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啸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继续说道:“还有件事,想必,只有劳烦半言大师,才会知晓答案。”
说完,他看了看若兮。
若兮脸上捎带红晕。
“我这孙女,于五千年前,在人间,和一男子做了三日夫妻。
这男子,也就是我们的恩人转世。
传闻,亦是上古麒麟轮回,名叫唐芸飞,据说他后一世,成为佛家弟子,名号玄苦。
而且有一个,未来世界的师傅。
此人,和您的弟子梵天,有瓜葛。”
白啸云看了看半言大师。
接着道:“这个梵天,和御风应该是同宗师兄弟吧?
半言大师,你可曾有些印象?”
半言大师,低眉沉默了良久。
转眼在她们三人脸上,逐一掠过,抚了抚手里的菩提子。
“我倒是听梵天讲过,御风本是同宗的俗世弟子。
这样吧,我知道的有限。”他看了看天空。
“既然,你们想知道些什么,我就简单说一下,唐芸飞的后一世,就是玄苦。”
接下来,半言大师缓缓说道......
春天里的奇云山,到处郁郁葱葱。
四周环绕着浓浓雾气,使这里的花草树木,都显得清新脱俗。
山脚下,有一条清澈的溪流,缓缓顺势而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沿小溪而上,几经蜿蜒曲折的山路。
尽头,是一个天然洞口。
这个山洞,叫做奇云洞。
山洞里,修行了近百年的老者,名唤御风,是佛家俗世弟子。
膝下有一女,名字叫做紫霞。
御风收有三个弟子,老大玄难,老二玄奘,老三玄苦。
大徒弟玄难,已在数月前,云游各地,乐善好施去了。
二徒弟玄奘,也已取得真经,正在返回的途中。
唯独这三弟子,御风格外的用心。
不是因为他资质高,而是,他前生所造的杀孽太重,以至于今生,会有无数的讨债冤魂,缠绕左右。
再加上,自己唯一的女儿,对玄苦情有独钟,所以,御风对这个小徒弟,亦是格外上心。
山洞里,御风捋了捋长须,语重心长的说道:“桃花别面易生寒,巧书难行雨垂帘,听涛已是昨夜故,遍地佛恩泪心禅。
哎,紫霞啊,我的女儿,为父心有不甘哪。
我一生骁勇,竟没能护你周全。”
每每想到这,花甲之年的眼眸里,就会混沌如注。
“也不知那玄苦,现在如何了?
当年,你为了救银狐一家三口的命。
不惜与玄难,玄奘两位师兄,大动干戈,执意要以命换命,换取银狐一家的平安,希望它们可以修成正果,济世度人。”
回忆至此,半言大师举目,看着白啸云。
“如此说来,尊夫人?也是为了报恩,从此陨落?”
“是的。”
白啸云和若兮,都显得很悲伤。
那种失去亲人的苦痛,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忘却。
何况,她们是修行千年的狐族。
“我们用虚妄袈裟,按照心意穿行,应该,是到了未来世界,那里人服饰都很古怪。
在那里,我们掩藏了身份,并且,遇到了玄苦的后一世。
他叫柳毅。”
半言大师,身子向后靠了靠。
“如此甚好,接下来的事情,还是你讲给她俩听吧。”
白啸云,开始讲述关于玄苦的故事。
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庄,也许是远离繁华久了,这里的人们对外面世界,似乎已经没有,更多的好奇与向往了。
反而都自得其乐,过着安逸且平淡的生活。
突然有一天,一家陌生人的闯入,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柳毅,你去买点酱油,包完饺子想起来,家里没酱油了。”
说话的是母亲,边说边从兜里掏出钱,递了过去。
接过钱的手抖了一下,也许是天太冷了,这只手显得是那么的僵硬,颜色也微微发青。
“哦。”
小男孩应了声,快步走了出去。
和其他孩子一样,他出生在这里,对家乡的一草一木都十分了解,村东头的那个小卖店,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找到。
现在是寒假,这里唯一的一条山间小路上,比平时多了些身影。
他总是先打着招呼,头发太长了,遮住了眼睛,一个不小心,撞到了树上。
与其说是树,不如说是像大树一样挺拔的身躯。
“对不起,我没看见。”
“没事,你去哪呀?”
“我去小卖店,买酱油。”
“哦,走路小心点,路滑。”
“知道了,谢谢。”
柳毅没敢看对方的样子,只觉得那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而且,这个人肯定不是本村的。
“我去买酱油的时候,遇到一个人,好像不是咱这儿的,不认识。”
柳毅一边吃着饺子,一边对父母说着白天的事。
母亲是个细心的人,并且在这样的一个小山村里,很难有秘密的,谁家有点事,都会知道的。
“也许是刚搬来那家人吧,听说还会看事儿,而且挺准的。”母亲冲着父亲说。
父亲笑了一下,继续喝着那杯烫热了的白酒。
听了母亲的话,柳毅有些不舒服的感觉,一想到那个眼神,有点莫名的毛骨悚然。
从此,这个平静的世外桃源,不平静了。
就好像有一种魔力牵引着人们,谁家有点什么事,总要去请教那后搬来的人家。
闲暇时候,他们一家三口,也就成了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大家只知道他家男人姓古,叫古正一,女主人姓颜,叫颜若尘,有一女儿叫古夕颜。
难得的是,他家的女主人,每次给大家看完病,都会分文不取。
这些在柳毅看来,充满了神奇却,又有种说不出的恐惧。
他和夕颜还挺合得来,两个小孩,就像是有种天生的默契,无论做什么,都会想到一块儿去。
也许,这个小村庄真的很有灵气,所以才会有神秘的一家人前来隐居。
都说乡下的夜是寂静的。
人们睡得早,起得也特别早,不过,一晃却是十年后的早晨了。
“古夕颜,怎么样了?照片拿回来了吗?”柳毅在客车上打着电话。
“拿回来了,刚到家,你能不能不那么烦人啊,叫夕颜能累着你呀。”
“哈哈哈哈,我们不是还没结婚吗?那样叫是不是太肉麻了。”。
“狡辩,看你回来怎么收拾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做。”
柳毅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
继续说道:“什么都行啊,只要是你做的,我什么都爱吃,先挂了,车上人多。”
然后便是,满脑子的夕颜,在厨房里叮叮当当。
这么多年了,还保持着这种默契,好像彼此在做什么,只要用心一想,就知道了。
车子在不平的公路上颠簸着。
十年了,当年的两小无猜,已经长成大人,并且就要在人们的祝福当中,走进新婚殿堂,完成他们今生第一个,最美好的愿望。
二十五岁了,对于柳毅而言,他没有继承父亲的某些优点,倒是和酒结下了不解之缘。
在当地已经小有名气,人称“酒仙”。
他还真对得起这个名字,只要是闲暇的清醒时间,都会把酒当成饮料来享用。
有所不同的是,他喝醉以后,小时候眼里就有的那些条纹,会慢慢显现出不同的图案。
也许是酒后的幻觉吧,好在他尊老爱幼,乐于助人,在老人眼里,是个懂事且有爱心的孩子。
夕颜,则出落得亭亭玉立,落落大方。
当然追求者不乏其数,可偏偏对这个“酒仙”情有独钟。
哎!
羡煞多少风流好男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