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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今儿个得闲,便来接你

要沈轻舟来说,明月也分两轮,一轮高悬,一轮在人间。

1.

夜空中的熠熠星光,闪烁着流进了水塘。那塘里开着莲花,花儿像是被碎星养大的,长得极好,花瓣粉白,莲叶翠微,在最靠旁的花叶边的水面上映着个美人。

美人扮着旦妆,回首时眸如剪水,轻轻开口,几句词便唱到了听者心里。

“十娘我与李甲心心相印,愿随他离烟花跳出火坑。”

沈轻舟的脸微微侧着,侧眼一瞥:“盼相公进院来从长计议,这几日他未来所谓何情?”

小院里只有一位听众。

不远处,石椅边靠着个中年男人,他边听边跟着曲儿哼,听得十分陶醉。

沈轻舟也唱得入戏,打开的折扇随着他转动手腕的动作合上,慢悠悠地转了一圈儿,最后轻轻地搭在了他腕上。像是伤心极了,他无力地停住动作,扇子轻轻压上水袖,在那儿落了影子,配着美人眉头轻蹙的那一低眼,孙二爷顺势向他腕上看去,竟以为那淡影是一点水痕。

“哎哟……”

孙二爷最懂怜香惜玉,见此情景,自然立刻起身:“怎么,沈老板唱个曲儿还真把自己给唱伤心了?”

被这一打断,沈轻舟也停了动作。

他收势行礼,轻轻低着眼睛,立在星月下,身形颀长,一身浅色的衣衫仿佛带着柔和微光,颇有几分遗世独立的味道。

饶是见惯了世面的孙二爷也不由得被眼前人晃了眼。

“我听说你们班主以前是春台班的,后来领走了些人,组成新创,才有了如今这宏福戏院。”孙二爷从沈轻舟手里接过折扇在手掌轻轻打着,“不过,依我看,不论是那盛名在外的春台班,还是如今宾客常满的宏福戏院,这当下里最妙的角儿,还真只有一个沈老板。”

沈轻舟的嘴角弯了弯,像是笑了,却极为清疏,开口,是和之前娇媚声线截然不同的清朗男声。

“二爷过誉。”

“哪儿就过誉了?这分明就是实话。”孙二爷笑完,话锋一转,“沈老板这身段、唱腔都是一等一的,如今又是一票难求的名角儿……”

他捉起沈轻舟的手,那只手白皙纤细,指节分明,皮肤细腻而不柔弱,玉雕出来似的,温润也有风骨,他没看多久就叹了一声。

“沈老板身上没一个地方不佳,白玉一样的人儿,怎么就不知道娇贵养着,非要来做些不恰当的事情,弄脏了自己呢?”

“孙二爷这是什么意思?”

沈轻舟刚问完就见对方捏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折,而他下意识地旋身躲开,腿上一扫想要回击,孙二爷却反应极快地退了两步。与此同时,沈轻舟腕部一空,仿佛被抽去了什么东西。两步之外,孙二爷握着手枪比画,枪上膛之后,又朝他笑了笑。

“沈老板不道义,心里头明明白白,还问我什么意思。”孙二爷云淡风轻道,“我能有什么意思?不过就是想请沈老板给我单独唱个小曲儿,可架不住沈老板一首曲子一条命,酬劳收得贵,孙某付不起。”

沈轻舟不语,只往前一步,然而,他这么一走动,就看见孙二爷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眉心。

“若我说这是带着防身的,二爷可信我?”

“沈老板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是信的,谁能拒绝得了沈老板?但我能信你,却信不过许少爷,他可是想要我的命很久了。”

沈轻舟的眼睛狭长,眼尾略微有些上扬,不笑时清冷,笑起来却弯弯的,看上去很动人。他就这么笑着走过来,把自己的额头抵在枪口上。

“二爷信不过许少爷,同轻舟又有什么关系?”

