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看到千雪的背后,醉鬼已经要打过来,老人惊恐的想要提醒千雪却已经来不及了。千雪已经温柔的微笑着。说句题外的,要是她也能对我也这么好就好了,坐在角落的星宇这么想着。
拳头,挥出来了,朝着千雪的背后。但千雪,依旧微笑着,很随意的向后撤了一步,刚好躲过了袭来的重拳。但这还不算完,千雪的身体还在向后滑动的同时,一把抓住了这个偷袭过来的手腕。然后自下而上的,拐带着那人的整条手臂绕了半圈到后面,稍微一用力的,竟然轻而易举的就把那个人扔了起来,在空中翻滚着,重重的摔在地上。这一下摔的很结实,恐怕得有一段时间难以爬起来了吧。
整个客栈的人都默不作声,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但他们根本没完全了解到自己眼前发生了什么。一连串敏捷的动作,即使是在星宇眼中,也有些模糊,普通人就更不必说了。对于他们来说,只是知道那人已经趴在地上了。谁会想到眼前这么一个看起来这般纤弱的少女这么厉害呢。
——真厉害!怎么做到的!?动作这么迅速敏捷,不愧是从以身手矫健著称的水灵门出来的人啊!
趴在地上,那人捂着胸口不住的哀嚎。看到这种景象,他的那一群狐朋狗友呆滞了一小会儿,立马坐不住了。纷纷咬牙切齿,摩拳擦掌的怒视着露出不屑笑容的千雪。当时就直接有一个人站了出来。”臭娘们,活的不耐烦了啊!知不知道大爷们都是什么人?敢在这儿撒野!”
啪的一下,千雪的太阳穴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猛的跳动了一下。依旧是微笑着,向那个说话的男人投以标准到有些异常的微笑,温柔的说到:”请问,你刚刚说什么,很抱歉我没听清呢。”
——这笑,好冰冷啊。看起来千雪这家伙,真生气了啊。
一旁的星宇这样想。
“啊?”那个辱骂千雪的人好像还没了解情况。”我说,我要……”
这时候,那人的身体已经摆好进攻的姿势”……揍你!”话甚至都还没完全喊出来,那家伙已经先一步冲了出来,眼瞅着接近了千雪。
依旧微笑着……
一记无声的直拳径直朝千雪的面门过来,似乎完全不管千雪是女人,这个家伙没有这种概念呐,单纯为了打人。
不过,意料之中的,他挥空了。就在拳头离千雪那小巧的鼻尖还有不到半尺距离时,千雪右侧膝盖稍微一曲,连带着脖子向着同一方向一歪,很随意的就让进攻的拳头贴着耳边过去了。
那个男人的动作对千雪来说就好像蜗牛一样慢。挥空了的拳头还在自己的眼前,千雪毫不犹豫的变用手指轻轻捏住那人的手腕,稍微用了点力就把那个人的胳膊往远离自己的方向退出去一些,这下拳路就彻底歪掉了。
砰!
一声沉重的闷响从两个人身形交错的地方传出,千雪用膝撞打击到了那人的腹部。那人冲过来时的力量,加上千雪膝撞的力道,一瞬间,收到的冲击好像让那人的眼珠都要突出来了。
但是如果这样就算完了的话,那么就不是水灵门的人了。那些水灵门的人,全都是只要逮到敌人的破绽便会毫不犹豫的一直进攻要害,至死方休。
虽然现在不会到那种恐怖的程度,但要想让千雪就这么停止进攻是根本不可能的。轻盈的身法,交错的脚步,千雪挑起俏皮的嘴角微笑着,旋转着身形,配合着清脆的铃声以及飘散飞舞的长发。明明是在战斗,却像是在跳一曲轻快的舞蹈。
那个人还沉浸在剧烈的冲击所带来的无力感,至少意识还在身体里。他的惊恐的眼球随着随着千雪舞动的身子一起向身体的右侧移动。只有眼球,身体的其他部分根本来不及做出回应。此时,千雪的旋转戛然而止,紧接着从那人的右肩上方伸出了千雪的右手,臂肘突然的回转抓到了那男人的脖子。千雪脚下往侧边一挪,手上稍一用力,竟然直接就把他以那种脖子先着地的方式按倒在地上。
——这招……
星宇坐在角落出,一看到这招,猛的回想起刚到莲华山碰上岳冰蓝的试炼。在交战的最后,岳冰蓝也是用了一个和这个差不多的招数。只不过,千雪是按在脖子上,而师姐则是手指抵在星宇的眉心并把他封冻了,但是师姐的速度可要比千雪快的多得多。
“嘻嘻!”千雪踩在那个男人的胸口上,对着已经离失去意识不远的他嘲弄的笑着。
——哎呀,真是厉害,要是我的话不知道能不能完全防住。就算防住的话不知道能不能防的住她这接二连三的攻击呢?
