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36年,皇帝下诏剿灭了当时江湖为之震慑的杀手教派——仇杀门。但唯独不见了,仇杀门主的妻子和他的一双儿女。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也渐渐忘却了这件事。偶尔谈论起来也颇为唏嘘。
酒馆
“听说了吗,这左丞相附家的梅娘可真厉害。大娘子刚死,没过几天就扶正了。”几个糙皮汉子围坐一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儿。
一个络腮胡子的汉子执着筷子夹了颗豆子放进嘴里细细嚼着,听言,嗤笑一声“那可算是熬出头了”
“害——谁知道用了什么阴招损招”另一人不以为意,大口喝尽碗里酒水,提着酒坛又倒了一碗,头顶出了一层汗,这鬼天气,真热!
“有钱人家的事,咱们怎么懂?喝酒喝酒!”
……
出门向西沿大路200里,便是那天子脚下繁荣的紫禁城,自东门驶出一辆马车,非是皇家没有的气派,这马车一路奔腾,终是在东郊左丞相府门前停下。白苏行至堂前,在左丞相面前跪下,左丞相忙去扶他。
“太子殿下万万不可啊,老臣惶恐。”那少年抬起头来,已是满脸泪痕。
“舅舅,母妃,母妃殁了!”左丞相的双手轻颤,虽早已猜到,却不曾猜到会如此之快,他深深吸了口气,清冷的寒气灌入肺中,竟有些生疼,白苏微微仰头,便看见昔日不苟言笑的舅舅在此时带了一些悲凄,眼尾微微泛红,但尽力隐忍着。
“如今妹妹殡天,太子在宫中怕是艰难。臣已答应妹妹定会尽力扶持太子,太子在宫中,定要仔细护着自己。”左丞相一一嘱咐着,白苏也一一仔细应着,在此刻,他能靠的,便是与母亲同脉的舅舅了。
白苏行至门口忽闻远处一阵笑闹声,只见一主一仆在院中放风筝。那位小姐似乎感受到他的视线,不经意地转回头,轻轻一笑。此时正是早春。院里的几株桃花陆陆续续开了几朵,她的头上也插着一朵半开的桃花。似她此时的神态,眉眼半阖,娇羞未羞,翠绿的罗裙衬的她纤腰细瘦。高大的马儿发出低低的嘶鸣,铁制的马掌摩擦着地面,宫人为他撩起帘子,他收回视线,转头上了车,待马车走远,余芷将线圈递给侍女,注视着门口的方向站了一会儿,便回了房。
永和48年。老年的皇帝愈发荒淫无度。整天呆在后宫,疏远朝政,群臣有怨,但怒不敢言,老皇帝欲在宫中举办花魁大赛,对外的理由是竞选花魁,得花魁者,奖赏无数,实则选秀充实后宫,但整个紫禁城的女儿们却不知其中意义,为了这次大赛精心准备着,若夺花魁,日后选夫,定是那最好的。
这一天皇宫里热闹非凡。各色珍贵花卉,从各地移至宫中,百花齐放,争奇斗艳。
“左丞相之女容芷拜见陛下。”容芷跪地笔直,双手交叠拜上一拜,落落大方。白苏百无聊赖,十几人下来,都是些毫无新意的表演,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心里想着却是让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他原本正认真的喝着酒,听到熟悉的声音,白苏有些惊讶,她怎么在这?心中一阵慌乱,望向皇帝,果真正色咪咪的笑着,白苏皱起眉。食指不耐的磨挲的杯壁,他知道,父皇看上余芷了。余芷身着一条大红色的千百流苏裙,脸上挂着红色的面纱,琴声响起,随着音乐扭动身姿翩翩起舞,眼里含着勾人的抚媚,状似似不经意地露出一节白藕似的手臂,皇帝该看得开心,笑得开怀,当即赏了一对玉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