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继续往下看:但不管是谁,我只知道,我爱你。在我睡着的时候,佛祖给我托了一个梦,他说我的前世是女儿国国王,千年前,跟唐僧有一段未了的情缘,因为当时他重任在身,所以没有来得及了却。于是,让唐僧穿越时空来到这里,跟我再续前缘。但看来,我们的缘份真的太残酷了,前世我们不能相守,也注定了今生不能相爱。
不过,我有了曾经跟你的那段回忆,也就不怎么遗憾了。
倘若有来世多好,或许在来世,我们又可以相遇。只可惜,那个时候你可能已经成了佛,而我还要在轮回里寻觅我们的爱。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想我已经替你了却了你的尘事。我将月光宝盒还给你,你完成了使命,好回去。还有那些东西,就权当作纪念吧!呵呵,我真傻,或许你已经不需要想起曾经的事情了。
就此诀别吧,我的御帝哥哥!
看完了信,玄奘的两个眼眶已经水盈盈地充满了泪。
董金芝把信从玄奘的手中拿过来看了一遍,急说:“不好!”说着,已经站了起来,不由分说地拉着玄奘的手飞奔了出去。玄奘只是跟着她,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
两人来到医院的时候,病床上的陈晓娴却不见了,她的弟弟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他们走到外面,见人就问。一个护士告诉他们说,她的弟弟用轮椅推着她去了顶楼。这个护士肯定是个见习生,要不然,怎么可让病人在这么楼的天去楼顶?
不多想,董金芝又立即拉着玄奘去了顶楼。楼顶的雪还没有消融,在雪和霓虹的衬映下,楼边,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的两个人影映得分外明显。
他俩走过去,一丝风刮来,都觉得彻骨地冷。陈晓娴裹着厚厚的被子坐在轮椅上,她的弟弟只是手把着轮椅,动也不动。
陈晓娴看到他两人到来,笑着说:“从这里看到的古城真美!”
董金芝说:“晓娴,这么冷,我们还是下去吧!”说完,又问小弟:“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能带着你姐姐到这里呢?”
“我……”小弟刚想说什么,却被他姐姐抢着说:“不怪他,是我要来看看的。病房里的药味儿太重了,我想到楼顶呼吸些新鲜的空气。”说完,她看到一直站在旁边的玄奘,笑着说:“御帝哥哥,别来无恙吧!”
听到这话,小弟、董金芝和玄奘都慒了,小弟和董金枝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玄奘知道。从来,只有一个人这么称呼他的。
玄奘慢慢地走近陈晓娴,热泪盈眶地说:“为何到此时才说出来?”
陈晓娴坦然地笑着说:“此前,我一直以为是你失忆了,到此时,我才知道,是我失忆。”
玄奘叹了口气说:“造物弄人,相遇却未能相认!”
小弟和董金芝看着这两人,都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好像是在演一部古装戏的两个演员正在对台词一样。
陈晓娴说:“御帝哥哥,注定我们今世不能相守。”
“为何不能?”玄奘却问。
陈晓娴揭开盖着腿的被子说:“我已成了此番模样,不想在你的记忆里留下我残缺的样子,请让我带着我的爱离开吧。”说这些话时,她竟然能坦然地微笑着,跟之前的陈晓娴判若两人。
玄奘说:“我不在乎!”
陈晓娴却笑着说:“谢谢你,有你这句话,我便足够了。但你的百年修行不能因此断送,如果能成就你的修行,我心亦足矣!”说罢,起身跳下了轮椅,向不过一丈开外的楼沿跳去。
看这番情形,玄奘赶紧跑过去。
陈晓娴已经跳了下去,说时迟,那时快,玄奘扑到了楼沿边,一伸手,抓住了她的衣服。将她吊在半空中,不一会儿,楼下聚集了许多人来看热闹。
陈晓娴仰起头来看,笑着说:“放手吧,御帝哥哥!”说着,伸出了一只手,抚摸着将她抓住的手,轻轻地将一个指头一个指头掰开。这时,小弟和董金芝也跑了过来。
“不要啊!”玄奘大喊着说:“你变成什么样子都不在乎,我可以脱掉僧袍,也可以焚了经书,甚至百年修行,我也不在乎,只想能与你开开心心地生活。”
陈晓娴也不禁落下累来,她说:“我现在这个样子,跟你在一起,我会一辈子都不开心,我不开心,你也不会开心。放手吧!”
董金芝含着泪劝她说:“不要啊,晓娴,你抓紧,快抓紧啊!”