孙二爷盯了他一会儿,缓缓叹道:“角儿不愧是角儿,台上能唱,台下也能唱。若我少活个十几年,怕是就要信了。”

那枪管子很凉,就这么抵在他的额间。

“被枪近距离击中,除了弹子血口,边上还会有烧焦的痕迹。这东西很难看,留在沈老板脸上未免可惜。”孙二爷将枪往下移,点在沈轻舟的心口处,“沈老板过了桥喝了汤到了来世,可别再干这些事儿了。”

说完,孙二爷扣下扳机。

暗夜里,手枪“啪嗒”响了一声,却没打出子弹。

“唔……”

孙二爷的反应很快,可架不住沈轻舟早有准备,他手中银光一闪,几乎是转瞬之间,匕首便没入了对方腹内。沈轻舟握着刀在那儿转了一圈迅速抽出,接着抵住孙二爷的喉咙,找准地方狠手一割——

和唱戏不同,台上的虞姬自刎只需拿刀架在脖子上轻轻划过,但真要割断一个人的血管需要很大的力气,尤其是脖子上的。或许因为这样,那儿溅出来的血也多。

沈轻舟抹了把脸,袖子上染上一片污色。

“二爷深谋远虑,我若真对您用枪,这声音传出去,我哪里走得掉?再说,用那样小儿科的手段对您,未免太不尊重。”

孙二爷瘫在了水塘边上,血水淌了一地,蜿蜿蜒蜒顺着石头路流进了塘里。

浓稠的血在水里一丝一丝化开,像是有人从岸边往那儿推,水里起了轻波。

被搅乱的水面上模模糊糊映着一个人影,那人四处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留下痕迹才走。他身手矫健,脚尖一点手上一撑就越过墙去,树影晃动几下,他便没了踪迹。

鬼魄一样,可怕得很。

2.

沈轻舟的动作很轻,走得却快,像是飘来的。

他坐上车后座,还没来得及闭眼休息,就听见前排传来一声轻笑。

“累了?”

沈轻舟微愣,往前探去:“少爷?”

火光一闪,许知远往前凑去点了一根烟。

“我今儿个得闲,左右无事,便来接你。”他吞吐着烟雾,“受伤了吗?”

许知远只是随口一问,对于答案并不关心。沈轻舟却是受宠若惊,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缓和了一些。

“没有。”他用袖子擦着脸,“我没受伤,脸上的血都是孙二爷的,回去洗洗就行。”

“那就好。”

许知远一手拿烟,一手把着方向盘,他将车开到了距离酒馆不远的河堤边上,随后打开了车窗。他抬手在鼻间扇了一下:“下去把脸洗一洗吧,血腥味儿太重了。”

沈轻舟先是往后缩了缩脚,很快又反应过来,开了车门便下坡往河边走。

青梁河道很偏,边上就是树林,没有什么人家,与青梁河离得最近的一家酒馆也有十分钟脚程。兴许是没人没生意,那家酒馆休得很早,总在晚餐之前关门。

这么一个地方,又是深更半夜,附近连个鬼影都没有,更不可能有人。

沈轻舟没有被发现的顾忌,他洗得仔细,直到确定身上再没有血迹了才起来。

可他刚刚站起身子,便又想到什么,重新蹲回去。

他脱下外袍在水中搓了搓,准备把血腥味弄干净了再回车上。

正洗着,他身子一僵。

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是男女欢好时发出的。一阵阵细碎的呻吟随着夜风飘来,钻进了他的耳朵里,他不自觉地捏紧了手指,捏得指节都发白。

说是熟悉,却也过去十五年了。

记得那时候,他还不叫沈轻舟,也还没有学唱戏。

那一年,他还叫沈狗儿。

沈狗儿自幼就白嫩好看,生了一张女孩的脸。他没有爹,只有一个娘亲,可他的娘亲不喜欢他,看见他就不耐烦。他年幼无知,只当是自己哪里没有做好,稍稍长大,便明白了,他不是没做好什么,而是在娘亲的眼里,他不该存在。

他的娘亲是风尘人,常带些恩客回家,昼夜不分,寒暑不分。

每到这时他就会被赶出来,在门口蹲着。

晚上还好,但若在白天,那巷子里难免有一些街坊邻居路过,记忆里他们总是对他指指点点。他们叫他小娼妓,说他脏,不让自己的孩子接近他。

他很委屈,但很能忍。

幼年时候,他总是忍。

可即便和其他孩子的成长方式不同,沈狗儿也就这么个年岁,再怎么能忍,也有忍不住的时候。

有一回,他和一个拿石子扔他骂他的大孩子打了起来,他揍了那人一拳,起先觉得痛快,可没过多久就被一帮孩子围起来了。他拼命跑,跑了很远,最后还是没躲得过,那一天他伤得比平时都重,脸上挂的彩也多。

