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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激战中的夜晚

听到这话,唐汐很不情愿地向唐立走了过来,恶狠狠的说道:“等我大招练好,就有你好看!”话罢,交叉双手,把头转了过去。唐立暗笑一声,把目光转向别处。这时,有一个身着短蓝袍的少年走了过来,边笑边打招呼:“嘿嘿,你们好,我叫唐朔,你们是唐立和唐汐,对吧?我听父亲提起过。”他反手拿出一个和唐立手上颜色一样的卷轴。唐立勉强扯起一个笑容,心中暗叹若要做任务,

他怎样把后背交给唐汐两人?

这时,唐立看见唐渲走了过来,手下意识按住了封剑:“你来干什么?”唐渲耸耸肩,道:“我就是你们的‘指导者’。”“你?”“没错就是我。”唐渲掏出卷轴,解开上面的绳结,看了一眼后干巴巴地笑了一声:“恭喜你们抽中了最艰难的任务。”唐汐听了,忍不住回了头问:“什么意思?”唐渲瞄了她一眼,嗤笑几声:“唐若隐长老的孙女不识字?拿到卷轴不会翻开看看么?”唐汐把眼一瞪:“你!!!”

刚刚的情形,唐立熟视无睹,也干脆懒得去听。翻开卷轴内容大致如下:

唐族有缘人亲启:

自天竺国那烂陀寺开寺以来,未曾有如此令吾寺蒙羞之事:一德行高深的高僧叛逃佛门,在吾寺付极大代价之后将其制服。在囚禁期间,该高僧坐化,尸体竟直接形成了一块块的舍利。过了十来年后,舍利越发变得腥红,随着这种变化的开始,舍利似乎愈缩愈小。在前不久,这舍利竟蒸发不见了。吾等认为此事必有蹊跷,还望唐族有缘人助吾寺找寻还那邪恶的舍利。替吾寺除掉一忧,善哉。

那烂陀寺住持

看过卷轴后,唐立也大概了解到任务的基本内容,又听唐渲道:“此次任务早有族人打探清楚了,那舍利貌似就在宋朝疆域内,靠近丝绸之路那边。”唐立看着唐汐似有所思的样子,不禁感到有些好笑。唐渲突然出手,把三个人的卷轴都夺了过去:“火?灼炎!”一道驭火术下,连同他的那一份卷轴烧的干干净净。唐汐望着那团火,有些惊慌失色:“你疯了!这卷轴没了,我们怎么知道任务的细节?”唐渲淡然的看着她:“你们在路上拿着这个更危险。还有,不要暴露你们是唐族人,把所有能代表唐族的东西统统去掉,死了也不能暴露身份。”

“怎么,听你的口气,好像你不陪我们去?”唐立挑高眉头,道。唐渲挠了挠额头:“任务要靠自己完成,指导者职责也只不过是告诉你们该怎么做罢了。走吧。”唐立张嘴刚要反驳,却看见其他队伍已经集结好并离开了大堂。只好把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唐立回家收拾东西时,把家收拾得整整齐齐的,但他心中还是有些舍不得,毕竟他就是在这里练习一招一式,把剑术练成三段的,“希望回来时还是这样的。”唐立心中闪过这丝念头,但随即笑了笑,把包袱挑背在后,掩好门后跃出了家。

他和唐朔他们约好在唐族边界的一座土地庙见。唐立第一个到,跃上了土地庙顶等待。唐族坐落在群山之中,所以唐族边界就是一座座高耸的大山和一处处看似无边森林。

等了半晌,唐朔才来到庙里,手上只提了个松松垮垮的淡蓝色的包袱。看到唐立,仍然是一副笑嘻嘻的表情:“嘿,什么时候出发?”“等她。”唐立道。唐朔一跃跃上庙顶,像唐立一样双手撑着后面坐着,毫不掩饰地看着唐立,但一言不发。唐立心里暗叹:这都是什么人啊。扭过头去,不想对着唐朔,但他仍能感觉到唐朔的眼睛在看着他的后脑勺。过了一会。唐立忍无可忍:“你看够没有?”“没有!”唐朔笑着道,倒是一副很老实的样子。“你!”唐立差点气的跳了起来,“喂,上面的吵够没有,该出发了。”唐汐在庙门前朝他们喊道。

“怎么回事,这么久?”唐立率先跳下庙顶,问。唐汐换了身衣服,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你管我?”

唐汐一马当先地走出森林,头都没回一下。过了一会,她瞟了唐立一眼:“我向我爷爷打探清楚了,找那舍利要出丝绸之路,去丝绸之路就必须要穿过这片森林去凉州。”她的语气好像对这支队伍抱着无可奈何的心情。

暮薄西山,夕阳的残辉无力支撑最后一丝光亮,黑夜降临了。

唐立一行人已经走了一个下午,唐汐第一个撑不住:“不行了...休...休息一下。”语罢,顾不上身旁树木的潮湿以及有密布的苔藓就直靠了过去,瘫坐在地上,不断地喘气。唐朔也停下脚步,笑意更盛了:“呀,我也不行了,休息一下。”唐立无奈地看着他俩,他自己也有点累了。索性在这里将就一晚上。

夜晚的森林阴暗寒冷,唐立吃的是干冷冰硬的牛肉,他坐在树顶上,边嚼边望着那冰冷的月亮。“火?灭无!”从树底下传来一声响,唐立斜眼望向树下,唐汐正努力地想用驭火术生一丛火来暖和一下,但她喷出的火焰刚一接触到那潮湿的树枝,立马就熄灭了,驭火术只是在树枝上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她低声抱怨了几句,拾起地上的树枝,打算再来一遍。