小弟学着玄奘的样子,趴在楼沿边上,但无论如何,也够不到他的姐姐。看着姐姐有危险,他却无能为力,不禁失声痛苦。说男儿有泪不轻掸,只是未到伤心处。看他的样子也知道,他的姐姐对他有多么重要。
玄奘两眼泪珠纷纷,滴落到陈晓娴的脸上。陈晓娴只露出微笑看着他,那般坦然。
不等玄奘松手,却听到,衣服被撕破的声音,紧接着,玄奘只觉得手中的东西掉落了下去。只看到陈晓娴面朝着她,微笑着向地面坠去。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失去亲人和朋友,而更痛苦的莫过于在要失去他们的时候,却没有能牢牢地抓住。这该怪谁?造物弄人?医院?用那么烂的病衣给病人穿?
这时,只见天空飘来七彩祥云,祥光万道,瑞霭千重。却见云开两边,如来身现,丈二身高坐莲台。
玄奘赶紧起来,合掌恭敬而拜道:“阿弥陀佛!”
在旁边的小弟和董金芝再伤心竟不免心生虔诚,同玄奘一起参拜。他们更希望如来佛祖能够有回天之术,救回陈晓娴,最好是连那条失去的腿也重新接上。
佛祖金口开合:“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生死相许,如今,你可能看破这生死不?”
玄奘道:“弟子愚昧,不知情之深。佛祖叫我入红尘来,是要体会这人情的滋味,孰不知,造物弄人,注定生死不能相守,阴阳不能两通。”
佛祖道:“那如今你可能看破这红尘不?”
玄奘道:“弟子未能,不知情之深,不顾生死。有情者,宁为情不畏死生,无情者,贪生畏死。望我佛明示,如何得以看破红尘?”
佛祖道:“三千大千世界,佛眼看遍。佛眼需要四眼,即肉眼、慧眼、天眼、法眼,有此四眼者,佛眼自生,即可看破生死,看破红尘,不入六道轮回,不生不死,可来去自如。无时限,无地限,无空限,乃至无世界限,可观六道,能见轮回,可看前世,可视未来。”
玄奘道:“倘如此,问佛祖,佛眼看世人如何?”
佛祖道:“佛看世人,在六道轮回中,辟人之观蝼蚁。蝼蚁之相处,相亲,相爱,为小情。佛爱,皆博爱与三千大千世界之众,不谓一人之爱。是故能看破红尘。”
玄奘又道:“弟子明白了!”说着,恭敬了鞠了一躬说:“弟子尚为蝼蚁,不得慧眼、天眼、法眼,只一对肉眼,且看凡尘。尘世间情,最悲痛者,亦最乐事者。弟子想入这俗世体会这般****滋味,以得慧眼、天眼、法眼,请佛祖准弟子还俗。”
佛祖道:“你可准备好了?”
玄奘合起掌恭敬地鞠了一躬,只见祥光一闪,玄奘身上的衣服变成了便服。却是陈晓娴让董金芝带给他那件白色T恤和花色裤子,但在祥光中,并不会觉得冷。就连头发也长出少许,一点儿和尚的样子也没有了,倒像个风流人物。
佛说:“你且去吧!”说罢,祥云闭合,彩云收敛,向西飘然去。原处,便只留一轮明月。
“陈维?”董金芝惊讶地看着玄奘的变化,想起了曾经在相片里见过的陈维。
玄奘打开宝盒,看着董金芝可掬地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告别。银色的月光一如银瀑般倾入盒中,玄奘的身体与月光化作一道,没入盒中,光茫消失时,盒子也见了。
时光逆转,河水倒流,一晃,玄奘竟来到了八个月前。时值初夏,夜色怡人,而他正处在街边。行人络绎不绝,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物并没有引起丝毫的注意。
玄奘看了看两边,想确定自己的位置,好找一个地方去歇脚。但他平时很少出寺来,自己站在哪里却是根本不知道。却在这时,他看见街边一个长发飘飘,身形瘦俏的女子穿着一对滑轮从街边滑过。他一眼便认出了那个是陈晓娴,他加紧了两步追了上去便朝她喊:“陈施主……”喊出声,才发觉自己已经还俗了,不再是和尚了,而且那女子根本没反应。于是,他又改口叫道:“陈晓娴!”
陈晓娴听到有人叫她便刹住回头看,但左看右看,根本没有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便又滑走了。
玄奘赶紧跑近了些,又喊了一声:“陈晓娴!”
陈晓娴又停了下来,左右看了看,这时玄奘已经跑到了她旁边。再叫了声:“陈晓娴!”
陈晓娴仔细地打量一下他,质疑地问:“先生,你叫我?”
玄奘一边喘着气说:“是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陈晓娴疑惑地摇了摇头,问:“请问你是……?”