当年他是真恨,恨那些人,恨自己,也恨他娘。被打到无力还手的感觉很不好受,经受着拳打脚踢,沈狗儿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将来的自己会感谢那一天。

还好他还了手,还好他被追赶,还好他耽搁了一些时间,没有那么早回去。

那一日,他娘如往常一样接了个客人回家,可来人身份复杂,没过多久就引来了一伙拿枪的。小巷里发生了一场厮杀,死伤数十人,枪战是在他家发生的,死者里自然也包括他娘。

沈轻舟还记得那个晚上,他好不容易止住了血,心里担忧着被骂,不想回去,却又无处可去只能回家。怀揣着不安,他回到家,刚刚进门便看见他的娘亲躺在血泊里。

当时他愣了很久,心里没由来地开始难过。

只是他这份难过的程度很轻。在看见欺负他的大孩子哭倒在同样躺在血泊中的家人身边时,他还生出些疑惑——至于吗?

沈狗儿抱着膝盖坐在边上,眼前的人来来往往,大多数在哭,唯独他安安静静,心里想着,人都是会死的,不过早晚而已。那些孩子不知道,大人们也不知道吗?他们至于这副样子?

他还没想多久,这边便来了人。

除了警察之外,还有几个穿着风衣的。

他们的风衣看上去很厚、很暖和,也没有破洞。

沈狗儿很羡慕。

正羡慕着,他的眼前就蹲下一个人,他听见其他人叫那人“许少爷”。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许知远。

没有光的墙角下,许知远看了沈狗儿许久,大抵是看不清楚,于是他打着打火机凑近沈狗儿。沈狗儿曾经被他娘用火棍烫过,出于对火的恐惧,他本能地往后缩了缩。

许知远见状,收起了火机。

他往边上指了指:“这人是你娘?”

当时的许知远逆着光,沈狗儿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沉默着点点头。

后来他总梦到这个场景,但梦里的人很是模糊,他只能隐约瞧见黑色剪影,辨不清对方的模样神态。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当时许知远是用怎样的表情在看他。

墙角下,沈狗儿等了半晌,才等来对方的下一句话。

许知远摸摸他的头,轻声道:“你不像个孩子。”

沈狗儿不懂许知远在说什么,也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头顶的那只手上。当夜很冷,他衣服薄,背后的墙面也冰冷,浑身上下,他唯一能感觉到的温度,就来自于那只手。

在那一刻,他忽然就明白了那只狗,那是一只在街上的流浪狗,黄毛杂斑点,又脏又灰,十分怕人,但若有人摸它,它又会用头顶在人的手心里蹭。

当许知远把手放在他头顶的时候,他也很想蹭蹭。

可他不敢。

就在这时,许知远问他:“你家里还有人吗?”

“没有。”沈狗儿瞥了一眼血泊中的母亲,“我只有我娘。”

许知远若有所思般:“那你要跟我走吗?”

沈狗儿想了想,抓住了他的衣角。

那年,许知远十九岁,刚刚接手青帮当家一位,也刚刚做起自己的生意。

虽说已经过去很久了,但直到现在,沈轻舟还清楚地记得许知远在问完他名字之后露出的那个笑。不是嘲笑也不是讽刺,只是单纯的有些意外,像是不理解怎么会有人给孩子取这种名字。

然后,许知远望着他,认真地道:“你要跟着我,‘沈狗儿’这个名字就不能要了。看你小小年纪心性便如此坚定,好似踏过了山水万重,以后,你就叫沈轻舟。”

……

搓衣服的动作不晓得是什么时候停下的,沈轻舟的手浸在河水里,被泡得发白。他在河面看见自己的倒影,这张脸精致得很,描着旦妆,和当年那个瘦骨嶙峋的孩子半点儿都不像。

那年他八岁,在遇见许知远之后,他有了新的名字,也终于穿上了人生中第一件没补丁的衣服。

如今,十五年一晃眼过去,别人嘴里的小娼妓变成了宏福戏院的名角儿,许多人远道而来只为听他一曲,他文弱秀气会说话,很懂得讨人欢心,没几个人会对他设防。

也没几个人知道,他是许知远的人,还是个杀手。

3.