星宇在心里由衷的赞叹。
整个客栈的的人全都张大了嘴望着千雪,思绪还停在刚才的战斗画面中没出来。只有他们那一伙人。
“啊?可恶。”
“臭丫头!”
“活的不耐烦了。”
“弄死你啊!”
那几个人中间顿时低声响起这样的话语。当时就刷的纷纷亮出了冰刃。全都是刀,只有一把是板斧。看样子那个家伙是他们的头儿了。那几个人摆弄着手里的刀刃,一股脑儿的脸上全都是令人厌恶的奸笑,把千雪围起来了。
“真是一群学不乖的家伙。”千雪收起了笑容,这次她不是生气,而是稍微认真起来了。
“喂,臭丫头,打了我们的人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啊。”那个拿着斧子的人敞着衣服露出胸膛,但这个看起来像是头头的人并没有一般拿斧的人那种高大粗壮的感觉。虽然外表看除了那一脸奸像以外和常人没什么两样,但敞开的衣服里能看到,都是货真价实的肌肉呢,力量上应当不错。
“那是因为你的人太没家教,撞了人还这么笑着。本女侠只好帮你管管喽!”
两边这下是真的对峙上了,在那一伙人亮出兵器的时候,周围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已经很有眼力见儿的退开,清一色贴到墙壁边上,跟一幅幅画似的。
真的很有眼力见儿啊!不大的客栈,竟然一下子就变得让人感觉这么空旷。账房小二什么的早已经不见人影。坐在千雪后面的地上的老人紧抱着孩子,想要帮忙却因为实在无能为力,满脸的担忧和无奈。
“呦呵!头儿,一刀砍了这女的算了,用不着跟她废话。”那头领旁边的一个人,很不耐烦的,把玩着手里亮晃晃的匕首。
“个黄毛臭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知道我们是谁吗?”另外一边一个声音很尖锐,形容猥琐的家伙喊着。
千雪只不屑的瞥了那人一眼。
“我们可是‘黑血牙’的人,惹恼了‘黑血牙’下场可是了不得的呦!”那人说着话,眼睛不老实的上下来回打量着千雪的身子,透着甜腻的目光。
“黑血牙”?是什么?没听说过啊。星宇很好奇,但是扫视这周围的人,发现他们满脸惊恐的表情,唯恐避之不及的退的更开了。
“哼哼,有些事既然做了,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你们说呢?”
那头领扫视了周围一圈,他的小弟们奸笑着应了一声。
“所以说……”那个斧头男忽然看了旁边那匕首的那个人一眼。下一秒钟,匕首便飞出去了,直指千雪的咽喉。
只是,看着用这种程度的速度飞过来的匕首,对于以敏捷性见长的千雪来说就有些小儿科了。她翘起嘲笑的嘴角,轻闭上眼睛,头一歪很轻易的就闪了过去。刀子飞过的一刹那,忽然察觉到了什么的,猛的惊恐的睁大了眼睛。那后面是……那个老人!原来他们的目标一开始就是那个老人和孩子!
千雪急忙回头,可是太晚了,刀子里老人只剩下不到几尺,可千雪离那老人还有好一段距离。她尽力伸出手,想要上前抓住它,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目光凝聚在刀尖上,离老人的背后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究还是跨过了最后的一小段距离。
锵!——
金属在微颤,客栈中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那移动的飞刀上,头一齐抬起来。随着那竖直的旋转飞起的匕首,上升,又落下,落回到一个身穿着一身黑色的少年的手里。突然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手中提着一柄很罕见的全身黑色的长剑,在他短发下面那清瘦的脸颊上,一双细长的眼睛紧紧盯着那群人。那双半睁的眼睛看似有些懒散,所投射出的目光却是认真的——星宇他,出手了。
“你们这帮家伙,一群人打一个就算了,还偷袭手无寸铁的人。真是过分!”