“没用的,这里的树木常年潮湿,再加上夜晚起雾,就算点起火来,很快就会熄掉。”唐立在树顶上躺着,懒懒的道。唐朔仰起头,望向唐立:“那前辈有什么办法?”“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叫前辈太老了吧。”唐立心里泛起一阵嘀咕,又道:“除非树枝都是——”

“嗷呜!”唐立没说完的话,被一声低沉而威严的狼嚎打断了。“嗷呜呜呜——”此起彼伏的狼嚎都在响应着第一声狼吼,唐立迅速起身,封剑赫然在手:“你们愣个鬼啊,快上来躲起来!”唐汐脸色变得惨白:“什么鬼东西?”跌跌撞撞的摔到树底,握着匕首的手不断颤抖着,唐朔一把拉过她简短的说了一声:“有狼。”也顾不上去捡唐汐落下的匕首,便推她上树。唐立用嘴咬住封剑,一边用手把唐汐拉上来,一边从嘴角挤出几个字:“你好...重...啊!”唐汐使劲用脚蹬着树皮,沾了一身苔藓,总算爬上了树。

地上的唐朔抽出一把短刀,警惕地看着四周,一手把刀横在身前,一手抓住树枝,刚要翻上去时,黑暗中袭来一只狼影,硬生生地撞飞了在半空中的唐朔,唐朔险些一头栽向地面,只能强行在空中翻了一个跟斗,用后背倒在了地面上,而那头狼在夜晚的一片纯黑中消失了。

树上,唐立安置好唐汐,心说真是麻烦,随即又听到唐朔扑倒在地的声音,忍不住哀叹一声,取下嘴里的封剑,轻身就跃下了树。一匹狼瞪着血红的眼,从一旁咬了过来,唐立缩身一躲,那狼便一口咬穿了树干。闪进了黑夜中。唐立踩着苔藓滑了下来,看见唐朔捂着右手,刀也不知道了哪去。看见唐立,竟还笑了一声:“它们太厉害了,我有点害怕了。”唐立皱了皱眉,一言不发地驮起唐朔,把封剑一划:“一段舞!”一道剑气衍生出来,环绕在唐立身畔。唐立凌空一跃,蓦然看见一匹狼被唐朔的刀钉死在不远处的树上,唐立不禁有些惊讶:这小子身手还不错嘛。

“啊!””嗷!”

树顶传来唐汐的尖叫,以及......以及狼的叫声!唐立把唐朔安置在隐密的树叶里。急匆匆地交代了一句:“自己照顾好自己。”便向树顶跃去,又一头狼蹿了出来一口咬了过来。唐立在空中来不及作出防御,躲闪不及,只得把剑横在身前,那匹狼一口咬住剑,撕扯着封剑,腥臭的唾沫沾溅得四周都是。唐立死死的抓住封剑,和狼一起摔到一旁的树枝上。唐立一脚狠狠地踹在狼头上,那狼纹丝不动,布满血丝的狼眼似乎要爆出血来,唐立指尖一划,一道剑气从封剑上衍生出来,由下到上地贯穿了狼的咽喉,那狼垂死挣扎了几下,临死前的眼神尤其忧怨咒毒,直挺挺地倒在树上。

唐立把剑抽回来,剑上已经全是那狼的血。他急忙赶到唐汐所在的树枝,唐汐倒在了树枝上,几头狼似乎在嗅探着什么,相比于刚刚凶狠的样子,现在反倒有些迟疑。唐立急急地喘着气:“滚开!”他握剑的手有些颤抖,一方面由于他功力耗得将近枯竭了,而且身体也是精疲力尽了,另一方面就是他不想面对唐汐的尸体。

那几头狼朝他猛地吠了吠,似乎忌惮着唐立手中的剑,悻悻地闪进了黑暗中。唐立也没心思理会这是为什么,脑海已经一片麻木了,拖着双腿,走向唐汐,他麻木地蹲下来,把手指朝唐汐鼻前一探,手指上竟探到唐汐还有呼吸!

唐立松了一口气,唐汐身上没有血迹,也没有什么伤口,她应该只是吓晕了而已。唐立跌坐在唐汐身旁,把封剑往树枝上一插,竟有些插不稳,唐立只好作罢,身旁的树枝颤了一颤,唐立吓得差点一剑砍去,他下意识的握紧了封剑,然后才发觉浑身无力,就算是个拿着棍子的小孩,也能敲死他。正乱想间,唐朔从那颤着的树枝间爬了上来。

唐朔单用左手爬,他右手裂出了一道口子,但血似乎已经止住了。等他爬上来时,早已气喘吁吁。但他仍旧是那副笑脸。唐立倚着树,道:“若还有狼,我们就在这里等死吧。”唐朔躺在枝木丫丛中,道:“未必,我...看见你把...呼...狼王杀了,他们应...呼...不会再来...呼...了。”这时唐立才明白为什么他刚一亮剑,狼群就退了,原来是他们畏惧狼王的血。

夜风徐来,月亮还是月亮,但景色却与之前大相庭径。唐立对唐朔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按这样的情景肯定走不了路。”他望了一眼昏着的唐汐,又说:“要找个人望风,然后让其他人休息......”“值夜的活我来...呼...吧”唐朔显然有些兴奋,但仍在喘气。唐立苦笑一声,但自己浑身上下动弹不得,再死撑着下去,估计明天得猝死,只得答应一声。

不久,唐立闭上眼睛,感觉身体沉进深渊,灵魂沉入梦乡,任由夜风吹打他的脸颊和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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