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瓒愣了一瞬，“想不到还能从十七口中听到夸赞之词。”
随即担忧地看着皇甫玧。
“你的病……莫不是没治了？”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皇甫玧嗓音无波澜，“臣已无恙。”
“苏家那丫头居然医术如此了得？！”皇甫瓒忍不住好奇，“比之当年的孔老头又如何？”
“没得比。”皇甫玧的眼前闪现那套古怪的装备，以及那根比他还高的杆子。
纵使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也从未见过苏碧菡所用之物。
因而，没得比，也没法比。
皇甫瓒却是以为皇甫玧的意思是说，苏碧菡技不如孔老头。便不再好奇探问。
此刻他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要问皇甫玧。
“南国近日可有异动？”
“有。”皇甫玧沉声道，“南国与北国结盟了。”
“什么？！！！”皇甫瓒拍案而起。
“虽说北国被我大越国打地割地赔款，元气大伤，但毕竟是全民皆兵、崇尚武力的军事大国，实力不容小觑。”
“而南国，土壤肥沃、气候宜人、经济富庶、全民皆商。若两国联手，一个出钱、一个出力，岂不是我大越国的心腹大患？”
“嗯，”皇甫玧依然是一副淡淡的神色，“但两国结盟皆为一个利字。他们可以联手，我们就可以策反。”
“皇上，此次和亲的皇子，你心中可有人选？”
这个问题皇甫瓒早已考虑过。
南国公主前来和亲，自然是要做正妃的。放眼如今皇子中还未有正妃的，也不过太子、大皇子与九皇子三人。
太子贵为一国储君，太子妃之位需得大越国的女子方可保证子嗣血统纯正。
九皇子还未成年，不是合适的人选。
“也就只剩下祉儿了。”
“大皇子为人沉稳，管理后院颇有手段，臣也认为是合适的人选。”皇甫玧认同道。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虽未言语，却都已知晓对方的心思。
这是从小到大几十年相处的默契。
皇甫瓒与皇甫玧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自小感情就好。皇甫瓒比皇甫玧足足大了十岁，对皇甫玧是亦兄亦父的感情。
皇甫玧天纵英才，还是个孩童时便有成人般的沉稳和智慧。
少时，皇甫瓒教皇甫玧文治武功，但没过几年，便已被皇甫玧远远地甩在身后。
纵使皇甫瓒在当时的一众皇子中也是出类拔萃的，可与皇甫玧相比，就显地平庸无能了。但好在他最大的优点是有识人之明和容人之量。
对皇甫玧只有无限的包容和无条件的信任。
皇甫玧亦是投桃报李，自他知晓皇甫瓒想坐上那九五至尊之位起，便断了念想，在那场血腥杀戮的储位之争中，始终坚定地站在皇甫瓒身侧，为他挡下所有的明道暗枪，助他一步一步，踏着手足的血肉，走上至高无上之位。
当年的手足兄弟，如今还活着的便只有他一人。
虽然行十七，但他却是大越国唯一的皇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