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苏父在赵大夫的照料下日渐好转,而苏尤谦着手查的事情也已经水落石出。
只是她宁愿自己从来没有起过疑心,没有去查自己的父亲,也就不会知道这些令人作呕的事情。
无法想象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苏家,发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这简直是耻辱。
若早知此事,她还会不会请赵大夫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会不会让他带着丑事一同入土。苏尤谦没有答案。
她开始陷入巨大的深渊,罗轻婚前失贞,自己一向敬仰的父亲也背叛了母亲,是不是男人都这般下贱,耐不住寂寞!
苏尤谦无法再面对自己的父亲,她怕她看见他,会忍不住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来。
苏父问起,也只是让下人回禀说自己忙于商会的事。
终于等到赵大夫说苏父病情已经稳定之日,苏尤谦送别赵大夫之后,只是打了声照顾,没有向苏父当面告别,就突然启程回江北了。
苏青苏银跟在苏尤谦身边,感受着苏尤谦浑身的低气压,大气都不敢喘,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连几日少主都没有好脸色。
此时的苏尤谦没有想到,因为她的提前离开,而错过了苏大的信。以至于在半路上看见梅知寒时,她的眼里瞬间翻涌起了惊涛骇浪,整颗心仿佛沉到了无尽深渊。
楼下街道上,在一群江湖术士的簇拥下,走过来两人,一人带着黑色帷帽,看不清脸,但是看身形和步伐明显是个习武的女子。而她身旁之人,戴了面纱仍是难掩姿色,紧靠女子亲密无间。
两人似乎说了什么,惹的男子娇羞一笑轻推了身旁之人一把,而女子则哈哈大笑领着一行人进了斜对面的客栈。
苏青铺好被子,见自家少主脸色阴沉直勾勾地盯着某处,顺着苏尤谦的视线向窗外望去,什么也没看到,有些纳闷。
“少主,被子铺好了。”
苏尤谦毫无反应。
苏青挠了挠头,又说道:“我去叫小二准备晚膳。”
苏尤谦依然毫无动静。
苏青一头雾水出了门,在楼下看到在喂马的苏银,走过去开口道:“哎,苏银,我跟你说,少主好像失了魂似的。”
苏银拿起手中的草料就朝苏青身上一甩,“胡说什么呢!”
苏青抖落身上的草,继续说道:“我说真的,前几天也就是看着心情不好的样子,刚刚你没看见,少主整个人一动不动坐着,眼睛盯着窗外一眨也不眨,我跟她说话她仿佛没听见似的。”
苏银眉头一皱,说道:“少主的事我们管不着,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我就是好奇。”
“好奇心害死猫!”
苏青自讨没趣,“行吧行吧,我去厨房看看。”
苏银有些担心自家少主,但是她也不知道少主最近到底是怎么了,也不好贸然去问,只想赶紧到了江北,让苏大出面。
这么想着,她喂好了马之后就出门去打铁铺想买两幅铁蹄,让马儿走的得快些。
然而她刚出门没多久,就瞥到了在对面客栈摘下面纱用膳的梅知寒,正依偎在一个女人身边,当下惊得躲了起来。
再回头望向他们今晚住的客栈,二楼那个支起的窗口,应该就是自家少主的房间吧。
只是窗口支起的幅度不大,这边望过去看不到少主的脸,但是少主从二楼往下看,应该是能看到这边的,再结合刚刚苏青说的,苏银感觉自己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