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月看着他似乎有些晕乎乎的样子,又走近他一步。
颜清暮平素的沉稳似乎都因晕船而消失了,他愣愣地看着她走近,说道:“你收到就好。”刚一说完,他又觉得似乎不大对,可是晕的厉害,又来不及细想。
敖月不知何时已经半扶着他,她笑言:“这船开得这般稳当,小颜道长居然还会晕船?”
她虽是笑着说,眼里却又担忧得很,她听舵手说了晕船的人头晕目眩,食欲不振,真是难受得紧!而且他们还要在船上待四天左右,这可怎生是好?
颜道长确实晕的厉害,不然也不会那么心安地靠在敖月身上。
敖月扶着他慢慢走回船舱,刚要上楼就听见有人喊到:“二位请留步!”声音清朗柔和。
两人一齐抬头,是一个青衫广袖的男子,面容不算俊逸,可是他脸上的笑格外吸引人,给人一种春风拂面之感。
他先是拱了拱手,然后才走上前来,他看了看敖月与颜清暮年轻的面容方才开口道:“这位…夫人,我给你搭把手,扶你家夫君上楼吧。”说罢,他就扶起了颜清暮另一条胳膊。
敖月被他的话一惊颇有些苦笑不得,她正欲驳回,颜清暮已经道:“那就多谢公子了。”
这下敖月是更惊讶了,她不解地看着颜清暮,颜清暮微不可察地对她摇了摇头。
心中却道:这平白无故搭讪的男子甚是可疑,莫不是见敖姑娘貌美才…
那男子随他们一起上了楼,又陪着敖月把颜清暮送到了房间,他就站着一旁看着敖月端茶倒水给颜清暮,脸上的笑越发深了。
眼看敖月已经要离开,他也就跟着出了门,他道:“夫人可否与在下闲聊几句?”
敖月就与他站在二层楼的栏杆上对视了一下,她道:“公子请讲。”
她心里却是在想颜清暮晕船之事,倒没有认真听到那位年轻公子在说些什么,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翩然一笑,真真是灿若初阳!
那公子叫了好几声,敖月才堪堪回过神来道:“不好意思,我刚才走神了。”
那公子很是理解的模样点了点头,又道:“相逢即是有缘,在下今早见夫人夫妇二人立于船头,有感而发遂作了一卷画,想赠予夫人。”
敖月只想了一会儿就道:“那就多谢公子了,既如此礼尚往来,小女子也不好白白收了你的画,夫君乃是经商之人,就送公子一串玉珠作为回礼吧。”
那公子回房取画的时候,敖月心念一动在袖中变出一串翡翠来,又变了个精致的小木盒装起来。
取了画又相互回了礼,二人又闲聊了几句,敖月这才知道公子乃是一名画师,平素游历四方酷爱随笔作画,若是有缘就随手赠画,倒是极为特别的一个人。
敖月本想问问他姓名,他已经转身走了,只听到他高声道:“无缘不识,有缘再会,不欲留名也!”
她拿着这卷画微微一笑,倒是个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