。
他不需要肯定,他心里早就有答案了。他说的都对,我不知道他正确了多少次,让别人陷入恐惧并有多少人暗地里记恨。我的心在颤动这却是事实,这是连酒精都无法用来当做掩饰的。我的心在颤动可我能喝酒,我不是一个失败的女人,我可以选择大醉一场给自己自由不是吗?
一口烈酒入喉,酒水顺着喉管裹上尘土做的保护壳,从而迅速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