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悦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
“谷小曦那件事什么时候解决完？”戚悦舀着白琛盛好的红豆粥，想散散热。
白琛见状，拿过去帮她吹散热气，漫不经心地回，“很快，项奕还是有那个能力的。”
戚悦点点头，她那个小同桌啊其实也没有她想的那么胆小。
——
曦城第一医院，手术室走廊。
女孩坐在一位老人身边，望着手术室门怔怔的。
老人年过六十的样子，拄着拐杖，眼眶泛红，嘴里还喃喃着，“老婆子，你要挺过来啊…”
一个小时前。
秦北川送谷小曦回到家，看着女孩进了家门，刚准备走，就发现谷小曦疯了一般地奔了出来，冲他喊道，“大川哥，我奶奶心脏病又犯了能帮我送医院吗？”
谷小曦路上没有哭没有急，但搂着奶奶的手却颤抖地厉害。
爷爷接到了谷小曦的电话也让邻居家的小伙子送他去医院。
秦北川路上闯了几个红灯，半个小时的路程硬是缩短了一半。
直到送进手术室，谷小曦靠在墙上眼里没有了光，眼眶全是泪水，却死也没滴下来，爷爷来了之后还安慰着，也安慰自己，奶奶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秦北川在窗户边烦躁地抽着烟，恨就恨自己又不是个会动手术的医生。
想着想着想到了白琛，白琛有修过医学，应该会懂一些…
那边白琛接到电话后跟戚悦简单说明了情况，戚悦皱了皱眉，放下勺子就跟着白琛去了医院。
路上戚悦打开了微信，点开了一个小猫头像的对话框，输入了一行字。
白琛戚悦很快就到达了医院，谷小曦错愕地抬起了头，在看到戚悦的一瞬间泪眼朦胧。
秦北川灭掉了烟，因为抽多了烟的缘故，哑着嗓子开口，“琛爷，他们说手术成功率非常非常小…”
手术室里还在继续进行着手术，白琛联系到了院长后直接进了手术室。
戚悦也死死地盯着“手术中”这三个字，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刚刚她发出去的信息。
手术室里，白琛的到来让他们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虽然不是这方面的医生，却能把问题的所在剖析的非常清晰，按照他的分析继续做着下面的手术。
手术进行了五个小时，“手术中”三个字也终于灭了下来。
“病人已经抢救回来了，但是之后要看她自己能不能撑过来。”院长朝着谷小曦跟爷爷说道。
谷小曦点点头，扶着爷爷去奶奶的病房。
秦北川因为不放心，那两三天一直在医院陪着谷小曦，爷爷也看出来他跟自己孙女关系肯定不一般，劝道：“小伙子，你先回去休息吧，带着小曦一块回去，我在这就行。”
可哪能倔得过秦北川呢，爷爷也放弃了，随他们去。
这天下午，阳光灿烂，鸟儿叽叽喳喳。
奶奶睁开了眼睛，笑眯眯地看着趴在床边睡着的女孩，又抬手抚摸着她的头，眼里全是心疼。
秦北川一走进来就是这样一副景象，奶奶醒了！连忙准备叫医生。
奶奶拦住了他，还有点迷惑，想着那是哪家的小伙子？还挺俊。
秦北川则顺了她的意，一一给奶奶解释，轻声细语地，生怕吵醒睡着了的女孩。
奶奶明了的点了点头，想着这小伙子人还蛮好的，对孙女也好，她可以不用操心孙女咯，就是家里那老头子，可能要难过一阵子了呢。
谷小曦迷迷糊糊地听见了奶奶的声音，抬头一看见奶奶正在跟秦北川说话。
“奶奶，您感觉怎么样？真的是吓坏我了。”谷小曦激动之余还有些紧张。
奶奶摇摇头，笑着说：“我没事，看来…”说着又转头看向秦北川，“小曦以后也不用我来操心咯。”
秦北川则笑得没心没肺，回应着，“奶奶您放心吧，我会帮你照顾好她的，您就好好休息。”
白琛拿着病情单进来给奶奶做检查，奶奶气色很好，秦北川时刻都能把她逗笑，就因为这样，才有点反常。
更像是…回光返照。
戚悦请了下午的假，易民国也没问，直接大手一挥就放她走了。
顺便取了刚从国外寄回来的快递，里面是压制心脏衰竭的药物，准备给小曦奶奶的。
直到太阳快落山，那瓶药被奶奶放进口袋，只留下了秦北川一个人，在里面说着话。
等爷爷来了之后秦北川刚好从病房出来，他烦躁地扫了扫头发，又跑到窗口抽着烟。
直至月亮高高挂起，路边的灯都已经亮了起来，繁华的城市，来来往往的车辆。
奶奶去世了。
秦北川帮着谷小曦处理了后面的事，爷爷也强打着精神，给亲朋好友发了通知。
谷小曦在这一天夜里看着照片里笑眯眯的奶奶，掉下了这几天她都憋着的眼泪。
秦北川也不安慰，就只默默坐在她旁边，给她递纸巾，然后等她哭完抱她入怀。
谷小曦其实不怎么喜欢异性对自己做出一些亲密的举动，但是这一次很奇妙的，她甚至很想依靠着这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戚悦刚准备抬脚进门就瞥见了，转身就去了后院。
白琛在后院的石椅上写着即要来访的名单，爷爷年纪大了，操心不得这些事。
戚悦坐在他旁边笑了笑，“琛哥，你怎么这么上心？”
白琛抬眸看了她一眼，不想拆穿她，“要是我不做，你也会做的。”
戚悦点点头，表示这话到没错。
只要是她的朋友，她就会贼讲义气的帮，并且是竭尽所能。
“秦北川以前谈过恋爱没？”
白琛眯了眯那双深邃的桃花眼，问：“你这是在给你的小同桌打探？”
戚悦不可置否，挑了挑眉。
那笑意满满的桃花眼中突又带着几分调侃，“那你要不取悦我一下？”
“你脑回路是不是有些问题啊琛哥。”戚悦漫不经心地倒着茶，也不看他。
白琛见状收敛了点，正经道：“之后你就知道了，反正他身世情场什么的都很干净。”
“那你干净吗？”戚悦似笑非笑地瞧着那翩翩公子，树上的灯光仿佛一层光撒在他的身上，让人不敢接近，不敢触碰。
“我不干净了。”
白琛放下手中的茶杯，一只手托着腮，笑眯眯地回。
“嗯？”
“我都被你做了那么多印记了，你说我干净还是不干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