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傅言一下僵了身子。
头顶橙黄色的灯光有些晃眼睛,晃得她天旋地转。
温热的呼吸喷洒下来,这种感觉就像是哮喘病犯了,呼吸急促,几乎快要缓不过气来。
大脑一片空白,直至唇瓣处突地传来一阵疼痛。
顾亦松开她,睁开惺忪的眼,疑惑地“咦”了声:“为什么我咬不动蛋糕?”
傅言蓦地清醒过来,一下甩开他的手,趔趄着后退了几步,勉强稳住了呼吸,伸手摸了下唇,草,流血了。
这时,KTV的工作人员推门而入:“时间到了。”
傅言臭着个脸点点头,似是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冰可乐。”
工作人员收了钱,从前台拿了瓶冰可乐递给她。
傅言冷冷淡淡地接过冰可乐,深呼了口气,在掌心颠了两下,在工作人员惊恐的目光下,隔着离沙发一米远的距离,“呼”一下甩过去。
“啪。”
正中顾亦的额头。冰可乐跌落在地,只在他额上留下个红印子。
后者被砸得蒙了两秒,后知后觉地发现展现自己演技的时候到了:“哎呀。”他眼一闭,往后一倒,“我晕了。”
傅言这才冰着个脸走过去,背了包,拿出手机打了个的,然后拖着顾亦,在工作人员震惊的目光下走出包房。
……
顾亦毕竟是一米八五的大块头,就算瘦也依然沉得很。
傅言吃力地把他扶上的士,用胳膊肘怼怼他:“别装晕,你家在哪?”
顾亦晕得执着而又深沉,无论傅言怎么叫都不搭理,甚至还扭了个头,拿后脑勺对着她。
“……”傅言想打人的心情都有了。
司机在前面催:“同学,报个地址啊,不乘就下去,我还有……”透过后视镜司机看了傅言一眼,接着说着说着就嘘声了。
眼神……充满杀气……好吓人……
傅言按了按太阳穴,冷着嗓报了自己家的地址。
傅祁男士正在加班,叶轻婉女士出去和小姐妹逛街去了。家里没人,让他短时间地醒醒酒也没有关系。
实在醒不了她就按着他头在冷水底下冲。
……
然并卵,她千算万算都没算到,隔壁某个自说自话有她家备用钥匙的邻居,摸到她家冰箱啃她妈做的小蛋糕去了。
当陈安听见动静,叼着勺子扭过头,看到傅言扶着顾亦在门口换鞋时,愣了一秒,口齿不清地表达了下她的感慨:“哇哦。”
傅言默不作声看她一眼,把顾亦扔在了沙发上。
陈安吸了吸鼻子,惊呆了:“我靠,你带醉酒的男人回家!”
“我倒是想送他回家。”她冷笑一声,正要直起腰,手便被晕得执着而又深沉的醉酒人士拽住了。她抽了抽,拽得倒是死紧。
傅言低着眼冷酷无情:“不松手就把你爪子剁了。”
晕得执着而又深沉的顾亦十分有求生欲地松开了爪子。
傅言这才转过身回答陈安:“但这个傻逼又不告诉我他家在哪。”
陈安“啧”了声,看看装死的顾亦,又看看森然的傅言,想到什么:“过段时间你就要和酸奶五七面基了是吧?”
傅言去厨房烧水,闻言“嗯”了声。
“傅祖宗,我都看不懂了。”陈安靠在饭桌旁,“你究竟对他有没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