玄奘这才想起是穿梭时空回来的,这个时间的陈晓娴,根本不会认识她。他试探性地问她:“你可记得陈维不?”
陈晓娴摇了摇头:“不认识!”
这样想来,她还没有跟陈维相遇,要不然,肯定又会把他当成陈维了,这么想着,索性说:“我就是陈维。”
陈晓娴说:“可是我真的不认识你,你想怎么样?”
这么一问,他还真不知道怎么样说了。如果说,我是你将来的男朋友,要么会被当成神经病,要么会被当成是花花公子。而在现代人这样的理性思维里,肯定会被当成后者。
陈晓娴见他不说话,调笑似地问:“想泡我啊?”
被这么一问,玄奘的脸上不禁一红,更加显得窘了。
陈晓娴见他半天不说话,笑着说:“不说,我走了啊!”说着已经转身滑走了。
见陈晓娴走了,玄奘便跟了上去。陈晓娴滑的速度很快,他便一路跑着。
就这样跟了几条街之后,陈晓娴发现了,笑了笑,故意加快了速度。滑出了一条街,慢下来,回头看,却看见他离了有一百多米的地方停住了,在那里双手拄着膝盖大喘着气。她笑了笑,掉头朝他滑去。
滑到他跟前问:“喂,你为什么跟着我!”
玄奘一边喘着气儿说:“我迷路了!”
“迷路?”陈晓娴似乎惊讶地说:“你这么大个人还会迷路?”说完,又打量了一下他问:“你不是本地人吧?”
玄奘喘着气儿点了点头,说:“我刚来到这个地方!”
陈晓娴问:“你是来旅游的吗?”
玄奘想了想,点了点头说:“是,我是来旅游的。”
“那你跟着我干嘛?”陈晓娴又问。
玄奘想了想说:“我刚来就看到你了,就,就跟着你了。”
陈晓娴鄙夷地看了看他说:“那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你也根本不像个旅游的。”
玄奘见瞞不过去了,只好实话实说:“其实我是从一年后回来的,那个时候的你出了车祸,最后死了,我回来是想救你!”
陈晓娴听了,先是一愣,接着又哈哈大笑起来:“你从一年后回来的?穿梭时空?哈哈哈哈,你这家伙真有趣。”说完,她依然大笑不止。
这是意料中的事情,现代人的理性思维里根本没有穿梭时空和前世今生的事情,有也只能是被当作神话故事来看的无聊刊物。
“好了,我要走了!”陈晓娴终于止住了笑,伸出手来说:“我接受你的追求,你的电话号码给我吧?”这陈晓娴还真是有个性,说话直来直去,一点儿也不藏着掖着。玄奘都还没有准备好要怎么样跟她好上,她倒先提出来了。
“电话号码?”玄奘愣了愣,摇了摇头说:“我没有。”
“没有?”陈晓娴近乎惊讶地又上下打量了他,说:“算了吧!”说完,从包里拿出了纸和笔,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在了纸上递给他说:“那你打我电话吧,我要回去了。”
玄奘接过电话号码,不知所措。
陈晓娴嘻笑着说:“我记住你了,陈维!”说完,转身滑走了。
玄奘愣了愣,看了看手里的那个电话号码,这才想起自己得找个住的地方。可住在哪里呢?对慈恩寺,可眼下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更不知道慈恩寺在哪里。这样想着,他又朝陈晓娴的背影追了上去,想问问陈晓娴。
“喂!”他一边跑着一边喊:“喂,我没有地方住啊!”
不知道离得太远陈晓娴没有听到,还是他的声音太小,只见陈晓娴只顾朝前滑根本不回头。见没反应,他又加紧了两步,边跑边喊着:“等等,等等!”喊完后,他不经意地瞥见旁边两栋楼之间的镶着霓虹的大雁塔。不禁笑逐颜开。慢下步子,向大雁塔走去。
其实陈晓娴知道那个叫陈维的家伙一直在后面跟着,她故意装作没听见。虽然追求她的人并不少,可那些人里她一个人也没看上,而她看上的那个李经理又似乎对她没有什么意思。谁知像是从天上突然掉下来的这个陈维倒是对自己穷追不舍的,而且他又长得那么帅,又比那个李经理高,不自觉得就暗许了芳心。可毕竟是个女孩子嘛,第一次相见就没完没了,而且电话号码都给了他了,还想怎么样?难成不……想到这儿,她不禁摇了摇头。这才发现,听不到那家伙在喊了,于是停下来,回头看了看,陈维早已经无影无踪了。
却说玄奘很快就到了大慈恩寺的门口,扣了扣门环,不一会儿功夫。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