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皇甫玧穿着亲王的藏青色蟒纹官服,大踏步走进大殿之内,安安静静地站在众皇子亲王之首。
众人皆知十七皇叔上朝,定是有要事发生,可是左等右等,所有官员都奏对结束,还是未见他有任何动作。
正兀自费解,便听到皇甫瓒发问。
“十七今日怎的来上朝了?”
皇甫玧拿着笏板上前一步。
“臣有事要奏。”
朝堂之上众人皆是一震。
上一次十七皇叔当朝奏对是在……一年前了吧?
当时北边的游牧民族屡次骚扰大越国边境城镇,烧杀抢掠,杀人越货,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然后,十七皇叔出现在朝堂之上,说了几句话,皇上点了头,皇叔便领着一万军士去了北境。过了没几个月就从北境频频传回捷报,再过了不久,大越国就多了北方的十座城池。
这次,十七皇叔上朝,不知又是哪个国家要倒霉?
“哦?”皇帝也是同样的疑虑,莫非又有战事要起?
“何事启奏?”身体都微微向前倾。
文武百官齐齐看向皇甫玧,满脸好奇。
“回皇上的话,臣昨日看见一件有辱我大越国国风的大事。”
闻言,文武百官皆是一愣。
皇甫瓒也是没想到。
不是战事?
莫非是比战事更大之事?
渐渐的,朝堂之上响起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皇甫瓒压下讨论声,沉声道,“是何大事?”
紧握住龙椅扶手的手指因用力而骨节泛白。
“昨日,户部侍郎郭宪文之子郭健楠当众调戏良家妇女,言行龌龊,有辱我大越国国风。”
说完,躬身行礼,拿起奏折,“南国使臣不日便要进京,此等有辱国风之事还望皇上重重责罚,尽早肃清不正之风,莫要堕了我大越国的国威。”
“……”
朝堂安静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户部侍郎郭宪文身上。
郭宪文拿着笏板呆立当场,脸上的血色褪地一干二净。
官家子弟调戏良家妇女不是什么大事。
在这京城中,可说是非常正常。
可这样的事,被十七皇叔拿到朝堂之上,亲口说出来,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而且,还上升到国风和国威的高度。
一众官员,看着郭宪文,眼中流露出同情。
怪只怪他运气不好。
十七皇叔是出了名的不多管闲事,可此事偏偏被十七皇叔撞上了,且还决定管一管这闲的不能再闲的事儿。
那真的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郭宪文双腿发软,跪在地上,身子抖地跟个筛子似的。
“臣……臣……”
臣了半天没臣出个所以然来,只有豆大的汗珠从额间滑落。
皇甫瓒目光扫过皇甫玧,扫过呆若木鸡的太子,也扫过站在太子身后、风轻云淡的大皇子,最终落在郭宪文身上。
这群皇子大臣的心思,他又何尝不知呢。确实也需要敲打一番了。
“郭爱卿,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