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围坐在桌前，莱妮丝沉默不语还在思考着可能的答案，而林渊则是伸出手，一丝丝灵力开始蔓延。
林渊：“为什么突然要看我的门？”
“在回答你的问题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吧。”卡尔弗拉十指交叉，掩着嘴问道：“林渊，你觉得什么是灵术师？”
林渊瞥了他一眼：“回答完这个问题你就要离开了？”
“只是开胃小菜而已，真正重要的是之后。”卡尔弗拉回答的语气依旧带着奇怪的嘲讽意味，仿佛这个人本就是如此。
林渊沉默片刻，道：“灵术师就是能够从灵界借取力量的人，只要做足了准备就能杀死神灵的人。”
杀死神灵并不是空话。
事实上在西北的某处峭壁间还能看到神陨的痕迹。
而且神灵陨落的绝对不止一位，在第一世纪时代陨落的神灵是非常多的。
卡尔弗拉打了个响指，语气微妙的称赞道：“简单明了，但具体的直接错过了，不想说？”
林渊歪了歪头，嘴角划起一丝戏谑的意味：“我把话都说完了，你不就不能说了么，算是临别前的客气吧。”
“这种客气反倒更令我烦躁啊。”
卡尔弗拉摩挲着树藤构成的椅子，轻笑道：“灵术师最特别的永远是智慧，因为灵术师并没有明确的层次划分，只要成为了灵术师，哪怕成了半神也是灵术师，区别实力的是对战斗的掌控和应对方法。
灵术师的对决玩的永远是博弈，猜测对方会做什么，然后赌自己做的准备能够制造出什么样的结果，胜算经过猜测掌握在自己的手上才是灵术师。
单纯依靠力量的多少，那种行为才不是灵术师会做的事，倒不如说，也只有规则中的神灵才会做那种肆意挥霍力量的蠢事。
不过只有门不同，那是灵术师唯一无法用智慧填补的东西。”
门............
林渊自然知晓卡尔弗拉的意思，对于一位灵术师来说，所有的开始就是从门中获取的。
人类触及到门，推开或者打开，然后与灵界连同，获得沟通灵的知识，然后获得力量。
之所以说是无法用智慧来判断实力的东西，便是因为门的大小和质量，门的大小会影响抽取灵力的速度，而门的质量也会影响抽取灵力的数量。
门越大越坚固，抽取的灵力就越多越快，在一些需要庞大灵力去做支撑的灵术上，门处在非常关键的地位，可以说门的质量如果太低，那么灵术师可能究其一生都无法释放一种顶级灵术。
而这种灵术师是绝无可能窥探神境的。
卡尔弗拉：“怎么，门的打开这么慢？”
“我的一直都这么慢，不过已经完成了。”
林渊默默抽取了灵气，随后，两人周围的世界开始一点点变化，只是这个变化非常的缓慢，大概过去了两三分钟后，一扇虚无的大门这才展现在三人的面前。
澎湃如同蒸汽的雾喷洒在三人脸上，莱妮丝被雾气喷的直接从思考中醒转。
她看着身边的义兄，巨大的门从林渊手中钻出，门很古朴壮观，大概有手掌大，上面还刻画着各种奇怪的花纹，鱼、鸟、号角、拳印，这门仅看第一眼便会令那些注重资质的灵术师满意，可第二眼后却会遗憾的叹一口气。
因为这扇大门被堵住了，而且堵住它的并不是什么可以被用普通力量冲开的灵界物质，那是大门的一部分，是本应推开的门板的碎片。
碎片混乱的堆积在门前，仅余下一些缝隙，而林渊平日里使用的灵力就是从那缝隙中汲取的。
面对这种情况，哪怕门的大小和质量都是顶尖，但却依旧只能汲取到非常少量的灵力，连使用一个非常低级基础的灵术都要省着用才行。
莱妮丝微微张开嘴，心中有些惊讶，她没想到义兄的门是如此雄伟，也没想到他无法迈出灵术师那一步的原因居然是如此。
林渊深深地吸了口气，长时间吸取灵力来显照大门绝非易事。
卡尔弗拉看到这一幕直接伸出手，那手心有一枚如同眼睛的图案：“此时此刻，一切现实必将颠倒，以灵界游荡者之名，呼唤世界的重叠，显照真实之门。”