“轻舟?”

许知远不知是什么时候走到沈轻舟身后的,他先是回头,随后下意识地往小树林那边看,但那块地方早就没有声音了。

“不过洗个脸,怎么这么久?”

“衣服沾了血,我怕也有味道,顺便洗一洗。”沈轻舟拧了衣服,任它半干不干地搭在手上。

“或许你没发现,我其实在那儿站了很久。”许知远往后边一指,指尖上带着烟草的味道,“你不是那么不警惕的人,你在想什么?”

沈轻舟垂下眼睛,玩笑似的开口:“在想少爷。”

许知远的眉间一动。

月色下河水粼粼闪动,沈轻舟笑着,大概是向回忆借了胆,此刻的他没了平日面对许知远时的谨小慎微,一双眼直直地望向许知远。

他说:“在想,少爷对我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恩、再造之恩。恩重如山,这辈子我怕是报不完了。”

许知远听见这话,先是一愣,很快又拍着他的肩膀笑出声来。

“恩重如山?在你的眼里,我居然是个善人?”许知远的语气里几分自嘲,“这世上还有人当我是善人,真是难得。”

沈轻舟见他这样,也不多话,只在边上站着。

没一会儿,许知远便停下了。

河面的波光漾在沈轻舟的身上,也晃在他的眼底,让他看上去纯粹又干净。许知远打量着沈轻舟,他的发丝细软,鼻尖泛着点红,感觉脆弱得很。

这样美好、这样文弱的沈轻舟看上去实在不像一把刀。

是啊,当年许知远会带沈轻舟回家并不是出于恻隐之心,他只是需要一把能让他放心的刀。

大户人家里都有“刀子”,那些“刀子”都是从小培养起来的,要养出这么一把并不容易,在沈轻舟之前,他失败了四次。养坏的“刀子”当然留不得,他将他们都杀了,几乎是刚一擦完血,便又寻几个新的来养。

也是凑巧,沈轻舟就是这时出现的。

在瞧见沈轻舟时,许知远便想,若这孩子能成事最好,如若不成,他也就是多花一些时间,左右他有耐心,多养一个人,也不亏什么。

况且他有预感,这个孩子不会让他失望。

从回忆里走出来,许知远拍上沈轻舟的肩膀:“若你真这么认为,以后便留心着替我做事,别给人抓住什么把柄。你能把事做干净,于我便是最好的报答。”

沈轻舟经历过险恶也经历过生死,他从卑贱的地方而来,摸爬滚打,即便现在大家都叫他一声沈老板,可他干的终归也还是下九流的事情。他生活在黑暗之中,眼睛里却还养着一片星,干干净净,连回答都认真得像是在许诺。

“好。”

许知远的眉眼深邃,又做惯了狠厉表情,平素即便是笑着也带些冷意,唯独此刻,想是染了月光的缘故,竟然柔和起来。

“不用想太多,你做事情向来利落,我对你一直都放心。”许知远背过身去,“说起来,我的手下有那么多人,可真正能让我放心的……”

沈轻舟的心跳随着他的停顿慢了几拍。

“唯你而已。”

说完,许知远抬头,看起了月亮。

他在望月,沈轻舟却在望他。

要沈轻舟来说,明月也分两轮,一轮高悬,一轮在人间。

在沈轻舟眼里,许知远总是发着光的,没有他不会的东西,没有他做不好的事情,更不该有这种类似于无奈的情绪。大抵是初次见面时,许知远弯着腰对他伸手的那一幕在他脑海里被刻得太深,沈轻舟对许知远习惯了仰望,也总觉得他无所不能。

今夜见他这样,沈轻舟有些不适应。

可没等沈轻舟犹疑太久,许知远便丢下一句“回去吧”,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而沈轻舟也立刻抛开了自己之前的想法,低着头跟在他身后两步远的位置。

不敢近一步也不愿远一步,他把自己收得规矩又克制,好像之前的平等交流只是他梦里发生的。梦醒之后的沈轻舟,在许知远的面前依然不堪,依然卑微,依然是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孩子。

要沈轻舟来说,他们之间就是四个字,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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