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拿下宛陵,但是祖郎笮融对丹阳南部带来的损害还是相当严重。
士武赶来宛陵时,看到已经被砍断四肢悬挂在宛陵城外的笮融。
笮融被士徽削成了人棍,一家老少也全被杀死,上至五十余岁的笮融父母,下至笮融三个孩子,士徽一个不留。
虽然士徽自认为在乱世之中,也不能倚仗军士而粗俗的对待别人,要保持平和态度对待手下和敌人。
毕竟家世不足,又无声望,岂能傲慢无礼,只能如同刘备一般,不可如孙策。
但笮融这种人,士徽不能对其心慈手软,不然岂不是所有残暴无能的垃圾都能到士徽这里得到好的待遇?
士武还没卸甲,就找到士徽,低下头满脸羞愧道:“叔业,叔父无能,没有派多少人看管笮融,才导致笮融叛乱,祸及丹阳各县。”
士武作为丹阳太守,自认是位置险要,受到侄子士徽的信任才得以镇守。
虽然是因为想要维护士徽名望才接纳笮融,但按照笮融之前做的事情。士武觉得自己真该派人看管笮融,或者在半路不顾自己的名声,导致笮融“遇贼而死”,哪能这样松懈。
士徽摆手道:“叔父何必这样,笮融投降也是我准许的事情,叔父已经向我汇报过,又能有什么过错呢?”
“如今笮融已死,祖郎被俘,丹阳境内皆小贼,不足为虑。丹阳重地,待我平定吴郡,要从丹阳出兵,望叔父那时能训练好军队,备好辎重便好。”
“如今扬州,我们士家根基尚浅,我弟尚未成年,交州也需要家中之人掌管,叔父可以说是我在扬州臂膀。”
士徽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惩罚士武,关系尚分亲疏远近,朱桓和凌操士徽都没做出明面的惩罚,怎么可能惩罚自家亲族。
当然朱桓和凌操损失的军队士徽没提给他们补充,算是暗中惩罚。
至于士武,非但没有暗中惩罚,士徽还准备把笮融麾下部队全都由士武规划,由士武训练。
扬州内部尚不稳定,外部亦有袁术谋图,兵权是士徽要牢牢掌控的东西。
士徽可以给扬州世族高地位,但如今还不能放太多兵权。
士徽把还在昏迷的祖郎交给了士武,等到祖郎醒来后,士武想怎么处置祖郎按照士武自己意图来。
祖郎愿意投降,就接纳他,如果不愿意,利用他稳定丹阳,打击山越也好,或者直接砍了祖郎脑袋威慑其他丹阳渠帅也好,士徽不太想管。
士徽吩咐几次士武一定要安定民众后,随即带兵前往吴郡。
士武在城墙上看着士徽带兵渐渐远去,叹了口气,攻占扬州后,士徽渐渐忙碌,士武许久才能见到士徽一次。
结果这次见到士徽是因为这个叔父治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真是让士武面上无光。
望着士徽逐渐走远至看不见,士武才转身从城墙而下,走向祖郎修养的地方。
吴郡,西苕溪。
严虎和严與带着士兵,躲在一片茂密树荫下,以求在炎热天气能获得来自树木下的一丝凉爽。
他二人收到士徽的命令,在此地等候士徽。
严虎清楚士徽为什么要这样,无非就是想对邹他,钱铜这两个不愿依附士徽的豪强下手。
严虎自然是愿意见到这等场面的,绰号白虎的他,在乌程也是有一些名气的,但是却在邹他钱铜二人之下,近来被这两人限制颇多。
严白虎投效士徽也是为了借势,能让兄弟二人更上一层,能成为县中最大的豪族。
可如今看来,士徽成为了大将军,严白虎内心欲望就不止之前这些,而且更期望成为士徽麾下手握重权的人。
自己家世并不出众,兄弟二人自觉能力也难以比得上那些名门大户,严白虎心中打定主意要在战场上立功,为严家拼出个未来,死后也能抬起头见祖宗。
不多时,有斥候来报,言士徽已经带着军队在西边五里外,严白虎急忙让在树下遮阴的士兵打起精神。
严白虎不同于邹他钱铜,他和弟弟严與都喜威武,好武事,士徽没来的时候,有时候也做点山贼生意。
所以虽然麾下士兵虽然纪律可能不好,但是绝对都是青壮,没有滥竽充数的老人小孩,经过严白虎训练一段时间后,在严白虎眼中也算是强军了。
而且因为乌程临近东,西苕溪,严白虎手下善水的人也不少。
半个时辰后,士徽来到这里,看到严白虎和严與在等候自己,身边士兵也排列整齐,似乎时刻准备出发。
旁边河流也放慢了严白虎从乌程收集来的大小船只。
没错,吴郡水流交错,军队行进不是靠过桥就是靠船只,要么就绕到河流水量较小的地方绕路。
不过这些船只严白虎收集来还是废了不少时间的,毕竟士徽刚占领吴郡不久,进军丹阳的时候,军队都是绕路而行,走了不少弯路。
这次有了船只,就能在四处水道行船,直接到东苕溪,不必东拐西拐,徒费时间。
西苕溪和东苕溪呈一个7字形,中间还有一条支流穿过,为乌程县的护城河。
东苕溪南为邹他钱铜所在地,靠近河流,灌溉方便,平原广阔。
说是有万余人,其实大多在农忙时候要去耕种,只有无事的时候,才会做些贼寇买卖。
如今利用船只顺流而下,能径直抵达邹他钱铜这二人庄园,使其难以防备。
这是严白虎冥思苦想献来到“妙计”,书没读过许多的严白虎,也懂兵贵神速。
严白虎把自己放在他们的位置,想到自己受突袭,应当会手足无措,便认为计谋可行,献了上去。
严白虎还将心比心道“若末将受此突袭,必定仓皇而逃。”
士徽觉得严白虎的计策没什么问题,对于乌程地势也远比自己熟悉。
对比“东吴德王”和邹他钱铜,士徽便同意了严白虎的计策,准许严白虎当先锋的愿望。
严白虎头次在士徽帐下战斗,得到先锋后,胸中提起一口气对弟弟严與道:“严家成业之基,就在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