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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归

赶车的御奴清喝一声,一辆撵车自雾霭中疾行而来,行至玉祥门递交了一干文书玉牌,终赶在城门关闭前进了。

远处几声重鼓,车中女子恍然睁开眼,伸手挑起帘子一角,只见远处苍白一片,只有随行几人人影憧憧,风声飒飒,平添几分萧瑟。手里银香囊正一丝丝变得冰凉,拿在手里倒吸走人身上的热乎气儿,想着快到了,她索性伸手将那枚香囊挂在了撵车一角,看它一晃一晃转悠的好看。

香囊转了几千遭才缓缓停住,顾妧下拾裙下撵车,从素芷手里接过一只鎏金手炉,这才抬头瞧了个明白。

入眼是顾府那面五间三启彩漆晕金大门,石阶边上站着十来个婢子,面容都是粉粉白白的清秀,若不掺私心说句公道的,样貌比她身边黑黑瘦瘦的八重好看不少。为首的婢子快步过来请了万福,利落的几句话发落下去,立即有人过来张罗着顾妧这边路引的赏钱,指了人换御奴下去吃热汤水,她回头过来笑着说:“婢子红嫣见过姑娘,夜里冷寒气又重,婢子先引您进去。”

虽然这十来个人顾妧是一个也不识得,倒也不至于刚来就露了怯,于是矜持的点头,算是应了。

他们穿了如意门,过垂花厅,行至一处抱水垂荫的阁楼,阁楼的几层风檐上挂了细木雕漆的宫灯,正门外左右各摆一株十五连盏灯,外头候着四个的婢子各捧了一盏白瓷莲瓣座灯台。

凡是人间灯火哪能不粘人间烟气?可冷月夜下,人人静穆无声,盏盏灯灿然有序,不似人间,倒像是月上仙宫。颠倒个儿投进水中,水中的人走动了,岸上的人也走动,水中的笑了,岸上的人便笑,水中人哭,岸上人便哭。

水中那个“红嫣”不说话了,顾妧见她脸颊冻得泛青,记起她上一句说复命什么的,兴致缺缺的说了句:“你不必等我安置了,回去吧,这就去复命吧。”

几个婢子互看对方一眼,上前一拜,齐声道了句:“姑娘早歇,奴婢们退下了。”

顾妧点头,转身抬脚毫不留恋的进了拈花阁。

厅堂摆一面黄花梨书案,上头堆叠十数大家字帖,一把仲尼,一炉紫烟。墙上一幅左相的《寒鸦图》,其中松岗寒鸦,无边萧瑟。进了西厢,又有一篇《松风阁》。几样墨宝画作都珍贵罕见,可除了这几样,其他的譬如屏风摆件之类的,都是些无功无过的寻常物件。

顾妧只匆匆扫过一眼,视若无睹的进去内室,刚进去就抬手从头发上抽出几枚华胜丢在镜台前,顿时觉得松快不少,支着一只胳膊半阖眼问底下那两个的话:“可是问了?”

八重闻言一愣,刚想说句问谁,被素芷暗暗杵了一胳膊肘子,看她一眼知道她办妥了,心下稍安。

素芷是半年前府里派到顾妧身边的,本就是裴氏亲自挑的机灵婢子。顾妧进府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连拈花阁左右都住了哪些人都使人出去打听了,传话回话问话什么的更是不在话下,她上前一步回话道:“宜园的主事嬷嬷说,姑娘回来的迟,老夫人平日歇的便早,这会儿已经歇着了,她还说来日方长,姑娘什么时候去都使得,让明儿早起再去请安。”

两更天风雪急,外头的灯火熄了几盏,屋内暗了几分,顾妧眼皮子阖了又睁,低低说句:“祖母怕是等的久了,眼下自是不好再去叨扰,明日一早便过去也是使得的。”似是乏的厉害,她的声音愈发小,垂在桌边的手随意摆了两摆道:“我也乏了,今儿不用伺候,退下吧……”

两人退至门外,素芷回身关门时见顾妧和衣胡乱睡了,一只软缎鞋踢的远远的,脸上不由得露出鄙夷的神色,但很快她收敛了表情和八重一道出去。

顾妧并未睡。

她躺在拔步床上,看着房中内顶一面木构的覆海,想起临别前舅舅嘱咐的话:“收敛锋芒,韬光养晦,切记切记切记!”一连三个切记,如今看来也很难化解困局。

战事比他们之前预想起得更加突然焦灼,朝中虽有左相镇着,但因着开春以来的几庄结党营私的案子,说句腥风血雨也不为过。在这样混乱纷杂的时局里,舅舅临危受命,原本是与她进京述职,再由京城赴往函谷关平乱,没成想行至徐州,官家身边的监督领侍来官驿传令,说祸事已起了,舅舅接过圣旨虎符,携一队亲卫绝尘而去。那一日顾妧亲自将黄领侍送出去,黄领侍先是抿嘴不语,末了似笑非笑道:“京中道是长宁县主顾茗容貌是顶顶的仙姿,今日咱家一看,这话却有些不对。”