“本女侠用不着你帮忙!”千雪稍微放松了些,又生气的说到。
“说什么傻话,我又不是为了帮你。”
“又来了个多事的。”那个扔匕首的男人很生气的皱了一下鼻梁。
那个头领冲着中途搅局的星宇无言的呲出了槽牙,”砍了他!”低声的宣告一出,那几个小弟便绕开千雪挥刀砍向星宇。
看到这种阵势,星宇只是微微翘起嘴角,身体一沉,直接向那群逼近的人冲过去。
当当当当当!
几声金属撞击声接连响起,星宇跑过了那几个迎面攻击过来的人的同时,黑剑的残影在空中扫过,一下子把所有砍向他的刀全都弹开了。已经冲到了离那个拿斧子的首领仅有几步之遥的地方。那个头领看到星宇快速的攻过来,急忙提起板斧到身前想要防御。最后的冲刺,那一瞬间,比刚才的动作还快,只留下一道黑光横过那个首领的身体。回过神来,星宇正身子下沉的站在头领的身后,右手的剑还维持在横砍的姿势上。
但看过星宇的进攻的站在一旁的千雪,正在为自己无意的眨眼而错过星宇最后一下攻击而懊恼。不过即使这样,她对星宇在这六个月里的成长感到无比惊讶。要知道他刚到莲华山时连自己一招都挡不住。
星宇熟练的把剑收回到背后那同色的剑袋里。那一群人似乎也终于从刚才的交手中回过神,纷纷转过身来。但就在这时,同样的事发生在了每个人身上——腰带,掉到了地上,同时的,连带着裤子也一并掉了下来。
千雪处在他们中间,通常遇到这种事,女孩子都会因羞耻而慌忙闭上眼。但现在,千雪已经没工夫想这种事了,她的脑袋被别的思绪所占据。
——怎么可能?最后一下攻击没看到也就算了。但前面的攻击我看的清清楚楚,他挥剑弹开所有人的兵器。到底是什么时候解开,不,砍开了他们的腰带。我完全没看到,进攻的同时吗?怎么会这么快?
“这种事和之后我收到的师兄的摧残相比算不了什么啦。”千雪忽然想起跳下悬崖后,星宇说的话。他到底收到了怎样的训练。千雪不禁在心底深处产生了疑问。
那一群人,因为这一出乎意料的突发事件,那还有心思打架什么的,全都慌慌张张的狼狈的提着裤子冲出了客栈,冒雨跑走了,边跑还边放着狠话。而这时,千雪可能是因为回想起刚刚就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景象,脸颊刷的飞红了。
回头一看,星宇已经搀扶着那个老人,牵着孩子坐到了千雪的位置上。而客栈里原本的那些客人小二什么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原本的座位上,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时不时的偷摸瞟星宇和千雪一眼。
“喂!你坐我位置干嘛?”
“哎呀什么你的我的,我们不是一组的嘛?过来一起坐啊。”星宇摆着手,没所谓的笑着,刚刚那种进攻真想不到竟是这种白痴做到的。
千雪把这件事先搁在脑后,生气的瞅着星宇坐会到位置上。没办法,当着那老人的面,也不能再多说什么。
“多谢,多谢两位大侠的出手相救,老头子我实在是没法报道两位贵人的救命之恩。”那老人眼喊着泪水不住的作揖道谢。
“谢谢哥哥姐姐。”稚嫩的孩子的声音也在一边响起。
但面对这种情况,星宇却是……
“哎呀,什么相救报答的,都无所谓了,只是看那群人就想打他们罢了。不过老大爷你能不能再叫几声大侠什么的,我倒是很喜欢听。哈哈……欧……”星宇正笑着忽然停下来,手下伸着好像在捂着自己的脚——被千雪怒目而视的狠踩了一脚。
不了解情况的老人在千雪和星宇之间,来回扫视。
千雪回头又招呼伙计上了多上了几个菜,几个人坐在桌边谈论起来。
“老大爷,您身体不要紧吧,有没有受伤啊?”
“姑娘别担心,老头子我没事。”
“哦,没事就好。”千雪似乎松了口气,转而皱起眉头说:”那些家伙真是嚣张,明明就是他们撞到您的吗?”
“嗨,这也是没办法。我一个穷苦老头子,怎么可能不被人欺负。再说那些人是‘黑血牙’的,能保命就万幸了。”
“说起来,‘黑血牙’到底是什么啊?”我在一旁好不容易才插上一句。
不知怎的,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星宇总感觉有好几道目光看着他的背后。一回头,只有客栈中的几人在安静的吃着东西。
“你们竟然不知道!”
