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云翳的剑并没有像赫连景呈想象中那般刺进他的胸膛,还好萧孟及时赶到,趁着云翳的注意力全在赫连景呈身上的时候,一招将云翳击退。
“大人!”
萧孟将赫连景呈扶了起来,以一种防备的姿势看着对面不怀好意的云翳。
“哟!没想到你赫连景呈也会有如此护主的奴才,啧啧啧!那你们今天就一起死吧!”
说完,云翳和萧孟便打斗起来,赫连景呈使不上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打斗在一起。
刀光剑影之间,忽然一道金光在血流成河的城门下炸裂开来,晃得所有人都睁不开眼。
“雪夜飞花?”
赫连景呈看清楚半空中闪着光的东西后大惊失色。
“雪岭!是你吗?”
赫连景呈强撑着身体朝着雪夜飞花出现的方向张望,却发半空中空无一人。
忽然,雪夜飞花像是收到了指令一般朝着云翳散发出摄人心魄的光令,云翳应接不暇,被雪夜飞花重伤在地,顷刻间一口鲜血从云翳口中吐了出来。
“什么情况?雪岭回来了?”云翳见着雪夜飞花出现了,也同赫连景呈一样四处张望着。
赫连门下弟子增援的速度很快,眼瞧着天星派就快抵挡不住了,天星派的属下终于在无情的刀剑中终于发现了匍匐在地上的云翳,紧忙连躲带闪地护住了他。
“主上!不成了,赫连家人增援速度不容小觑,眼下我们可能要吃大亏了!”
云翳不可置信地看着半空中不断发来攻击的雪夜飞花,自知这次是自己输了,他真没想到牧雪岭会把贴身法器都留给了赫连景呈这种人。
忽然之间,云翳心中五味杂陈。
“叫上兄弟们撤!”云翳捂着胸口的闷痛发出号令。
云翳撤退的命令放出去后不到半个时辰,所有活着的天星派教众悉数护在受伤的云翳周围退出了淄域城的南城门。
雪夜飞花在天星派众人退出南天门后像一块石头一样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赫连景呈朝着雪夜飞花落地的方向爬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它身上沾染的血泥拭去,失去光泽的雪夜飞花被他百般呵护地捧在手上,只是赫连景呈明白过来一切的时候为时已晚……
他环视着周围被鲜血染红的土地和遍地的尸体,一时间内心十分杂乱。
他想,这就是牧雪岭将雪夜飞花留下来的原因吧,她应该料想到了在她走后会有不轨之人前来生事,所以雪夜飞花是她留给他保命的东西。
赫连景呈这才回味过来,一切都错了,是他内心藏匿的不安扭曲了两个人的感情,直到这一战他明白了牧雪岭留下雪夜飞花的真正意图,原来牧雪岭心里一直是有他的。
可是,现在赫连景呈悔悟过来已然没有任何意义了,昔人已去,纵使他有千万个后悔,都改变不了牧雪岭离开他的事实。
一场突如其来的战役在一夜之间又结束了,只剩下了城门下成千上万的尸骸和无穷尽的呻吟。
“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赫连景呈用同样的问题问了自己一遍又一遍,他本不应该骗了牧雪岭之后又爱上她,也不该在二人喜结连理之后对她心生怀疑,更不该拿着赫连家族全族人的性命当成儿戏……
这一次,南城门虽然在一夜之间失而复得,但是赫连家的弟子和天星派的人却死伤大半,他们原本是无辜之人,却因为他的一个决定糊里糊涂地送了性命,此后不知道江湖上又多了多少伤心断肠之人……
“大人!您伤势如何?”萧孟看着失神的赫连景呈关切到。
“我没事,还好云翳只是在剑上涂了些普通的麻沸散,估计休息一会就缓过来了。”
“属下认为,天星派这次虽然撤离了,难保他日不会卷土重来……”萧孟分析到。
“今日为守南城门死去的豪杰们,厚待其家眷,受伤的人重重赏赐。”赫连景呈下令。
“是。”
“加强淄域城的戒备,秘密搜查淄域城里与天星派里应外合的细作,一旦发现可疑人等,格杀勿论!”赫连景呈下了第二道命令。
“是!”
“我需要闭关月余时间,没有生死攸关的大事不可来烦扰我!”
“大人,您这是?”萧孟有些疑惑。
“我需要修炼玄影令。”赫连景呈简短地解释了一句。
听到赫连景呈这么说,萧孟喜从中来,赫连景呈若是因为今晚的事情振作起来,对于赫连家对于江湖来说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
“请大人放心修炼,属下定当守护好淄域城!”
……
自天星派偷袭淄域城失败之后,江湖中有心之人便也安稳了一些时日,历来威风凛凛的天星派都战败了,其它小门派只是对盟主之位有贼心没有贼胆,所以江湖中掀起一个小小的波澜之后又回归了风平浪静。
奈何时光不会如人心中所期待的那样安然老去,几个月后虽然赫连景呈已经练成了玄影令,江湖中无人敢轻易招惹,但是江湖中忽然凭空出现了一位白发女子,她用各种残忍的手法专门折磨天下负心人。
只要是她在的地方,就没有任何人敢出门寻欢作乐,青楼里的生意更是十分惨淡,花花公子们对她只是敢怒不敢言,生怕一个不小心传进这妖女耳朵里自己的小命也就没有了。
话说这本该是一件惩恶扬善的事情,奈何妖女出世,断然不会判断是非曲直。
若她只是如最初一般惩治负心人还好,可到了后来,她便不分青红皂白地将男人抓了去,不是砍手就是砍脚……
这几日,有一位富商只是与发妻因为生活中琐碎的小事拌了几句嘴,恰好这天白发妖女正倚在富商家的屋顶上面小寐,她听到女子的哭泣声后,眉头一皱,便将那富商的舌头硬生生拔了下来……
富商的妻子也吓坏了,她躲在一旁哆哆嗦嗦地看着面若冰霜的妖女胡作非为,不敢再哭出任何声音。
奈何飞来横祸,他们求告无门,普通的修行者也根本不是这妖女的对手,只好求到了赫连景呈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