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装车间马上封顶,郑州让田雨也一天到晚地靠到了工地。这天工地正在吊装排风机,田雨在下边只顾指挥着上边吊车,脚下一不小心,整个身子掉进了车间里边的暖气沟里。
一米八多的田雨,连摔带搁,疼得额头直冒汗。工地赶快找车把他送进了医院,经过拍片透视,发现左侧最下侧肋骨骨折,腹腔内有一片积血,需要住院观察治疗。
因为工地建设工期紧,整个车间马上就要完工,田雨不愿意住院,他打电话给秋玲。让秋玲来照顾他,他要带着针去工地打吊瓶。
此时万千也带着几个投资人从北京来到了汶上工地,见田雨伤成这个情况,他要求田雨必须住院观察几天,工地上的事情由他亲自处理。
无奈之下,田雨住进了医院,打上了吊瓶,秋玲则在一边看着他,与他说话聊天。
“你说这是不是命运的安排?工地工期这么紧,咱俩还能在这里厮守聊天!”田雨问。
“啥叫厮守?这叫养病,懂不?谁叫你这么没才料来。”秋玲说田雨。
“我挨摔正中了俺妈的意,她一直嫌我这些天没空联系你。”田雨看着秋玲,让秋玲很不好意思。
“看我咋?又不是不认的。”秋玲一瞪眼,掐了田雨一下子。
“哎哟,你轻点儿。”田雨说:“我今天才发现,你的眼睛这么好看!”
“好看你就多看眼。囊,你使劲看。”秋玲靠到田雨脸上,“看吧,看我眼里有个啥?”
“有个啥?”田雨问。
“我眼里有个小狗,你没看见。”秋玲说。
“我揍死你。”田雨伸手去拉秋玲。
秋玲也没注意,田雨已经把秋玲的头按在了自己脸上,两个人吻在了一起。
“放开,放开,人家临床笑话咱。”秋玲把脸扭一边,小声说。
“笑话啥?年轻人谈恋爱,正常。这样我的病好的快。”田雨说。
“你个坏蛋!”秋玲挣开了田雨的手,坐起来缕了缕头。
“把我的头发都给我弄乱了。”秒玲埋怨田雨。
田雨光笑。
秋玲看了看输液袋:“哎哟,针没了,快点喊护士!”
“都怪你,侍候病人不上心。”田雨说。
“是你自己瞎捣乱。”秋玲去喊护士。
临床病友问:“恁俩结婚了吧!”
田雨说:“没有,还没订婚哩!”
“恁俩很般配,真好!”临床说:“俺儿也一样给你这么大,却连个初恋还没有!”
“俺从小就是同学,两家离的很近。”田雨很高兴。“等不忙了,俺就订婚。”
“真好,祝福你们!”病友说。
秋玲喊来了护士,“护士,我得在这里打几天?”
“那得问大夫!”护士说。
“在这里打几天呗,恁俩也好在一起多说说话。”临床病友说。
护士换针,两个孩子光笑。
“要是工地上不忙,我让她天天在这里侍候我。”田雨开玩笑说。
“侍候你?侍候你,谁侍候我?”秋玲说。
“你别慌,到时候生孩子,肯定是我侍候你了。”田雨笑出了声。
临床病友也笑。
“你个坏蛋,揍死你,我揍死你!”秋玲抓住田雨的胳膊,两个人又扭在一起。
“哎哟,哎哟,你碰到我的肋骨了。”田雨装。
“没事儿吧,疼不?”秋玲心疼地赶紧离开了田雨。
“有你在,我不疼。”田雨说。
“贫嘴。”秋玲帮田雨弄了弄被子。
“我得给表叔打个电话,明天我回去,这伤不大,不耽误上工地。”田雨说。
“上了工地你还是得疼啊!”秋玲说。
“你跟我一块儿去!”田雨说:“现在车间正在封顶,我不放心。”
“有表叔、姑爷爷在,你担心啥?”秋玲说。
“唉,关键时候我掉了链子。”田雨说。
“你这是因祸得福,老天助你,秋玲这几天能侍候你,多好的机会啊!”病友大叔说:“要是俺儿这样,我也愿意。”
“大叔真会说话,哪有盼着儿子住院的!”秋玲说。
“我那熊儿不争气,二十八了,连个媳妇混不上。”病友说。
“你儿子干啥?”田雨问。
“在上海打工,也不知道他干的啥?”病友大叔说。
“在上海?去了几年了?”田雨问。
“五年了,到现在连个对象没有,愁死我了。”病友大叔说。
“我也在上海呆过,你给我他的电话,有机会我给他介绍个。”田雨说。
“那好,我给你电话!”病友大叔很高兴。
“你净胡咧咧,你又给他介绍谁啊!”秋玲问。
“孟秀玲啊?她在上海。”田雨向大叔问了他儿子的情况,也说了孟秀玲和她家的情况。
“那你多操心,要是成了,大叔我好好地谢谢恁俩。”
田雨住院三天,他和大叔成了知己。
大叔姓李,家是次丘孔庄。
“次丘孔庄给俺那边也都净亲戚,咱这一说更没外人了,俺是鹿庄桥的,咱是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