嗯?星宇和千雪互相对视了一下。
那老人故意压低了嗓子,好像很畏惧似的往两人近前凑凑。
“黑血牙——那是中原这一带遍布最广的黑帮,全都是无恶不做的大坏人。而且他们势力很大,没人敢惹,甚至连朝廷都要忌惮三分。唉……”说到最后,老人无奈的叹息起来。
千雪听着,表情凝重了许多,没想到竟然惹上了这种组织的人。正在担心以后会不会有人报复这个老人,或者又会不会给莲华山填什么麻烦。不过好像被老人看出心思似的。
“姑娘不必担心,在这世道上,像我们这种穷苦人,每过一天还能活着便知足了。今天如果没遇上两位大侠的话,恐怕我们爷孙俩就……”老人说到最后已经说不出话来。
“老大爷,您别放在心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们应尽的本分,喂!”千雪在一句话的最后忽然瞪着叫了我一声——星宇正在注视着外面的雨,小了一些了。
被她这么叫了一下,星宇又继续跟着说到:”老大爷,您放心,下次见到这帮家伙的时候我还会再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的。”说着还把手伸成剑的样子挥了几下。
老人惊讶的看着少年的这一份开朗的笑容,一副完全不把黑血牙当回事儿的样子。一旁的千雪也手扶着脑门很是无奈的,真不知道他这么没心没肺是怎么做到的,千雪心中这么想着。
“说起来,老人家,我们都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千雪,这家伙是白……额不对,星宇。”千雪本来是想说这家伙叫白痴的,但犹豫了一下还是算了。
“老头子姓弓,叫个弓七儿,是从风香县来的。”
“什么!!?”
老人很平静的说出的话出乎意料的引起面前的两人这么大的反应——睁大眼睛好像为了确认似的异口同声的重复了一遍。老人向后仰着身,机械的点点头。
“是,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我和他就是要到那里去呢。”千雪向老人解释道。
但是这一回,换那个老人惊讶的喊出来了
“什么!?”,这样的反应,搞得一直在一旁专注的吃东西的那个小孩惊得停了下来。
“……”
沉默,还是沉默。一时间感觉气氛怪怪的,那老人低下头,眼睛里好像在回想着什么。
“你们,……到那地方干什么啊?”那老人终于发话了,只是还是低着头的。
“打妖精。”星宇无所顾忌的直接就说了出来。
“喂!你这白痴!”千雪有点着急的压低了声音冲他说。
莲华弟子在外,尽量要低调,不引人注意,这主要是为了不会把普通人卷入战斗,也不会引起人们的恐慌。可惜星宇完全都不知道。
“还有啊,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打妖精呢。”千雪用眼白看着他,嘴角擦出了这样的话。因为实在没想到,那老人尽然没有太大的反应。
千雪转而顾及那老人:”弓大爷,您没事吧?”
“……你们,……回去吧,打不过的。”
千雪很惊讶老人竟会给出给出这样的答复,但这也间接证明了他们的任务的确
就是这个了。千雪有点不服气的瞟了一脸平静的星宇一眼。
“那里的妖精实在是厉害,当地人请了许许多多的人去降服,都是有去无回啊。”老人低着头,满是失落,惆怅,无助的感觉。
“我们是莲华山的,我们肯定能打的过。”
“喂!”千雪已经把手刀抬起,真想就直接打下去,但还是挣扎着攥起拳头放下了。
那老人,在听到星宇的那句话时,露出了很疑惑的样子。”茅……山的?”
