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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哥,那小子进武校当教头了!”,负责盯着方尘动向的小弟给冯东点了根烟,汇报到。
“哦?是么?动作倒快!”,冯东对此也有些意外,不过到底只是个有些天赋的小子而已,想走这条路他愿意栽培,不想走那也就算了,于是道:“那就算了,随他去吧!”
底下人应了声,却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冯东就问了句:“还有事儿?”
那人也不迟疑,当即回道:“是这样的,和那小子一起的黑小子今晚又上台了,打了两场才离开。”
冯东闻言倒是来了兴致,回忆了一下,笑到:“那小子也不错,下回他再来,多关注一下,提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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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山文武学校那边每天工作时间也就只有下午三点到六点,空闲时间大把,方尘也没必要一直待在学校里,就算到了学校多半也是陪梅二爷练手,学学梅山拳。
“不打了!不打了!”,梅二爷率先收手,一脸的憋屈,“这才几天啊?你小子进步也有些离谱了吧!”
方尘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很狗腿的巴结一声:“是您教的好!”
梅二爷闻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旋即又控制不住地流露出几分满意之色,嘴上却笑骂:“我看你这小子,嘴皮子功夫比拳脚功夫长得还快!”
这话倒也不假,经过半个月的相处,方尘对熟人倒是越来越放得开,在他们面前话也比以前多了不少,可能这也是老师这个职业给他带来的改变。
“对了,我看你对李鹏那小子挺上心啊,每次实战训练你都找他?”,梅二爷看似随意的岔开话题。
方尘也没想太多,点点头承认道:“他还不错!”
其实就是看他顺眼,要真说天赋,李鹏也就一般,不然也不至于在一队吊车尾,不过方尘“重点关照”了一段时间,进步还是很明显的。
实战不同于基本功的练习,有高人指点,那是能立竿见影的。
梅二爷闻言看了方尘一眼,整理整理练功服,随口提一句:“嗯!是不错!不过队里其他人也不差啊,多照顾照顾!”
方尘闻言有些疑惑,微微皱眉看向梅二爷,略有所思。
梅二爷目视远方,余光瞥见方尘的视线,黝黑的老脸也不由微微发热,好在看不出色儿。“咳咳!我也不绕弯子了,知寒随我,想多学点本事,你要是得空的话就教教她。”
方尘还没见过梅二爷这样的铁汉有这般窘迫的时候,不由觉得些许有趣,却也不敢揶揄。说到底二爷对他有授艺之恩,虽然没有师徒名分,可这梅山拳到底是倾囊相授,这点力所能及小忙他还是不能推辞的,于是也就应下了。
考虑到梅知寒怎么也是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自己比她大不了几岁,课外时间单独训练说出去不好听,所以又把李鹏拉上了。
在男女之事上,他虽然没有经验,却也不是榆木疙瘩,更是因为熟读古籍,习古礼,反而比一些长者还显得传统古板。
李鹏对习武的兴趣并没有那么大,可一听说和梅知寒一起,那立马就答应了。毕竟不像方尘那样有特殊经历,李鹏这个年纪的少年,正是情窦初开,有点想法实属正常,尤其在武校这样一个狼多肉少的地方,梅知寒各方面又都是上上之资,所以暗恋梅知寒的并不在少数。
不管他怎么想,这个课外训练算是定下来了,有二爷出面,时间安排根本不算个事儿。
擂台赛,一直还在继续着,从梅强皓平日里满面愁容看得出来情况并不太好。
一天中午在食堂吃饭时聊到这个,梅强皓说那几家武馆有些输不起,暗中使些小伎俩。不知道从哪找了个年轻人,近些日子没事就来学校找学生挑战,而且此人实力不在梅强皓之下,武校的学员都还没入门,自然是打不过的。而且对方毕竟是年轻人,指明同辈切磋,梅山武校也不好让老师下场。
可计划参加擂台赛的学员如果应战就会被打伤,赛场上再难有所建树,如果不上场,就会有人恶意污蔑梅山武校做缩头乌龟,被人打上门都不敢应战,实在是进退两难。
方尘如今毕竟身在梅山,听说对方居然这么做,吃相实在难看,也就跟着动了心思,不如今晚回去问问柴勇?柴勇的实力也和梅强皓相当,或许还更胜一筹,应当可以应付。
……
晚上吃饭的时候,方尘注意到柴勇的脸上有浅浅的淤青,但是没有多问,因为他知道柴勇现在在那家地下拳场干活,偶尔也需要下场料理一些闹事的刺头。
平心而论,他是不想柴勇和那个东哥搅和的,但这是柴勇自己的选择,他也不好过多干涉。
“今天怎么样?”
