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很小的调戏良家妇女的芝麻绿豆大的事儿,从皇甫玧嘴里出来就事关国风和国威。
偏巧还赶上了南国使臣来访,这一敏感时期。
方才皇上那一眼扫过来,郭宪文看地真真儿的,皇上已然动怒。
但他却知,皇上动怒并非为此事。而是自己在太子与大皇子的储位之争中高调站队,已然触动皇上逆鳞。
此刻,皇上与十七皇叔兄弟联手,一套组合拳打下来,他已无全身而退的可能。
他别无他法,只求态度良好能讨个从宽处理,保住他郭家上上下下三百多条人命。
郭宪文膝行至大殿前,大声道,“臣教子无方,犯下大过,臣愧对皇上,愧对大越国的百姓。请求皇上革去臣的官职,打回原籍,郭家时代不踏入京城半步。”
他余光瞄了皇甫瓒一眼,见他依然脸色沉沉。
还……不够吗?
郭宪文狠了狠心,继续道。
“郭家子弟世代不得为官,郭家女子永世不与官宦之家结亲。”
这样,便剪断了他郭宪文全部的可能,该能使皇上放心了。
果然,从高位之上穿来一声重重的叹息。
“哎……郭爱卿,你这又是何苦呢。”皇甫瓒惋惜道,“但既然你执意要如此请罪自罚,朕便全了你这份心。下朝以后便收拾收拾,即刻回原籍,颐养天年吧。”
看吧,原来皇上剪除皇子们的党羽已是如此迫不及待。
“臣,叩谢皇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郭宪文将官帽解下,放于身前。
“退朝——”
文武百官离开大殿,三三两两结伴而行,一个个皆是不住地摇头。
“郭大人从前何等风光,今后却是郭家永世不得为官,也不得与官家结亲,这是何等严厉,简直后患无穷,比杀头更狠。”
“他呀就是从前太过风光,过于招摇,常言说地好,出头椽子先烂,皇上要整肃朝纲,剪除皇子党羽,不拿他开刀还拿谁开刀?”
“圣心不可妄加揣测,王大人慎言呐!”
“是是是,张大人提醒的是,王某一时嘴瓢,说的话当不得真的……”
此时,皇甫禅走在一众大臣身后,脸色不善。
郭宪文是他的左膀右臂,很多事情都是通过他来替他完成,如今他失了郭宪文这个助力,今后之路却要好好谋算一番了。
皇甫玧经过他身边,叫住他。
“那日酒楼之中,太子说要给郭大人一个交代。今日这个交代,不知太子是否满意?”
皇甫禅身形猛地一顿,看向皇甫玧的眼神带着惊惧和疑惑。
所以皇叔是站在大皇子那边了吗?
像是看透了皇甫禅的想法,皇甫玧勾唇冷笑,“有这个心思勾心斗角,还不如想想如何为百姓谋,如何对地起你东宫之位吧。”
说着甩袖离开,往御书房行去。
皇甫瓒见皇甫玧从门口进来,神情甚是愉悦。
“十七,今日皇兄配合你这出戏配合地如何?”皇甫瓒一副你快夸夸我的表情。
“嗯,皇兄好眼力、好演技!”
谁说十七皇叔不会吹彩虹屁?毕竟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苏碧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