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谁学的天天说骚话。”戚悦拿掉他那托腮的手。
白琛笑着又继续对照名单，故意压着嗓子说：“没学过，而且只会对你说。”
戚悦满意地点点头一口喝完了杯中剩下的茶，帮着白琛一起看名单。
前厅。
谷小曦趴在秦北川怀里，止住了眼泪，慢慢爬起来，这才注意自己的眼泪把秦北川胸前那一块白衬衣给浸湿了，连连道歉。
秦北川被她蠢笑了，开口却是逗着她，“害就当省纸巾了。”
谷小曦瞪了他一眼，忍着笑，准备着明早的事宜。
秦北川挠挠头，想着这小姑娘终于哭出来了，不然要憋自己好一阵呢，想完还自己夸了自己一句“我可真是个好哥哥！”
谷小曦家的院子挺有风味的，有些古韵，却又有些民国时期的意味。听说啊是奶奶喜欢的风格，所以爷爷给她建了个这样的院子。
秦北川倚在复古红的红柱边，看着忙来忙去的女孩，脑海里，全是奶奶去世前笑眯眯地对他说的话：
“小川啊，我啊特别喜欢你这孩子，所以想跟你分享一些事情。”老人说着这话还拉着秦北川的手，扯他坐下。
“小曦的爸爸深受她爷爷的影响，在京城特种兵部队当特种兵，在提升做特种兵队长的时候遇到了小曦的妈妈，两人虽然在部队天天都很忙，却还是恩爱有加。”
“直到小曦的出世，夫妻两人一起接受了外派任务，在那次任务中，光荣牺牲。”
“那年，小曦一岁不到…小曦那孩子从来没感受过父爱母爱，一直都是我跟她爷爷把她拉扯大，她很懂事，很乖巧，什么都不用我们担心。”
“什么好东西都会给我们看看，给我们尝尝，给我们普及，她每次受了委屈都是自己解决，自己藏着掖着，我跟她爷爷看着也是疼在心里。”
“我最遗憾的，应该就是没能看着小曦结婚，也没当成太奶奶。”
“我知道她从小啊都不缺小伙子喜欢，我的孙女那么优秀呢，但是她却整天太乖巧了，保持着与男性朋友的正常距离，绝不越域。女生朋友要说我知道的都只知道那个悦悦。”
“我很开心她有了你们这些朋友，也很谢谢你们对她的关爱，她啊颜控的过分！我老咯，不能再看着小曦交更多朋友了…”
“等我走了，那老头子肯定也得哭傻了…”说到着，奶奶哽咽了一下，又慢慢道，“所以啊，他肯定就没有多余的时候照顾小曦了，小川，我能看得出来，小曦她对你很不一样，所以…能麻烦你，帮我照顾好小曦吗？”
他那个时候是怎么来着？他给奶奶鞠了一躬，没有了他以前那痞得上天的神情，这次是慎重并严肃地，用着标准普通话开口，“请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小曦，还有爷爷，不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我不会离开。”
奶奶满意地点了点头，自己看中的人绝对不会错。
——
秦北川摸了摸口袋，口袋空空如也，烟已经被他抽完了。
他刚准备去买，谷小曦就塞了根甜玉米棒给他，笑嘻嘻地朝他分享，还对他说，奶奶以前知道她喜欢吃玉米，隔一两天就会变着花样做。
他就蹲在她旁边，听着她说，嘴巴像老鼠似的啃着。
多年以后，秦北川搂着睡熟的谷小曦回忆起今晚的事，他都永远不会忘记他今晚的心情。
那种看着女孩在夜晚的月光下，笑得像仙女一般，心脏就跳动不止的心情。他喜欢她笑着的样子，她笑起来真的能要命。
女孩嘲笑他啃玉米啃得像老鼠，却也边笑边用手掰下了一颗一颗的玉米粒，放入他的掌心。
那一刻，他承认，那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那是男生对女生的喜欢。
谷小曦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结果发现戚悦居然比她起得还早。
戚悦坐在院子里喝着她刚刚泡好的果茶，还挥手让谷小曦来尝尝。
走近一点，那果茶的果香充斥着鼻腔，沁香沁甜的，好喝极了。
谷小曦朝戚悦比了个大拇指，说道：“悦悦！你茶艺也太好了吧！奶奶以前也喜欢捯饬这些东西呢。”
戚悦弯了弯那双好看的杏眼，朝她道，“那等会给她老人家带着点。”
“好呀。”
秦北川破天荒的也起来了，白右见到他差点没惊一跳，“秦少，你平常不得得睡到中午吗？”
“小右右啊，你看看今天这日子，能不早起？”秦北川没好气地怼了他一句，又屁颠屁颠找谷小曦去了。
白右愣在一旁，石化了快五分钟，他才消化了来曦城之后发生的几件大事件。
谷小曦戚悦等人都已经在前厅候着了，爷爷因为年纪大了，天气又热，就在里屋对着奶奶生前的照片发呆。
秦北川给奶奶烧着纸钱，说着全是祝福她的话，最后还笑着说，“我想，您最想看见的，大概就是小曦能够高兴吧。”
戚悦则拿了三个茶杯，倒上她煮的果茶，给奶奶供上，虽然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却从她的眼里看出了悲伤难过。
白琛跟着自家女朋友上了柱香，拘了三鞠躬，朝照片里那笑眯眯的慈爱老人颔首。
早上八点，到来的人越来越多。
秦北川负责核实，穿着一袭黑西装在大门口一一带领着，额头已经冒出了小小的汗珠。
头七过去了，谷小曦跟爷爷决定把奶奶放进冰棺里，因为他们不舍得火化，也不舍得把奶奶埋在地下。
白琛则给他们出了这注意，他刚好有认识的人，可以帮忙。
第二天，戚悦跟谷小曦就回到了学校继续上课。
很不凑巧，一个星期后就是第一次月考。
左恩用笔点了点轻轻戳了一下谷小曦的肩膀，也没问她为什么那么久没来上课，就只是告诉她，“你跟悦姐这么久没来上课，那数学妖婆可是天天叨叨你们。”
谷小曦笑着对他道谢，又向赵一壬借了笔记，自己记了一份，给戚悦也记了一份。
戚悦翻着一本国外的小说，看得漫不经心，也看得很快，不知道的以为她没认真看。
但是谷小曦知道，戚悦看得很认真，并且当她在看书时，她会自动过滤掉她觉得没有意义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