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下半场的人接了班,跟老郑打了声招呼后我就走了。
王一博跟我一起走的,我们两个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和沉默。
我拎着我的鞋,赤脚踏在地面上。刚刚入秋,空气里留了一些夏天的燥热,水泥地板却是冰凉的,风从后向前涌,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
他不快不慢地走在前面,然后回过头,两手插在口袋里,依然没什么表情,淡淡的声音揉进风里,但我听见他问我:“要我背你回家吗?”
我在原地呆了一下,这一下可能不到一秒,然后在他转过身那一刻向他狂奔,疯狂缩短这一段安全距离,毫不犹豫地跳到他背上。
他的味道顺着这一系列动作靠近我、包围我。
“鞋给我。”
“嗯。”
他就真的像背小孩儿一样一路晃着我。
他将我往上移了移,我顺势用手环过他的脖子。即使隔了一层布料,我也感觉到他的小心翼翼,几乎只是用小手臂托着我。
“你多大了?”
实在是受够了这条漆黑小路上的安静,我忍不住开口跟他聊天。
“和你差不多。”
“那你怎么知道我多大?”
“猜的。”
说了跟没说似的。
“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
“哪种?”
他把我噎回去了。我原意是想知道,他这种大学生打扮,长得又端端正正清清秀秀的男孩子怎么会到这样不入流又偏僻无比的小场子来唱歌跳舞的,而且他的水平很明显不限制于此。
“你不也在这里吗。”他其实明白我的意思,只不过故意呛我而已。
“我和你又不一样。”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哪里不一样?”
我无话可说。
快到我家楼下的时候,我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肩膀,提醒他我到了。
他依然背着我上了电梯,然后才将我放下来。
没有适应地面的温度,有点出乎意料的冰凉,我下意识踮起脚。而王一博按完楼层转头问我几楼。
眼对眼的一瞬间,我脑子里闪过无数个亲吻他的想法。
吻他的睫毛和眼睛,吻他的鼻梁和鼻尖,吻他的嘴角和唇。
只是闪过,最后我的口红印在他的衬衫上,在心脏的上方。
“谢谢。”我说,“5楼。”
他没再有动作,只对着电梯门笔直地站着。
门开后,我们一起走出去。
我从包里拿钥匙,他放下我的鞋,打开了对面的门。
住对门啊。房东似乎是有跟我提过一嘴。
我倚在门框上看他进门、换鞋,问他:“我重不重?”
他动作顿了顿,像是没反应过来,随后回答:“还行。”
“为什么背我回来?”
“……锻炼身体。”
“那你知不知道锻炼身体有一种更好的办法?”
我觉得我就像个不要脸的臭流氓在调戏一个清纯无比的良家妇男。
但良家妇男开口说:“那你想不想跟我一起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