顾茗是长她几月的嫡姐,要说心里头没有较量是不可能的,顾妧当时听得顺耳,心头也的确有一丝得意,只当作恭维话领受。今日被一众婢子迎进,又吃了一顿“闭门羹”,她这才忆起那位是个面上船也渡得,心里头一片竹叶也飘不过去的人。

顾妧心中暗暗诽谤一番嫡姐,不过为了日子好过,顾妧还是下定决心今后这些日子甘当绿叶衬托她,她高洁,自己就粗鄙,她温柔,自己就暴戾。

还有……

顾妧起身对着镜子大叹,还有就是容貌也不能盖过她。

……

次日晨起,拈花阁里素芷正指着几个小婢斥骂:“你们竟敢如此偷懒怠慢,今日之过,就算打杀了你们也无妨!”

几个婢子昨日刚被指派进拈花阁,人都没认全,闻言惊的腿一软跪地伏倒,哭着求饶:“姑娘饶命,素芷姐姐饶命,婢子们昨夜是添了炭的,许是夜里的雪太大将炉灶的炭火洇灭了,婢子添了炭火的啊!求姑娘饶命!求姑娘饶命!”

素芷冷笑着:“还敢嘴硬!”伸手就要掌掴过去。

“行了!”顾妧轻斥一句,夺过八重手里的白瓷粉盒丢在地上,“你们就是仗着我初来乍到轻慢我!”

屋子里立即跪倒一片。

顾妧的脸看着可怖,左右两边脸上都有铜钱大小的红斑,红斑还都是肿着的,顶着这张脸不说今日这么重要的场合,就算平日见人都要避着走的。一屋子人不是愁容满面,就是啜泣不止的,枯坐半晌眼见着外头已经天光乍破,实在没什么好法子,顾妧“强压怒气”取了面纱戴上,拂袖快步出去了。

几个婢子先是一愣,后又大惊,赶紧拿着银香囊,披风斗篷之类的物事追出去。

顾妧疾步走了许久,本想着凭着小时候的记忆去颐和堂,没成想竟在顾府九曲回肠的行廊迷了路,正打算提裙再向西北探去,身后传来一声:“错了。”

她回过头去,见一女子发间以一枚长簪作饰,腰间一串配色简单的禁步,素裙曳地,玉骨仙姿,她远远站在行廊尽头,一如往昔,隔岸观火般遥遥立着。

夜里的大雪慢慢消融,雪水自这座森严堡垒的一石一瓦所有缝隙渗透,又或是掷地有声的坠落,听得檐上窸窸窣窣,落在地上就不知藏匿于何处。恍惚间她竟疑心自己在梦里,佳酿美婢,轩盖如云,那一夜上元节灯如昼,她吃完米糕又贪嘴吃多了酒酿圆子,晕晕乎乎睡倒在阿娘怀里。一觉醒来时竟是个完全不认得的嬷嬷抱着她,大惊失措挣脱下来,飞奔到门外,发觉这个院子并不是什么拍花子的贼窝,而是祖母的居所,应该放下心来的,却一直感到隐隐不安,祖母并不喜爱她,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过夜?阿娘?阿娘在何处?院中之人,以往见过的,没见过的,做事的,没做事的,一时间都向她看过来,夹杂着几分怜悯悲意。

所有人不发一言,顾妧觉的昨夜的喜乐正从她周遭一点点褪去。风过,几株花落。隔着道帷幔,她隐隐听见几道压抑惶恐的哭声,又听到有人说:“今日小殓,明日大殓,尽早去周家报丧。”茫然不知所措中交集着激涌的痛苦,眼前一黑,顾妧什么也看不见了,她摸索出院门,冷风拂过热汗,顾妧打了个寒噤,耳边似乎又传来那一声:“错了,东边,往东去了……”

旧忆新梦难以辨别完全,她呆呆看了良久,一时间竟忘了身在何处,身后一众婢女追上来了,见此情景赶忙迎上来见礼:“县主!”顾妧登时醒觉,赶忙跟着行礼,“姐姐!”

顾茗不叫起,打量一眼,无声笑了:“你倒一如往昔。”走几步,又回过头来,目光掠过顾妧面上的薄纱,开口道:“或许我应当关切你一句,脸怎么了?”