千雪本想随便说些什么蒙混一下,但看样子似乎他并不知道莲华仙派,也许是莲华仙派弟子并不太常到这里的缘故吧。她微笑着说:”弓大爷,您放心吧,我肯定……我,我们一定会帮助风香县的。只是,能不能请您告诉我们有关风香县的是呢?毕竟,我们都不是很了解呢。”
听到千雪的一席话,老人有那么一瞬间露出了希望的目光,可马上又被忧伤所掩盖。
“爷爷~。”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响起,那老人把他搂在怀里,低头叹气。
“风香县,据此地大概有一百里。那里原本是一个产粮相当不错的地方,每到粮食收获的季节,风中便都是谷米的香气,风香县也因此得名。风香县也就成了一个不错的产粮之地,这附近十几个镇县的粮食有一半都是从我们那里供应出去的,所以我们那里的人生活还算富裕。只是……”
老人的脸上,刚刚说话时的对故乡的神往与怀念,忽然变得叹惜忧伤。
“全都变了,从那一伙儿的妖精到来开始。”
“那些是什么妖精啊?”我很好奇的。
老人望着星宇稍贴近了的好奇脸庞,微蹙一下眉头,继续忧愁的说:”那些妖精,是一伙成了精的虫子。我从没敢细看过,不过似乎都是些蚱蜢精,蟋蟀精什么的。唉,那些家伙啊……”
“虫子?嘶——虫妖?……”千雪嘟囔着思考着什么。
“那群畜生不用说肯定是到处害人了吧,看我到那里不把他们都碎尸万段!”星宇他很激愤的。
“不,这群虫妖到并不是到处伤人,但它们所做的,也离这差不了多少了。”
“不伤人又差得了多少?它们又做了什么好事了?”我对老人的这种说法有些奇怪。
“粮食。”
“粮食?”我和千雪异口同声说。
“是啊,就是因为风香县是产粮重地,才应该它们这一伙妖精啊。它们,每到粮食收获的时候,就要逼迫我们缴纳大量的粮食。如若不然,便会到我们村子里大闹一场。唉!搅得我们苦不堪言呐。”
“竟然这样,那些虫子还真是过分,别人辛辛苦苦种的东西都要平白无故交给它们,混蛋!没了粮食,那风香县的人要怎么活啊?难道你们就任这些害人精胡作非为不去反抗吗?”
“嗨!那些虫妖,只给每家每户一点很少很少的食物充饥,好让我们这些人能或者继续给他们种粮食。那一点食物又怎么可能够吃呢?我们也不是没有反抗过,但完全没用啊。最近的一次,官府、道士和许多当地的青壮年一起去讨伐,可都是有去无回啊。而且每次过后,便会来一大群妖精祸害我们镇子。这样,也就之后屈从,没人再敢去讨伐了。”
“怎么会这样?那为什么不离开那种地方啊?”千雪有些不解。
“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说离开就离开,谈何容易!”
老人忽然很认真起来,千雪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什么歪理啊?命都不保了还要死守故土。
怎么这么说,这也是一份执着啊。人家不走自有人家的坚持啊。]
星宇脑袋里两种声音在互相纠缠。
“可是那您不就离开了吗?”他询问着。
“…………”
很久的沉默不语,老人脸上写满了纠结懊恼,不断抚摸着小孙女的头。
“是这孩子啊。家里就只有我们爷孙俩,我一个糟老头子饿死就饿死也没什么,可是在没办法让这孩子也死去啊。我也是纠结很久才决定离开的。”
那孩子抬起头,天真的看着老人。
饭桌上,又陷入了一片沉寂。每个人都在思考着。看来,就是这个无疑了。任务提示牌上所写的风香县,而且又是黑色的最高难度。两人的任务目标已经很明确了——到风香县去,帮助那里人们除了那些为祸一方的虫子妖精。星宇目视着窗外,脑袋里的思考二重奏如期而至。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和妖精真刀真枪的打了啊。
怎么意思?怕了?又不是第一次打妖精。
那不一样,以前都是小打小闹,要说真的作战还是第一次。
那又能怎样?你在那种非人的训练中坚持着活下来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和妖精一战吗?
可是……
好了懦夫!给我站起来吧!]
已经决定好了,星宇忽然站起来,千雪和弓老人一齐奇怪的看着他。坚定的目光冲着他们,胸中涌动着一团想要爆发的火,浑身都充满干劲儿。记得上次有这种感觉好像还是在训练的时候——被师兄用铁棍不知是第几次重击倒地时候的事了。
“好了,该出发了各位,到风香县去,灭了那群害人精,让她们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
星宇把右拳在左胸上捶捶,以示决心。千雪呿的一声别过头,但弓老人,脸上的仿佛看到了一点希望的,脸上的忧伤被慢慢的冲淡了,他的嘴角第一次轻轻的翘了起来。
窗外,雨停了。
随后,说服了弓老人同他们一同回风香县,两个人又在这个不大的小镇上买了些干粮做补给。而且他们很幸运的发现这个小镇竟然还有出租马车的地方,便毫不犹豫的弄了一辆,否则的话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带上那老人和孩子呢。一切准备停当,把那一对老小载上马车,向着风香县的方向,出发了。
很难以想象吧,未来这一伙年轻人所要面临的空前的惨烈战斗,竟是从现在开始的。也是呢,就算你功力再高也不可能预测到那样的未来吧。
终于,在马不停蹄,一路狂奔之下,一行人在大概临近晚间亥时之时,总算到达了这个目的地——风香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