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装师徒二人随着牛伯一路行来,走到城西广场处。八戒本以为此城遭妖怪侵蚀,刚才进城城也见路上行人两三,怕是百姓无多。但来到广场后变打消了猜测。
放眼望去,茫茫人海,摩肩接踵,新业城人丁依然兴旺。
在那围观人群之中又筑建起一木坛,看样子像个戏台。坛子用大木搭建而成,十分牢固,地方也是宽敞。这些大木需得三四个成年汉子才能搬的动,这坛子消耗如此多巨木所建而成,也不知是如何搬到这里的,也不知如何搭建的。却听见牛伯笑道:“这木台乃是我们村里人为天师所建造的。天师开坛做法没有法坛,村民知道后便一同协力到村外运来大木搭建这台子,着实费力,我们伯侄也是出了不少力。”
八戒点头,原来如此啊,百姓辛苦了。一旁的玄装悄悄拉了拉八戒衣服,窃语道:“八戒,你看这城中百姓对这龙虎天师视为救世主,若他真有如此神通为民造福,实在是件大功德。可为师此时心中总是有股说不出来担忧,不踏实。”
八戒明白玄装顾虑,却也是毫无客气道:“师傅,为徒猜那什么狗屁天师多半也如那无良玉清道人般招摇撞骗的,就是耍点小手段卖些符帖,填满自己腰包,那会真的呼风唤雨之术。像师傅这般忧国忧民的实在少之甚少了,不过我们既来了则安之,看看他搞什么名堂。”这也不是八戒完全不敬,要知这天上下雨打雷,全都是由天庭一手掌管的。即便修为在高的大仙,也只能是将水池里面水源当做填充物方能施法在降雨。而天上下雨打雷也并不是凭一个人能说下就下,说打就打的,这就好比那泾河龙王擅自修改雨时,就便被送上剐龙台上,才有太宗游地府这件事出来。
玄装忧心忡忡,唯有心中祈告城中百姓逢凶化吉。
牛伯看了看坛子,这里相隔甚远怕是天师来了也不知道,于是道:“两位师傅,这里隔的太远怕是看不清,我们挤挤往里面走,说不定能目睹天师仙容。”话说着,牛伯用力向人群冲进去,后面的水牛道:“大伯,你等等我。”
等到二人消失人海中,八戒道:“我们也进去吧。”
玄奘脸露难色道:“可为师....”
八戒笑了笑。伸开双臂,丈着自己身强体壮带着玄奘一起使劲往里挤,硬是在这密缝间走出一条路,耳边不时能听到村民牢骚之声。等到二人站稳住脚却见伯侄二人不见了踪影,怕是刚才混乱被人海冲散了。
此地离坛子不远,也不近,算得上是一个好位置。但见坛上正中摆放着一张红木桌子,桌面两旁点着四根蜡烛,间中还有三个盘子,里面放着祭天之物。
此时的龙虎天师也未曾现身,只是八戒于玄奘挤在人堆里,一会功夫觉的燥热难耐,十分难受。这也不奇怪,天气本就炎热,在加上密密麻麻人堆在一起,更有甚者直接中暑过去,不过却丝毫没有影响百姓对这龙虎天师那份期待。
约等了一盏茶功夫。但见天空一闪,上方便有一人缓缓下降下来,稳稳落入坛正中,当八戒从炎热恍神来时听见耳畔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此起彼伏,一声高过一声:“龙虎天师,救苦救难,龙虎天师,救苦救难...”