不待顾妧作答,婢子们纷纷仓皇道出事情原委,钟鸣鼎食的人家,婢子的脸都是光堂的,顾妧脸伤了,隔着薄纱瞧着严重,顾茗听着听着面上渐渐浮出几丝不虞,道一句:“你们自去领罚吧,顾妧你跟我同去。”顾妧这才起身,几个婢子垂着泪替她整肃了着装,素芷大约是觉得领受了池鱼之殃,上前用身子隔开拈花阁里的婢子,自己上手替顾妧系斗篷,然而顾妧早已不耐,节扣打了半边,伸手抓过手炉,快步追顾茗去了。

一路静默无声。

到了祖母的颐和堂外,顾茗并不进去,面上的神情淡漠,立在檐下等了片刻后,才令人进去通报。里边出来个婢子挂起半边帘子,她们二人抬脚进去,和膳房的婆子打了个照面,顾妧这才觉察到顾茗方才门外那一等是为了等祖母用完朝食。

二人行礼,前头应了一声唤她们过去。祖母果然是刚用完膳食,手里正捧一碗煎好的茶汤,等顾妧她们坐定,便有婢子上来给她们上了两杯一样的茶汤,祖母喝了两口茶,放下茶盏,问了一句:“可还缺什么?”顾妧赶忙答道:“一应物件都是全的又是顶顶好的,并不缺什么。”祖母点头道:“那就好,早些时候我还忧心婢子欺你面生怠慢你。”

说话间,有婢子进来上了果子点心之类的吃食,桌上摆满了,顾妧手里浅饮一口的茶汤就不知要落于何处。祖母亲自挪了漆盘,只笑着对顾妧说:“像现在这样,婢子上了果点,却没给你留出余地落盏,这便是怠慢。”

落盏之地,状似再说自己如今处境,顾妧暗觉心惊,抬头看她,观之面容并不亲切,遂佯装出一幅顽劣之态:“说起这些婢子,却不好。”祖母道:“如何不好啦?”顾妧闻言,将面纱向下扯了扯,露出面上几点红斑道:“昨夜孙女乏的紧,回去便倒头睡了,今晨起来脸就生了冻疮,定是婢子们夜里没填新炭才冻到的!”

祖母将茶盏放回桌上,近旁的嬷嬷服侍她净手,她闻言摇摇头:“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就听得祖母发落道:“那些不懂事的婢子发卖出府,我会让管事带几个得用的过去,你自己挑顺眼的去用。”抚了抚顾妧的头,叹口气才说:“你自幼便不再我身边,无人用心看顾,教你行事,性子谨小慎微了些,以后谁欺负你告诉我,你不满谁,也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顾妧泪凝于睫,起身一大拜:“祖母!妧儿谢您!”

自始至终,顾茗都像个白瓷菩萨似的不说一句话。

……

正如顾妧所料,顾茗骄傲自矜,她即瞧不上那些个人流微末处的庶妹,觉得要想被她放在眼里的,才名、美名总要一样比的过她,可又因素芷来信极言顾妧貌美,她必定要亲自证实一番。想必今日一见,定会在她心里留下个不过如此的印象。与其说顾妧颐和堂的一拜给自己挣来了些许体面,倒不如说是顾茗看出了她的识趣,愿意短时间的划出个楚河汉界。

老夫人对顾妧的青眼相待和朝堂上隐隐传来的风声,使得拈花阁里门庭若市,晨起送过这位宗亲,下午便迎来了那位堂妹,顾妧来者不拒,收礼收到手软。家中那位裴夫人还远在金鸣寺做供,侯爷更是远在渝州公干,迎来送往之间,更是人人称她一声二姑娘,全然忘了这位二姑娘只不过是个被扔在婧州野长了十年的庶女。

有舌根嚼到顾茗跟前,原本希望顾茗能掐一掐顾妧的嚣张气焰,可没成想顾妧听了更是懒得搭理,每每祖母处请安,皆冷眼看着顾妧在一众亲眷之间左右逢缘,出颐和堂是更是先行一步,顷刻间将她远远落在后头。

又过几日,顾妧正净面结髻,一个婢子捧着个漆盒进来,婢子往上移目,见到顾妧未着面纱的一张脸,红斑犯了青紫愈发可怖,她行礼说明了来意。

顾妧先是没说什么,亲手挂了面纱上去,再转头过来已是一脸怒意,指着她质问:“我看你与旁人穿的不同,想必是姐姐房里近身伺候的,竟这般不知礼数,捧着几瓶破膏药来我这里换东西!姐姐饱读诗书,送出去的东西怎么会要回去,定是你下贱,贪财无良,借了姐姐的名头来我这里诓东西!”

