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过的很快,至那一别之后,先生更为紧张阿白的书道。大丈夫当忠君爱国,爱百姓,爱人民。
尹白天天和陆益中一起学习书道,但凡有不对的地方便会立马请教。她不像其他皇子一般参与宫廷争斗,也不同他们一般总是参与各种宴会从而勾心斗角。
尹白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自己的书,练着自己的字,学习着兵法,武功等。而尹乔也在家里练着自己的剑术,武功兵法。他时常会爬到尹白的屋顶静静地看着她,开心地笑着。而尹齐也在这一年里读书论道,勤奋刻苦。
三人好像有了各自要做的事,互不打扰。但又默契得很好,他们三像是整个宫里的镜花,纯洁而美好。
“皇姐,皇姐...你不是说要看阿乔的剑术么?”尹乔开心地跑来叫她,那是宫廷里举办的剑术大会,尹乔拉着尹白一起去看。
在众目睽睽之下,尹乔扯下手上的黑布蒙上眼睛,连射数箭,全中靶心。他高兴地对着尹白走来,开心地笑着叫到“皇姐!皇姐!你快看!阿乔成功了!”
尹白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皇姐,要不你也来试试看?”尹乔歪着头,对她微笑着,期待她的回答。尹白笑着应着,换上了白色的衣服,扎了高高的马尾,拿起弓箭,眼神坚定,朝着前方狠狠地射出了一箭。
“哇哦,皇姐好棒!皇姐!皇姐!”尹乔高兴地在尹白的身边笑着,闹着,很开心。
尹白也随着他闹,但她往一旁轻轻地一瞥,便看见尹齐高高地坐在马背上欣赏地看着她,她连忙招了招手,叫道“皇兄”
马背上的少年朝她点了点头,微笑着。尹白见罢,带着尹乔一起跑了过去,先礼数,后道“皇兄,许久不见,你可还好?”
少年轻轻点了点头,这些天他一直在屋里学习,或者看书,已经许久未见尹白和伊羡了。尹乔突然很高兴,对尹齐道“不如趁现在,皇兄和我们一起去玩一玩,好不好?”
听到这,尹齐笑出了声,翻身下马,摸着尹乔的头,笑道“阿乔果然还是那个阿乔,一天到晚就只知道玩。”
“什么嘛!皇姐,你看他!”尹乔不高兴地嘟着嘴
尹白无奈地摇摇头,“皇兄别逗他了,我们走吧”
三人一起趁着人多,偷偷摸摸出了皇宫来到一片草原之上。这里有很漂亮的樱花,很清澈的小河。
尹乔一看便跑到河里捉鱼去咯,尹白和一起站在樱花树下,谈论着这些年来的事,不免开心地笑着。
那是多么美好的光景啊,在草原上,一个少年褪去鞋袜在河里抓鱼,一个少女站在樱花树下笑的格外好看,而另一个少年也随着她一起笑着,在风中舞着。
“皇姐喜欢做的事,阿乔也喜欢。若是以后皇姐有想要的东西,阿乔都会为你讨来。阿乔最喜欢皇姐了。”少年开心地对着尹白笑着
“皇姐什么都不想要,阿乔只要平平安安一生就好。”
阿白知道这样开心快乐的时刻总是很少的,她格外的珍惜,但也格外的害怕,她总是心里隐隐约约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出来。
那一天回去之后,侍卫榆中冲冲忙忙跑来,告诉尹白:“属下已经查清,当年燕妃娘娘和明妃娘娘在暗中下毒害死了先皇后娘娘。”
尹白听了,脸色难看,随时摔碎了一个杯子,“啪!”
“你所说可是属实?是真的查清了?”
“是,殿下请看,这是当年燕妃娘娘和明妃娘娘购买毒药的收据,这和当年先皇后饭食里查出的毒是一样的。”榆中稍稍颤抖了一下,连忙从兜里掏出收据递给尹白。
尹白看了之后,她绝望地笑了笑,扶着墙,用力敲打着。“为何偏偏是阿乔的母亲,为何偏偏是皇兄的母亲。”谈燕妃还好,她毕竟是已经去世了。可明妃呢?如今明妃正当得宠之际,这该如何是好?
尹白哭着,挥手让榆中下去。她静静地蹲在地上,不知该如何是好。原来当初阿娘竟是被燕妃和明妃联手害死的么?一尸两命,真真是可恶至极。怪不得子大难产而死,送那么些补品,还不让出屋自动,难怪...难怪...
这些年来,她从未放弃过寻找母亲死亡的真相,可最后,为何是这样?
尹白不懂,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就抱着双臂哭着哭着,一直哭着。
门外脚步声慢慢地传来,来的人正是尹白的老师——陆益中。他看着哭泣的尹白,不禁心疼了半分,将幼小的孩子搂在怀中,安慰着“不怕,不怕,有先生在呢。”
尹白抽泣着,断断续续将事情告诉了太傅“先生,我娘死了。她是被燕妃和明妃联手害死的,她死好惨,最终连全尸都没有留下。可是先生,燕妃娘娘是阿乔的娘亲,明妃娘娘是皇兄的母亲,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殿下可曾记得臣教予殿下的?为人处世之道应当忠孝仁义,可若忠孝都不曾有了,何谈仁义道德呢?”
“可是先生,自我出生这些许年来,我从未见过我的母亲,我只是静静地趴在她的墙头看她,可她见了我,却不认识我了。母妃死的那一天,那个女人就这样将她的尸体随意埋葬在荒野,我恨她!我恨她!”
“殿下心中自有分寸,臣也就放心了。”
那一年,尹白突然一下子就醒悟了。她不在与尹乔一般打闹,她刻苦学习,专心练武,也在暗中观察着皇族纷争。
她跟着大将军学武,已随着他一道进入沙场,参与这世道人心。她的武功突飞猛进,尤其是射箭,在军中更是出类拔萃。
“殿下可怕?沙场生活可是很艰辛,很困苦的。”
“将军说笑了,我怎么会怕呢?只要能保卫边境,保卫国家子民,阿白就很满足了。”
“殿下颇有豪情壮志,趁着今夜月色较好,我敬殿下一杯。”
“不敢不敢,大将军请。”
那些日子尹白在将军薛墨的训练之下,早已成有了小小名就,她决心跟着薛墨一起,远离这朝堂的是非恩怨。
征战前一天,尹白回到家中跟先生告别,手写下先生曾教予书道,如今更是入木三分。
“殿下的书道,已入文艺堂皇之境了,也不枉多年来的辛苦。如今殿下学得一身本领随着大将军进入沙场,而臣毕竟是外臣,不能随殿下一同而去。殿下切记:君子行路,不但要提防小人对自己的伤害,更要提防的是和小人对抗时自己对自己的伤害。希望殿下这一路平安。若有要紧的事,还望殿下书信言明。”
“先生放心,学生定会将您的话牢记于心,宫里的事就请您多多相助了。”
“臣知晓。”
“多谢先生。”
离开家里,尹白找到了尹乔,告诉他自己要去出征的事,尹乔没有哭,只是和她道声“再见”便回到了屋内。
尹白找到尹齐的时候,他正在专心致志的看书,尹齐少年风华,翩翩公子,听到尹白征战的事,却流下了眼泪,道“平安回来”
那一天,尹白穿上军服,扎上高高的马尾,和薛墨一起出征。那一天,尹乔跪在寺宇内,为尹白祈福。
“愿皇姐能够平安回来,一定要平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