但瞧那道人皮肤有些黝黑,相貌极为平常,头挽道髻,身穿青色八卦服,手持一把白须拂尘,神情自若的往那坛上一站便引的百姓齐声呐喊,场面十分动魄,他很是受用这样的情景,脸上挂着笑容,说道:“诸位百姓,厚爱了,贫道便是龙虎天师是也。”
这平平无奇的男子便是龙虎天师了,这龙虎天师取自于天上猛兽以龙为首,地上猛兽以虎为首,这龙虎二字足见分量。龙虎天师摆手示意台下安静些,众百姓将他的话当成了神的旨意,待到恢复平静后,龙虎天师在那台上走了几步,随之道:“自贫道修行百年方能步入大道,自入道以来便将除魔卫道尊为首任,这么多年除魔降妖无数,受人尊敬。对于厚重信任,恨不能降更多的妖,解更多百姓之苦。”
听这龙虎天师一段自述,八戒面色也是动容了几分,这天师不去宣扬佛法实在可惜啊。龙虎天师继续道:“贫道夜观天象,知此城危在旦夕,此番乘风驾雾特地前来除魔化灾。”
众百姓纷纷高呼:“感谢龙虎天师前来搭救我们新业城。”甚有老者磕头跪拜。
龙虎天师露出得意之色,高声道:“这天烈日炎炎,我便运天谱雨让万物充满朝气,这城妖魔横行,我便使法儿将其诛杀。我要让这城回到昔日宁静,不愿大家受苦受难,这才是我修道本心。”
就在这时,一百姓突跑到台上,跪在龙虎天师面前带着哭腔道:“救苦救难的大天师,请您老人家为大家乞求一场雨吧,这些天天气越来越炎热了,庄家地里颗粒无收,水井里的水也快打干了,只怕再过些天我们便要渴死了。“话说着,连连磕头。
众百姓纷纷附和道:“是啊,救救我们吧。”
龙虎天师很是亲民的样子,走了上去将他拉起来,道:“小兄弟你快起来,大家也稍安勿躁,我龙虎天师一向为民为首任,这就为此城运天谱雨,下一场绵绵大雨解决水源干枯的问题。”说到这,他却是看了眼底下百姓,说道:“也请大家有一件事情需得答应我,请大家稍安勿躁莫要大声喧哗,影响我做法,若出言干扰这雨怕也是求不成的。”
众百姓听闻后再无多言,仿佛这城瞬间宁静下去,微微能听到风声在耳畔传来呼呼声。
见众人都安静下来,龙虎天师潇洒走到那红木桌子跟前,从袋间掏出三张符帖放在桌子上,而自己手捏法决状,口中念念有词,时不时又摇晃着一铃铛,也不知说些什么,要干些什么。而底下百姓更不敢多话,但瞧这天空无个变化,只好默默看着。
过了许久,许久。就在这时,龙虎天师突地将那佛尘往天上一指,口中大喝一声:“天地乾坤,听我号令,行云,布雨。”这句话众人倒是听的一清二楚,而随着龙虎天师最后雨字吐出,众人不由瞧那天上看去,但见天上万里无云,还是这般模样,不免有些奇怪。
而就在这份疑惑没有过多久,八戒突觉身子传来一股湿润感,不过天空依旧如此,可身上湿润感越来越重,他伸出手来,雨水飘进了手心里,他不由呆住了。
下雨了,真的下雨了,新业城下起了绵绵细雨。
众人被这场久违而来雨水,高兴坏了,脸上笑开了花,惊呼道:“下雨了,活神仙啊,救苦救难的龙虎天师啊。”
“新业城有希望了。”
...
在无人注意的樊清庙宇金光一闪,一道金光冲天而起,落入云霄之中。那金光源头正是三十六星宿天星刚将军。却听他喝道:“蚌精,你好大的胆子,三番两次引河水前来施雨。你可知这是大罪。”
那蚌精生的老态龙钟,手持拐杖,见到来人,鞠了一躬,说道:“上仙,我只是个小小蚌精,但见城中百姓受这天气灾害于心不忍,便前来施雨,还枉大仙海涵。”
天星刚将军哼了一声,道:“这布雨之事全由上天掌管,也由不得你这小小蚌精前来搅和,本将军多番劝告,也多次放你生路,你还是一意孤行,冥顽不灵,今日便要拿下你不可。”
蚌精惊慌失措,连忙道:“上仙,难道真的忍心百姓受苦吗?”
天星刚怒道:“少说废话,看枪。”话说着,便提枪而刺。这蚌精岂是天星刚对手,两三个回合便招架不住了,若不是跑的快,怕是已成枪下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