霎那间，在林渊和莱妮丝的视线中，那挫劣的眼睛图案仿佛活了过来，充满了.......灵魂。
下一刻，不等二人反应，小小的木屋突然破裂坠入了黑暗，而头顶，有无穷尽的光射入，照亮了黑暗的世界。
然而照亮这一切的却并不是太阳的光辉，而是星辰，或者说星空。
林渊望着那化作星空的天花板，望着那不知何时已在身边游动的闪光小鱼，望着眼前这与小木屋彻底融合的奇妙世界，彻底震惊了。
这几乎颠覆了他曾经的所有。
“这就是真实，但也是谎言。”老人笑了笑，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不屑：“这就是我为什么被称作灵界游荡者的原因，对于别人来说，进入灵界必须通过门，但我不同，任何地方对我来说都是灵界。”
说完，他指了指二人身后，二人立刻转头。
一扇刻有多种花纹的大门展现在了眼前，这扇门足有十几米高，被同样刻有花纹的碎片挡住。
莱妮丝惊愕的掩嘴说道：“这不是义兄的门么，居然有这么高！”
寻常的门就和家用的门差不多，两米多点，而有些天资出众的门足有五六米，七八米之高，但眼前这门的高度实在是前所未有的程度。
可惜了，如果没被堵住的话，义兄绝对是一位非常厉害的灵术师。
林渊伸手抚摸了下门的碎片，转头看向卡尔弗拉问道：“这碎片你能帮我打开？”
如果可以打开，那他就可以继续走灵术师的路，不用再去考虑其他了。
然而老人却是摇摇头，摩挲着下巴嘲笑道：“你这种门别说我，就算是真正的神来了也没那么简单就能推开，我让你展现门也并不是要帮你推开，而是确认一件事。
现在确认完成了，果然你很有趣啊林渊，你知道想要找到像你这么废物又厉害的人有多难么？”
林渊：“.........”
莱妮丝：“..........”
你不鼓励一下就算了，居然还在这里捅刀子，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怎么，只是说了个事实而已。”卡尔弗拉偏头笑道：“而且这并不能只算是坏事，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准备走技艺者的路线吧？”
林渊点点头道：“灵术师必须越过门，得到灵界知识的灌溉，而技艺者却不用这么麻烦，只要有门就够了，将灵性吸入体内，诞生转化灵力的源就够了。”
“你说的没错，相对来说，技艺者的开始会很简单。”
卡尔弗拉望着门，眼中有流光倒转：“可是，虽然有些久远，但最开始的人们是不需要进入大门就可以使用灵术的。
灵术师的创造者斯塔芙甚至没有门，她是最早的，也是缺陷最多的第一个灵术师，但她依旧做到了灵术通神的地步。”
“没有门？”
林渊和莱妮丝对视，皆从对方的眸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卡尔弗拉见状满意的笑了笑，继续道：“具体如何，我的老师也不清楚，但我的派系就是和斯塔芙类似的派系，只是需要勤勉一点。”
“勤勉？”林渊皱了皱眉，道：“那不是和技艺者差不多？”
“没错，技艺者一直都是勤勉的代表，但这并不意味着灵术师就不勤勉了，对于灵术增进创造所需要的知识是非常多的，需要借鉴的时候，有些灵术师甚至会用一整年的时间去阅读灵界塔图书馆内所有和灵术有关的书籍。”
卡尔弗拉转过身，缓缓走向林渊：“我一直在想，之后的路会不会还有更有趣的，然后我思考了很久，直到看见你后，我很满意。”
“新的路？”
“没错，它曾是漏洞百出的缺陷力量，也是技艺者最原始的状态，使用这股力量的人最终都将坠入深渊。”
“它的名字？”
“使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