“还行,有个暴发户,受了气带了一帮人来砸场子,小猫小鱼很容易就办了,就是不留神被一个家伙砸了一拳。尘哥,你这手艺真是绝了,开个馆子绝对能火!”,柴勇对眼下的生活其实很满意。
……
那天他打了两场,对手水平都很一般,完全不够看,轻松赢了两千。回到场下,冯东就亲自过来招呼了:“小兄弟好本事啊!”
这几次给柴勇安排对手的那个家伙在一边帮他介绍了句:“这是东哥,鼎峰的老大!”
柴勇这才称呼一声:“东哥!”
“呵呵,小兄弟是有真功夫的人啊!我冯东就喜欢结交你这样的少年英雄,这么着,咱们找个地方吃顿宵夜?”,柴勇说的倒是挺真诚。
柴勇也不是没有眼色的人,所以很爽快的应下了:“东哥看得起,是我的荣幸!”
吃宵夜的地方也不说多上档次,就是普通的路边大排档,很接地气。只是正常的宵夜,就他们俩,吃的东西也简单,就撸串配啤酒。
几瓶下肚,交浅言深,冯东毕竟比他多混了十几年社会,说的一些东西也确实让他受益不少。
一餐下来,说是柴勇阅历浅容易忽悠也好,说是冯东的手腕也好,反正二人的关系明显近了不少。
“老弟啊,我跟你们说,黑拳还是少打,指不定哪天阴沟里翻船,这辈子就毁了!”,冯东不知道是不是真喝醉了,居然埋汰起自家场子。
柴勇半醉半醒,倒也知道好歹,道:“放心吧,东哥!也就是缺钱用才来,等有了本钱我就换个营生!”
“缺钱?找我啊!”,冯东拍着胸脯放着豪言,不过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低语道,“不行,这不合适!”,然后猛得一巴掌拍在柴勇肩上,道:“老弟!这样吧!你跟着我干吧,保证这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柴勇还没说话,冯东又继续道:“别忙着拒绝,老哥我也是想请你帮个忙!这段日子我有事,场子又不能没人镇着,所以很希望老弟能来帮哥哥一把!报酬嘛不能跟打拳比,但也绝不会委屈了兄弟,一天三十怎么样?”,冯东说话依然是一句三顿,怎么看都是醉了。
一天五十,一个月可就是一千五百块,相当于眼下普通工人三倍有余的工资了!
柴勇也是醉了,就大着舌头大包大揽起来:“诶!这是什么话?什么报酬不报酬的!东哥这么仁义,这个忙肯定得帮!这事儿交给我了!”
“好,兄弟仗义!就冲这一句话,我冯东就认你这个兄弟,不会让你白干!”
“……”
两个“醉鬼”聊的倒是欢实,一直吃喝胡侃到大半夜,才算罢休。
柴勇是醉成一滩烂泥,可东哥吃完之后一扫醉态,打了个电话,安排了人送柴勇回家。
冯东压根就是装醉,虽然他和柴勇一样喝了不少,可对这种成天在场子里混迹的人来说,啤酒论箱喝!只惜柴勇是看不出来的。
那天之后,柴勇就在鼎峰那边看场,随着几次出手,圈里的人也渐渐认识到这个年轻的小黑脸的厉害,名气也渐渐出去了。
其实哪里来这么多闹事的?这可是马帮名下的场子,偶尔有不开眼的家伙,不知道跟脚过来胡闹还说得过去,怎么可能这么频繁?
明眼儿人心里都门清着呢,这就是冯东在给这个新来的小黑脸造势,故意安排的局,可惜柴勇身在局中而不自知。
这些事,柴勇说的少,方尘也没过问,他说没事那就没事。所以就直接提了:“这两天有空么?”
柴勇嘴里塞着肉,不方便开口,只是摇了摇头,含糊着出声表示有空。
“是这样的,武校那边有个家伙来踢馆,学校老师都不方便出手,想问问你能不能去。”
“成啊!没问题!”,柴勇咽下食物后,连对手实力都没问就滿口应下,一副初出茅庐混不怕,全凭义字闯天下的牛犊相。
不过不得不说,这样的人有他独特的魅力,起码和这样的人交朋友心里很踏实。
方尘想到此处,不禁心生感慨,一抹浅笑自然挂上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