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嘛?杀人越货?”穆燃警惕起来,“小箖,你可要想好了。”
“杀人不至于。”穆箖对穆燃招招手,示意他靠过来,穆箖凑到他的耳边,耳语几句。
眼看穆燃的神色变得微妙,穆箖笑着问他,“行吗?哥哥?”
“可是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暂时保密!”
“小箖,你可要想清楚啊,这关乎你哥哥我下半生的幸福!”
“放心,不会有事的。你就说,帮还是不帮?”
穆燃凝眉思索片刻,“小箖你确定…”
“我确定以及肯定!”
“那好吧,今天下午我就进宫。”穆燃怀着壮士断腕的决绝,大义凛然的说。
穆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哥。你就放心吧。你妹妹不会把你的终身大事给搭进去的!行吧,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了。”然后她拍拍穆燃的肩,向她居住的凝霜阁走去。
回到房间,换了件素净的衣服,从偏门走了出去。王府的偏门通向一条寂静的小巷,穆箖就从这里悄悄出了城。城郊有很多小农庄,大多是城里达官显贵的附属产业。
但是京中的权贵没几个缺钱的,弄几个庄子在自己手上无一例外都是为了行事方便。穆王府在京郊有五六座大庄子,平时都是闲置着——毕竟穆王府真的不缺钱——此时却有几分人满为患的样子。
穆箖看着面前一大群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小女孩,神色各异地望着自己,心里翻腾着怪异感。她头一次觉得,不带侍女出门是个不好的习惯。
【正午·穆王府】
穆箖从偏门原路返回,刚回到凝霜阁就撞见了在门口转悠的穆燃。
“你在这干嘛呢?”穆箖冷不丁地问,吓得穆燃一激灵。
“哎,小箖,终于找到你了。”穆燃松了一口气,“今天早上你让我做的那件事…”
“反悔了?”
“不是!今天父王下朝回来,你猜,请了谁在府上议事?”
穆箖抬起头错愕地看着他,“齐孚?”
“对,齐孚,还有方纪。”穆燃一边说一边拉着她往正厅走,“父王一早就叫我们两个过去了。”
“你等会儿,我换件衣裳。”穆箖急急忙忙往房间里跑。她身上的这件衣服太过于简朴,怎么看都不像郡主穿的。如果是别人她尚可随意一些,但是齐孚和方纪,她不能怠慢。
趁着换衣服的片刻闲暇,穆箖思索了一阵。
齐孚,吏部尚书,朝廷重臣,正二品大员,算得上是大顺朝堂有头有脸的人物;方纪,二品武将,整个大顺除了穆宏以外位阶最高的武将。这两个人与穆王府素无交集,此时上门议事难免让人多想。
“齐大人,方将军。”穆箖稳稳的在他二人面前行了晚辈之礼。
“世子,郡主。”齐孚和方纪在客席上微微拱手。
穆宏看着穆燃,道,“燃儿,作为我穆王府的世子,你迟早是要进入朝廷的。现在就当提前历练了。”
穆燃微微颔首,默不作声,将王府世子的架子端的死死的。穆箖都懒得笑他。
几个朝廷高官在主客席上互相拍马屁,穆宏勉强维持着自己的笑脸疲于应付。
穆箖在下面清闲的品茶,无意间瞥见穆燃对自己挤眉弄眼。
穆箖默默翻白眼,看向穆燃。她太了解自家哥哥了,此时无非是觉得议政太过无聊想快点逃离这里。看看天色,时间差不多了,便给了穆燃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
这时,一位家丁走到正厅中央,行礼道,“王爷,太子殿下和段副帅来了。”
“哦?”穆宏有些吃惊,显然没料到他们会在此时来,便对穆燃和穆箖说,“你们两个去迎进来吧。”
穆燃和穆箖领命而去。四个人结伴走到了王府花园,找了处桌凳坐下,穆燃便开始打趣,“原来小箖是去约你们两个人了。段大哥我看你还是别住在东宫了,住到我们王府来吧,免得小箖天天跑来跑去的。”
“闭嘴。”穆箖很平静的回他,“我请来段大哥和朔哥是为了正事,你要闹就去前厅继续和两位大人议事吧。”
“……”段绝尘本来正尴尬着,听穆箖这么说立刻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小箖,说起来齐孚大人和方纪将军为什么会在这?”
“朝堂之事,绝无善类。”林朔嗤之以鼻。此言一出,三人有些诧异。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一般只和穆燃拌几句嘴,说几句不痛不痒的玩笑话,今天这语气,怎么听怎么冲。
穆箖微微吃惊,“朔哥,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也没什么事。”林朔顿了一下,没说出口。
“林朔,你这样就见外了,我们几个谁跟谁啊,有什么不能说的?”穆燃佯装不悦。
林朔看了看周围的三个人,对穆燃和穆箖说,“你们两个可不要生气啊。”
“我们?”穆箖和穆燃面面相觑。
“今日母后在御花园办了个茶会,按说后妃都应该参加,可是有一位娘娘却没有来,这位娘娘说,是因为她的孩子病了要照顾一下。不过这位皇子却在御花园里玩得开心起劲。母后便问她究竟所为何事,可这位娘娘竟然公然说,是母后没有养过孩子,根本不知道孩子生病时什么样。说出这样的话,她把我置于何地?把母后置于何地?!”林朔气的双拳紧握,平日里波澜不惊总是浅笑安然的脸庞此时写满了愤怒。
穆燃和段绝尘都愤愤不平,穆箖却问到,“朔哥,这位妃子我可曾见过?”
“应该见过。她是后宫唯一一位位份到了嫔位的,平日里什么宫宴晚宴她总是会出席的。”
“这位娘娘莫不是姓齐吧?”
“是。”林朔皱眉,接着看向穆箖,又看了看前厅的方向,“你是说…?”
“齐孚大人早年间有一位妹妹进宫为妃,可是姑姑一人专宠,这位齐娘娘也没有给家族带来应有的价值。可是近几年齐孚逐渐官至二品,也有人说他的妹妹快要得宠了。这不是?就已经开始自己强出头了。”穆箖一边说一边给众人剥了个橘子,清香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穆箖冷哼一声,“哼,有些人总是那么不自量力。来,吃橘子!”
穆燃默默的接过半个橘子,小心翼翼的问,“小箖,这些长辈的旧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以为我养那些女孩子是干什么的?”穆箖神秘一笑,“你一定猜不到这些女孩知道多少奇奇怪怪的事。她们有些生长在市侩,有些人是没落氏族之后。五百个人啊,如果好好培养肯定对我们很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