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回去不要沾水不要剧烈运动。”
“谢谢。”阜秋轻轻活动了一下,后背传来丝丝抽痛,像有人拿针挑着扎她的皮肤一样。
“没事。”佟霁忙着收拾桌上的医疗用品,头也没抬。
阜秋以为他一直学的就是武警:“你居然还懂这个。”
“我大学学的医,后来当了兵。”佟霁飞快地看了一眼阜秋,又低下头继续收拾,然后再没说一句话就离开了。
阜秋一直以为自己哪儿得罪了他所以从不正眼看她,只好问王颋:“他一直这样一声不说话连眼神交流都没有吗?”
王颋瞪大眼睛,觉得她这话荒诞笑得前仰后合:“他?不说话?你在开玩笑吗!”
“他从来都不看我,就像刚刚那样严肃。”
“原来他以前说怕的那个人是你啊哈哈哈哈哈哈!”
阜秋内心十分不解:我面相又不凶,他怎么可能怕我?
“他以前在千塘镇的时候跟我说有一个法官看起来很和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天生怕她,一面对她就不敢说话不敢直视,生怕被训。”
阜秋也像听了个笑话似的,实在没想到天天叫她“陈神仙”的同事居然怕她:“我?哪里吓人?”
王颋笑吟吟地看着她,认真地打量,从眉毛到眼睛到嘴巴,阜秋被他看的都快不好意思了,眼睛不知道往哪看,嘴也不知道该不该笑。王颋收回了目光,语气宠溺:“的确,笑起来好看。”
嗯?什么意思?是她不笑不好看所以吓人吗?阜秋慌乱地扬起嘴角想要笑得漂亮一点。
“就说佟霁眼光不行,陈阜秋不笑也温柔得很嘛。”王颋倚坐在沙发上,懒懒地说。
……
闲聊完阜秋忽然记起正事:“你到底是什么人?”
说来也真奇怪,总是忍不住想和他聊天,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她都觉得自己烦了。
“你对我这么好奇?”王颋脸上的笑意更重了,他的眼神天真又玩味,“听说对一个人好奇是爱情的开端。”
“爱情个鬼啊,你个小屁孩脑子里天天在想什么!”阜秋脸唰地红到耳根,她像烧开的水壶盖一样一下子跳开。
王颋看到她红透的耳朵,算是摸透了她的性子,还是决定不撩拨了:“不如猜猜我的身份?”
阜秋耳朵还红着呢,没抬头看他,撇撇嘴:“我讨厌猜谜。”
视线里王颋一步步靠近,阜秋总觉得这步伐走出一股不怀好意的意味,便一步步后退。
看来今天还是先溜为上。
阜秋迅速退到门那里,想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赶紧跑。
“该死。”门上锁了,拧开锁让她少了三秒钟逃出去的机会。
下一秒她就被人堵在了墙边,她听见王颋在她背后的呼吸声,节奏很乱很急。
“我……”王颋开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阜秋胳膊肘往后一砸,捣得他差点吐血。
阜秋接着把门甩到王颋脸上,多亏王颋闪得快才没被打脸,他捂着胸口:“陈阜秋!”
“下次聊。”|阜秋面无表情地做出吐舌头的动作,在王颋眼里可爱又奇怪。
王颋还没下一步动作,阜秋的身影已经同筱君?闵骁跑远了:“下次是什么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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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信号怎么彻底消失了?”莫寄北拍拍信号追踪器,没有往常的红点显示,“坏了?给的什么破玩意?”
“赵局长,你们给的信号追踪器坏了。”
赵少康不耐烦道:“我给你们的可是新的,红点没了,是不是你们人跟丢了?”
莫寄北冷笑:“赵局长可别这么说,你要是早把这消息给我们,人我们可就早抓到了。”
莫寄北不爽地挂断电话,接着一个电话打进来,他立马换上谄媚的表情:“天总。”
电话那头是一个低沉的男声,低沉得经常让他听不清楚对方在说什么:“最近跟踪情况怎么样?”
“刚刚发现跟踪信号完全消失了。”
“她发现了?”
“不清楚,但是我掌握了她的住处,影响不大。”
“抓紧完成,此事若成你就是最大的功臣。”
莫寄北并不轻松地笑道:“多谢天总。”
那边传来轻微的笑声,内含着威胁的意味:“我知道你和她曾经的事,别让我发现你有什么小动作。”
莫寄北背后一寒,压低声音从道:“天总放心。”
赵少康刚刚被莫寄北骂了一通很是不痛快,立马打给了王颋:“王颋!你再去探探陈雁南身上的定位跟踪怎么回事,是坏了还是被她发现了。你给我瞪起眼来,能干干,不能滚!”
“是。”王颋翻了个白眼,挂断了电话。
他正是千塘镇法院派来接近陈雁南(改名为陈阜秋)的人,受赵少康和法院院长的指令行事,帮他们监视她。
而他们正是莫寄北联系在司法机关里帮忙的人。
王颋随手拿起水壶给窗边的向日葵浇水,金黄的花苞已经绽开缝隙,再过几天就要和其他几盆一样向阳绽放了。
王颋为今天的事感到一点愉悦。
天高“皇帝”远,他做什么,他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