面对顾妧近乎咒骂的质问,景儿大怔,数年来在侯府挣来的作为县主贴身婢子的体面,在这一刻被秋风扫落叶扫了个干净,她强压了心底滔天的怒意,咬着牙根开口:“妧姑娘明鉴,那副《寒鸦图》不过是摹本不如这盏宫里头主子娘娘才得用的金玉膏贵重,只怪县主房里新进的小婢送错了东西,本要送您范宽的《临江独坐图》,竟然送了摹本来,县主终觉得礼薄了些,今日特命婢子前来,将这副《临江独坐图》和金玉膏送来,以全县主之憾。”

此言一出,顾妧终于平了怒意,院门开着,她似是瞧见捧画的婢子早就候在外头,景儿方才说明来由时,就已经有婢子赶着忙活巴结。

裴氏的人走了,祖母送来了一院顾茗的人,倒也无伤大雅。

顾妧故作惊讶的说:“何不早说,生生闹了好大个误会。”

误会……景儿觉得有些肚痛,她倒是未料到这位妧姑娘如此厚颜。

“素芷抱月,还不赶紧把景儿姑娘手里的东西接下。”

说完这话,景儿双手一空又是一沉,《寒鸦图》已落入手心了,顾妧亲自上前虚扶她一把,“景儿姑娘,无需多礼,日后常来坐坐。”

景儿暗暗掐了一把虎口,只觉眼前那张笑意盎然的脸上,分明写着两个字——财迷。似乎感到了她的注视,顾妧下意识的摸摸景儿腕上那只成色上好的跳脱,景儿脸色一黑,抬开手臂忍无可忍的道了句:“听闻妧姑娘近日左右逢缘,收了各院不少珠宝财帛,侯爷年节前就会回府,妧姑娘,当心吧!”

这话放往常,景儿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县主得天独厚,就算在上京也无人能出其右,在她身畔服侍谨言慎行才是立身之本,只是,她今日实在没料到这位妧姑娘竟是个这般粗鄙嚣张的角色,给了她好大一个没脸,终是意难平。

顾妧不以为然:“都是一家人,送些东西来本就没什么,再说了,我父亲是晋阳侯,他们送些东西来巴结巴结理所当然呀!”

真是好大一张脸!景儿冷笑一声,看向顾妧的眼神,像是看一个痴儿:“妧姑娘说的是。”遂径自行了礼,青着一张脸出去了,廊上的婢子不知前因,还上赶着奉承景儿,姐姐长姐姐短的将景儿送到院外,只得了一个白眼外加一句数落:“真是近墨者黑!”

景儿踩着一路融雪回了朝南阁,隔着门廊见两道身影跪在里头,心猛跳几下。汐儿捧着茶跟在她后头,等走到门前忽退几步,无声说了句:“你先。”景儿瞪她一眼,只好单枪匹马的进去。

她极快的向四周扫一眼,发现果然是那两个送错东西的小婢,眼下正战战兢兢的等候发落。

县主正在写字,似是写了很久了,旁边摞着几页,听到动静也不抬头。

景儿赶紧告罪:“县主赎罪,妧姑娘难缠了些,耽搁了时间。”

顾茗停了笔,笔尖指那两个婢子:“她们说,是你吩咐的?”

景儿面色煞白,跪的更深了。

顾茗微微抬眸看她:“我说挑些拿出去好看的,我用腻的,许是你会错意也未可知,这幅图放在西厢蒙尘已久,你便觉得是我不喜的,做主送了出去?”她走到景儿身边,亲手拿过那副《寒鸦图》,方继续道:“你怕是忘了我的性子,是最不喜他人越俎代庖的,今日你去拈花阁,想必也是扯了朝南阁的虎皮敲打了一番我的庶妹。你觉得,我不喜她的所作所为?”

景儿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眼下这情况却也不能认了,正打算哭求一番。汐儿挑了帘进来,自盘中取出新茶投入房中备用的滚水中,团扇扇了几下,继续投了几朵梅花,一点青盐,取茶盏过去,刚好倒一盏出来,茶香袭人,气氛也为之一松,顾茗自她手中接过盏,道:“今日起汐儿与你一同近身伺候吧。”

今日遭遇,在顾妧处受屈辱愤怒,到了此刻悉数化作恐惧和不解:“县主!汐儿不过是个奉茶的婢子,无功劳也无苦劳,断不可……”

顾茗缓缓的将茶盏放下,“至于她们二人……”她一字一句的说道:“送到我哥哥常去的地方。”

景儿转头看那两个小婢一眼,她们已经吓得面无人色,她们的眼中映出的,是更加惶恐不安的自己

不……不只是送错画,她擅自作主只是其一,关键是这画出自左相!

她想清了关窍,一时间身子垮下来,额头贴住冰冷的地面,颤抖的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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