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时六刻,两成书院后山养的鸡与鸭同时叫了起来。
“咯,嘎,咯,嘎,咯咯,嘎嘎,咯咯咯,嘎嘎嘎·······”其间不时还夹杂着一声声老黄牛的“哞哞”声,响彻书院。
叫早之声过后,此间书院逐渐的热闹起来,外人口中神秘的书院此时充满了烟火之气。
食堂的韭菜盒子味道逐渐蔓延开来,一个个睡眼惺忪的学生从宿舍中起,慢慢涌向珈蓝湖畔的食堂。
春申樱花此时很生气,一路上她不停嘀咕着,“真真是鸡同鸭讲,再加一只臭牛。”
“怎么了?我的大花花!”春申樱花身边一名女子问道,这女子左瞅右看,仿佛对这一切都充满好奇与活力。
突然她跑到春申樱花的面前,倒退着,与春申樱花面对面,出其不意的捏捏春申樱花的娇媚脸蛋,然后一脸感叹与满足的问出了这句话,而对此,春申樱花只是翻翻白眼,表示她的态度,也是她的回答,对于捏脸蛋,春申樱花已经习惯。
她,来自大陆东端的日不落草原。叫路铃兰,一身小麦色皮肤,美腿修长笔直,剑眉英挺,划破鬓角,那双大胸真是波澜壮阔,关键此女子酥胸半露,穿着劲爆,丝毫不在意路上各种人的目光。
春申樱花一身古典樱花白衣,挽一个少女宫髻,身边路铃兰充满野性,一名古典,一名野性,不知吸引了多少路上的目光。
春申樱花一向寡淡如水,不善与人交流,过去的多年她也不需要与人沟通交流,就如族中一直教育她与起萧的一样,友情不过是通向彼岸的无用之物,强者不需要友情。
可是,书院好似有一种魔力,三日前,她与起萧于七甲之上进入书院,料想会有特殊待遇,那知进来以后早已分配好了宿舍,起萧被人领着带去了男生宿舍,而自己,则分到了西苑甲字楼的女生宿舍,这一切,她都没有经历过,出来时,家族有告知于她,书院到底是怎样安排的,不过,进来之后才发现和往年完全不同。
不过,会所有人都相信,书院的安排,当然是最好的安排。
也许是独自一人离家的缘故吧,三天时间,一向冷漠的自己竟然习惯了与身边叽叽喳喳的路拎兰同行。
只是那可恶又准时的鸡同鸭讲,臭牛乱哞,让她十分生气,她在家何曾起的如此早过!
此时,摆在面前的那碗豆腐脑与两卷韭菜盒子,让她的心情慢慢变好,三天前,当这两样东西摆在面前,她还一脸嫌弃,此时,却是眼底有光,只是那光深埋着,外人自不能见。
两成书院食堂极广极大,绿植遍布,进去食堂,仿佛走进绿色的海洋,各种名贵花木拖一个大瓷盆种于此地,苏铁,冷杉,红松。
大厅中央竟然还有一株高耸的水曲柳,三人合抱般粗大,上面绿叶亭亭如盖,遮住好大一片楼顶,这些树中夹杂着各种花木,兰花,牡丹,黄菊等等点缀其中,如此多的花与木竟然都生长旺盛,相互之间毫不影响。绿植丛丛,繁花如锦。
不仅如此,食堂装修古朴大气,楠木桌椅上渡一层凝实得浅金色起,碗是大陆中部景镇矮人一族出产的青轻瓷,光滑考究,地上竟然也铺着一块块矮人族在景镇出产的白黄花岗瓷,桌椅分布极为考究,往往在边角旮旯,绿植深处,花卉开处便有一处桌椅,这哪里还是吃饭,这是吃景!
春申樱花尽管已来三日,依旧觉得震撼,她伸出阳春一般洁白修长的手指,拿起韭菜盒子,咬一口下去,不时的喝一口旁边的豆腐脑儿,神情专注而认真,就像六年前初修《天地元气初感》一般。她想着,一会可不能忘了用术清洁一下牙齿
而春申樱花对面的路铃兰则对着一碗羊杂汤默默流泪,春申樱花三天中已经见过她的怪异模样,自不理会,路不断呢喃道:“日不落的扎娜神啊,请您告诉我,这到底是如何做的,怎么如此的好吃?”语气虔诚而庄重。
说完这些,路铃兰擦干眼泪,开始狂喝,一直到七八碗才停下,又哪里有原先有的半分的虔诚庄重。
食堂旁是书院二大湖珈蓝湖,湖畔旁种着大片的桃树,梨树以及寒梅,已是春末夏初,桃梨已结微小骨朵,只有梅花可怜兮兮。
“传说,桃树是校长他老人家从瀚海学院“讨”来的,梨树是那年去弥陀寺做客“讨”来的,寒梅则是百丈冰之物,自然也是“讨”来的,至于干阑的樱花传说那年返回时校长在上空打了个盹,便落在了金陵。”
吃完早餐的路铃兰精神更胜刚才,她拉着春申樱花穿过树林,边走边说,性子冷漠不爱言语的春申樱花不知道路铃兰怎么会知道这些,她只是静静的听着,路铃兰早已习惯这场故事的自说自话,便又说道:“你叫樱花,来自金陵,不会与校长那年在金陵留下的樱花有关吧?”
不觉间两人已至珈蓝湖畔,初阳映着静湖,静湖映着天空,天空之下,珈蓝湖旁站着两丽人。
“也许吧!我是南坡落了一夜的樱花。”春申樱花对着这湖喃喃呓语却又像是回答。
“你说,这湖是校长从哪“讨”来的?”路看着珈蓝湖也喃喃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